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浅笑着应下这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若没有慕容公子的鼎力相助,只怕想要抓住这两人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慕容奇冷哼着,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睨着秦墨,语气中已经明显听得出有些不耐,“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为了拉两个人来炫耀炫耀?若是如此,这目的已经达到,王爷请回吧!”
“本王说过,本王此行只为带走本王的人,慕容公子若想走,请自便。”
绕来绕去,问题仍然回到了起点,像一个扯不清理还乱的结。
自从看到单先生和美姬之后,慕容奇的耐心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丢失,此刻看向秦墨的眼眸已如啐
了冰般,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冷了声道:“你真当小爷不敢动你不成?!”
“慕容公子想如何本王自然拦不住,只是慕容公子在动手之前,不妨听听你这两个心腹大将怎么说?”
慕容奇嘴角弧度大了一些,轻嘲道:“心腹大将?王爷当真是说笑,我与这两人何时有过关系?且不说小爷我与这两人无甚牵连,就算有,王爷如何证明这两人便是我的心腹大将?”
说着,慕容奇目光扫过单先生与美姬,又道:“若单听他们二人的片面之词,我倒是怀疑你同他们乃是一丘之貉,为了构陷于我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说到此处,那单先生和美姬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挣扎起来,口中‘呜呜’的叫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公子何须如此急着下定论,不如解了他二人穴道,就算是他二人冤了慕容公子,如今人也到齐了,慕容公子大可与之当面对峙,是非曲直自然分明了。”
秦墨半点都没有因为慕容奇的反咬一口而动容,反倒像是处处为了慕容奇着想,只为了替他洗清冤屈。
可经过了单先生与美姬,慕容奇待人早没了信任,此刻又如何会信秦墨所说?只满心满眼的想着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阱,他该如何防范才能不顺着秦墨的意掉下去。
他费了这许多功夫才达成目的,到了最后关头,绝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绝不能!
想到此处,慕容奇突然想到苏祁先前与他说的那些话,蓦地明白了什么。
“小祁儿,连你也怀疑我?”慕容奇一脸惊讶,很受伤的样子。
若不是疑了心,怎会那般质问于他?
可这些日子以来,他自问不曾有过异常,他们怎会将单先生和美姬联想到他身上?
除非——
是有人背叛了他!
霎时,慕容奇看向单先生和美姬的眼神更是阴沉,指着那二人颇为委屈的望着苏祁,“小祁儿,凭你我二人的情分,你竟信他们却不信我?”
苏祁挑眉,却不言语。
慕容奇捂着心口,眼中的委屈更甚,摇头道:“小祁儿,你当初落入那醉乡楼,若不是我舍了那么多血,他们怎么可能那般轻易的将你救出来!现在,你怎可……不信我!”
闻言,苏祁终于有了反应,说出的话却让慕容奇差点坐不稳。
“是啊,我也一直在苦思,既然单先生是你的人,你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将我引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祁撑着下颌,沉吟着道:“后来我想了几个可能,慕容公子既然有兴致,不如听听我有没有猜对?”
说罢,也不等慕容奇有所回应,直截了当的道:“这第一么,自然是慕容公子在我们身上另有所图,舍弃一些血,好取得我们更大的信任。”
慕容奇的注意力被苏祁吸引了过去,并未去在意秦一等人被无痕扶到了一旁,或者说他注意到了,只是对自己的药太过自信,并不觉得秦墨有那等本事能将这群人弄醒。
“这其二,便是慕容公子担心单先生的事情被我们发现,所以设了一个局,表面上是单先生不敌我等落荒而逃,实际上不过是找一个理所应当的借口顺其自然的撤离。”
“第三。”苏祁顿了顿,才继续道:“说实话,若非到了这最后关头,我也不曾猜到慕容公子打的是这主意。”
“哦?说来听听?”慕容奇的兴致被完全勾起,被这般推量神色之间却没有半点慌张。
“慕容公子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冲着我而来。”苏祁语气比先前更为笃定,“若非是秦墨第一时间便围了醉乡楼,就算我落到了单先生的手上你也没法将我转移出去,你也不会将计就计帮着秦墨将我救出来吧?”
苏祁眼中亮着光,这样一捋,所有事情便都说得通了。
为何第一次他们夜探醉乡楼的时候慕容奇不曾表露自己的血乃是解幻良药,为何慕容奇与单先生几次三番交手,凭他的本事却没法奈何单先生,为何慕容奇会这么急迫的带着她走,又为何秦墨因淤血堵塞而导致暂时失明会被他说的如此严重!
这一切一切的谋划,不过都是为了这最终的目的——带她去北凉!
可是,她从未在慕容奇面前暴露过催眠术,她身上又有什么是被慕容奇看中的呢?
“我的小祁儿果然冰雪聪明!”被苏祁拆穿目的,慕容奇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慕容奇正眼望向苏祁,眼中充满了对她浓厚的兴趣,道:“那小祁儿不妨猜猜,现如今我的‘诡计’已经被拆穿,接下来我会如何?”
“我猜,以慕容公子的脾性与执着,大概会将我挟持,强行将我带去北凉吧。”
虽是如此说着,苏祁却没有表现任何惊慌的表情,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惧怕慕容奇突然的发难。
“不不不,那等没有风度的事情岂是我能做得出来的?小祁儿未免也太看低我了!”
苏祁眉头微扬,望着慕容奇,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小祁儿以为,凭我的本事可否冲出这‘重重围困’”慕容奇斜了秦墨一眼,笑得邪气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