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信,大可看看你的腰下三寸是不是已经泛黑。”沈微看到冉家宝眼中划过的一丝不屑,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若不是如今有事要他去办,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段。
冉家宝依言看去,顿时泄了气,果然和女子所言一般,那一处透着一层诡异的黑。
看着床上怔愣的冉家宝,妇人从袖中取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置于男子的手中,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小哥,今夜还有时间考虑,我们就在府上周围祥云客栈静候小哥的佳音。”
冉家宝看着手中暗红的药丸,闻着上面散发出的一股浓香,只是这般拿在手上已经让人气血沸腾,冉家宝看又了一眼毫无所觉的身下,终于再度瘫倒在床上。
不远处,看着厢房中的两人离开,转头看了一眼软倒在床上的冉家宝,躲在暗处偷听的人终于忍不住进了烛火明灭的厢房。
祥云客栈内,黑衣妇人看着眼前面露忐忑之色紧紧地的盯着镇国将府的大门整整一夜的沈微,心中有气却无奈。想她蛇莲纵横毒教多年,不也是败在一个情字上头。
“你放心,那小子还没有拒绝的那分骨气,就是那偏心眼的妇人也舍不得他肠穿肚烂而亡的,只要让他服下那一小瓶蛊虫原浆,再与你行一次夫妻大礼,事成之后,那男人便永远都离不开你。”想到那鬼鬼祟祟蹲在外面的秦氏,蛇莲的脸上有了一丝笃定的笑。
听了妇人的话,沈微的脸上有了一丝痴笑,想象着与那人妇唱夫随的日子,眼中满是浓浓的期待。
忽然间,女子想起一事,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黑衣妇人,清秀的脸上有着一丝疑问,“父亲此时将飞云召回去,不知有何要事要办?”
“你父亲只说让她去一趟西边与曲问风会合,可能是那边的老淫棍的要求。”说到此处,妇人的脸上有了一丝怪异的笑,去了那种地方,到处是瘴气毒物,又有个变态的老怪物,那飞云若是命运不济恐怕也活不久了。
南国的一条小道上,易容成浮云国商客的飞云转身看了一眼远处镇国将军那边的情景,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虽然两母女并没有告诉自己西疆毒教的计划,但是与那男人定是有关的。两国之间如今势同水火,此时被沈微母女盯上了,恐怕难有好结果了。
镇国将军府,由于镇国大将军冉家成即将前赴西疆边境,府中的军士业已撤离。整个府中只余下一些负责洒扫的奴婢。
傍晚,将军府的厨房中,难得动手的老夫人秦氏居然亲自下了厨房,要给即将出行的将军大人准备一桌丰盛的临行晚餐。看着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沈副将的夫人李氏面上有了欣慰的笑容。拿着为夫君准备好的包袱在秦氏的催促下离开了将军府。
厨房中忙碌的秦氏见门外的人已经离去,放下手中的锅铲。从灶台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酒壶。看了一眼四周无人,手一伸,将手中之物投了进去,轻轻摇晃几下,看了一眼那一物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停住了手。
“今日,又有何事?”本打算回军营休息整装待发的冉家成看着眼前齐全的冉家人,特别是对着自己大献殷勤的秦氏。无奈地摇摇头,人昨日还是面带怨色今日便变了脸色,在他的心中可没有奢望过母亲如此突兀的改变。
“家成,你明日就要和换防下来的军士一起去边境上打仗,我和家宝这不是舍不得你!”秦氏说着,眼中竟有些老泪纵痕,“这些年苦了你一个人,这一次去又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只想一家人吃一团圆饭而已。”
“是啊,大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过晚饭了。”一边的冉翠云接到秦氏使来的眼神,很快领会到了母亲的意思,一把拉住了即将走出门外的冉家成。
看了一眼屋中的几人,冉家成本欲踏出的脚步最终缩了回来。在冉翠云和秦氏两人的拉动下来到了饭桌前。坐在席上,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才恍然间一起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刻,似乎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家宝,这几天你大哥为了你,可没少费心。你一定要好好敬你大哥一杯。”不断给冉家成夹着菜的秦氏看着一眼沉默的冉家宝,狠狠的使了一个眼色。
看着秦氏递来的眼神,坐在冉家成身边的冉家宝的手几不可见的一抖,想起昨夜那黑衣妇人所说的话,终于伸出手端起了桌上的一个酒壶,紧扣着酒壶上的一个按钮,在冉家成的酒杯中到了一杯满满的酒。
“大哥,我敬你!”
“你身上有伤,我喝了便是。”看着浑身是伤的冉家宝有些忐忑期待的目光,冉家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对,你身上有伤,再给你大哥倒几杯酒。我们一家人不醉不归。”秦氏在一边叮嘱着。自从昨天那两人走后,秦氏思来想去不过是睡那个沈微一晚,家成也不亏什么,如今之计,就是把冉家成灌醉。这一夜也就囫囵过去了。到时候上了战场,就是家成知道了,也不会回来找她们翻旧账的。
一边的冉翠云看着不停地给冉家成灌着酒的秦氏母子二人,也只当做母亲终于对大哥有了几分不舍,并没有其他的怀疑。
就在镇国将军府饭堂中一片温馨的时刻,秦氏朝着门口的贴身丫鬟挥了挥手。不远处的丫鬟见了,悄悄地向着府中的大门口走去。
另一边的凰盟之中,正看着凰盟弟子们押运粮草前往军营的飞凰听了飞离身边的洪伯所言眸光微闪,那密林中出现的黑衣的中年妇人居然是西疆毒教的副教主蛇莲,看着外面一片宁静的夜晚,飞凰只觉得在这京城之中正有一股暗潮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