“起开起开,小祁儿如今孑然一身,可没有什么夫君,你这又是哪门子的夫人?少给我挡路,再不让你小爷我可不客气了!”
“我们小姐来历诡异,相处又不过才几月,哪担得起秦长随你的这一声请罪!”听到此处,阿衣终是忍不住,从车内探出头来,既气愤又别扭的道。
当日苏祁为秦墨疗伤时,秦一那字字句句都敲在她的心头,这口气可还没消下去呢。
秦一这时候来请罪,怎么看都是为了让苏祁回心转意不得已而为之,哪有真诚可言?若真有这个心,之前那些天干嘛去了?
可在旁人看来,秦一作为秦墨的心腹,对旁人向来没有多余的情绪,如今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向苏祁低头属实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夫人要杀要剐随意,只请夫人气消之后,能去看一眼主子爷。”
秦一说得情真意切,阿衣瞧了一眼苏祁,见她并未示意,便弱弱的将头缩了回去。
慕容奇却是一声轻嗤:“若小祁儿不同意呢?你还要以死谢罪吗?”
苏祁略有些惊异的看了慕容奇一眼,似乎是没想到慕容奇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回吧,既已走了,我便不会再回去。”
秦一仍跪在那处,冷凝的面色有些松动。这位苏小姐是什么性子,他或多或少的也都有些了解,他万万没想到,他这般苦求,连将主子爷的病情搬出来都无用,似乎苏小姐这是铁了心的要走。
“听到没有?还不快点给我滚开!”折腾了这许久,慕容奇的耐心几近耗尽,语气也越来越不耐烦。
秦一不死心,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两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苏祁下意识去看慕容奇,耳边接连传来沉闷的倒地声,慕容奇得意的笑着,亮出藏在袖子里的半截熏香,掷在秦一身前,不屑道:“你当小爷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是白混的?若只有那鞭子防身,你也未免太小看小爷我了!”
慕容奇这话虽说是面对秦一在说,可真正醉翁之意在于谁,却也不好说。
“小祁儿快些进去,我们启程了!”
慕容奇脸上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得意笑容,苏祁坐着未动,突然抬眸看向慕容奇,杏眸微眯,“慕容公子这般厉害,怎的偏偏找不到那单先生和美姬呢?”
慕容奇神色一僵,转而又很快调整了过来,笑道:“那单先生如此狡猾,找不到不是在情理之中吗?小祁儿你不也同他交过手,该当知晓那人不好对付。”
“哦?是吗?”苏祁不置可否。
“这是当然!阿衣,还不赶紧扶着你家小姐进去,这路途颠簸,摔着了可怎么是好!”慕容奇自然的招呼着,仿佛先前那一瞬间的僵硬不过是她们的错觉而已。
“事情尚未了结,慕容公子想往哪里去?”
慕容奇这马车还未动,从林子深处又驶出一辆马车来,无痕与无影分坐两旁驾车,而这声音便是从那马车中传来。
“秦墨!”接二连三的受阻,慕容奇面色不虞,咬牙切齿的盯着那辆马车,恨不能直接劈了那几人。
车帘掀开,秦墨在无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定在车前,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秦一等人,只淡淡道:“不过一日功夫,慕容公子脾性见长。”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可别忘了你自个说过什么!”
对峙秦墨,慕容奇不似之前那般暴躁,却是态度却比之前严肃了不少。
秦墨闻言,略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即一脸不解的道:“本王说过什么?”
苏祁许久没听过秦墨自称本王,如今看这情况,秦墨不仅是要装傻到底,更是要拿身份来压慕容奇一头。
慕容奇差点没闷出一口血来,死死地盯着秦墨,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秦墨却是更不解了,斟酌着道:“本王确实不记得本王有对慕容公子承诺过什么,慕容公子若是记得,不如提醒一二?”
“你……你!好你个秦墨!算你狠!装傻我不及你,我不与你计较,你速速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让开自是没问题的。”秦墨微微颔首,慕容奇因为秦墨的这句话面色稍缓,却听秦墨又道:“本王此行只是来带走本王的夫人,慕容公子想往哪去,本王自是不好阻拦。”
“你放屁!”慕容奇看起来已是忍无可忍,可转眸看到苏祁时,霎时便转了态度,“小祁儿,你看看,这像是个病情垂危奄奄一息的人吗?此人乃是个满嘴谎言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可别被他给蒙骗了!”
苏祁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道:“他说什么我自是不在意,我想知道的可只能从慕容公子身上才能得到答案。”
闻言,慕容奇可乐呵了,挑衅的瞥了秦墨一眼,快速的道:“小祁儿你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单先生为何会知晓我从哪里来?”苏祁问的直接了当,几乎不给慕容奇留反应的时间,“既然单先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在慕容公子身上找答案了。
听到这话,慕容奇的目光有过一瞬的凝滞,可转眼便调整了过来,放佛像个没事人一样,疑惑问道:“小祁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谁不知你是从南靖而来,若论出处,那个人岂不是知道的更详尽些?”
突然被点名的秦墨丝毫不慌,往后招了招手,无影飞快的离去,不消片刻,便一手拎了两个人来。
“慕容公子,不知这两人你可还记得?”
无影将那两人的头拎起,赫然是那已经失踪许久的单先生与美姬!
慕容奇眼神颇有些复杂的望着他们二人,唇边扯起的笑容似是已经有了些勉力,却还是笑道:“这不是单先生与他那心腹美姬么?王爷本事可真是大得很,连这两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