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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两全法

在曦月公主府参加诗会的闺阁千金们被一一送走,上官晴没有等人都离开,就吩咐竹青、海棠,月荷将马车上的用具搬进来,又让公主府的女官,准备一件全封闭的屋子,并准备好照明用的油灯。

上官晴开始讲解治疗的过程。

“殿下脸上的是外伤,我会用这种钩针给殿下做缝合,让伤口的肉皮尽可能恢复原来的状态,这个时间需要十五天左右,这期间伤口不能沾上水,平时清理要用烈酒。”

“为什么不能沾水?”御医忍不住插嘴问道。

上官晴想说杀毒,可是这个时代人不懂这些,她想起《合元功》上的元气说,心中略整理了一下,说道:“天地阴阳,人局其中,人体内的元气应该是平衡的,受伤和得病都是因为外界的元气入侵,外伤会导致外元入侵,所以外伤处理不好伤口会化脓,甚至留下丑陋的伤疤。”

听到这里曦月公主就坐不住了,连问要怎么办?

御医也陷入沉思之中,上官晴的说法很新颖,但是通过天地元气来解释,又很容易让这个世界的读书人理解。

上官晴继续说道:“水元可以滋生万物,如果用水擦拭伤口,很可能使外元滋生,增加化脓的危险,所以要用烈酒擦拭伤口,烈酒中火元有灭杀其他元气的作用,能够有效的杀灭入侵的外元气。”

御医立刻抓住漏洞质问道:“不对,你说烈酒中的火元会灭杀元气,不就是身体有害,这样的法子你也敢用。”

上官晴没有惊慌失措,淡淡说道:“凡事都有利弊,饮酒过多会伤身,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还会不停的饮酒作乐,烈酒中的火元不是真火,杀灭的效果有效,能够有效杀灭入侵的少量外元气,杀灭的人体本身元气有限,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不会造成大的伤害,还是有伤害。”御医抓住这一点,没完没了的攻击上官晴,仿佛上官晴是他的在世仇敌。

上官晴心中来气,但还是平静的问道:“还没问大人高名?”

“太医局三品医官杜笙。”

“敢问杜御医,用烈酒,杜绝伤口化脓,尽可能的减少疤痕大小,不用烈酒,任由伤口化脓,留下盖不住的疤痕,你会要选那个?”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子。”杜笙避重就轻。

“没有。”上官晴回答的直接。

“你这是欺瞒殿下,怎么可能没有两全的方子。”杜笙扣过来一个大帽子,明眼人都看出是在无理取消。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想针对上官晴,在得到上官晴献上的伤药后,太医局内外都觉得上官家二姑娘是大体,没有蔽叟自珍。上官晓举荐上官晴,他大力赞美也是为了自保。可是当看到上官晴高调出场,又提出百金诊费要求后,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不快,他没有深想上官晴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觉得上官晴用心不正。

上官晴不在于杜笙辩论,恭敬向曦月公主抱拳道:“殿下赎罪,小女子只有这样一个法子,请殿下裁断。”

曦月公主也想要两全其美的法子,杜笙的话虽然有些过分,但她心理上,还是想要更好的方案。

“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有。”

“大胆。”有名女官大声呵斥:“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尽然敢不用心竭力,是何居心。”

上官晴没有继续谦卑解释,而是站直身体,双手放在身前,平视着怒吼的女官,颐指气使的杜笙,还有眼神期盼的曦月公主,依然语气淡淡的说:“没有。”

“就这样,你也敢要百金的诊费。”女官继续质问。

上官晴没有说话,就这样平视着她,她没有转身离开,是不想让杜笙的诡诈心思得逞,也不想彻底得罪曦月公主。

她想到楚千寒,就不想让他为难。

“姐竟然忍住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上官晴心中想着念着那个人,来自四周的压力也淡了。

“我在问你话。”女官见上官晴不说话,以为上官晴怕了,更下的跋扈。

上官晴只是淡淡的说:“伤口放置越久,外元气入侵越多,治疗的效果越差,请殿下早做决断。”

“你敢威逼殿下。”女官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铁尺,就要冲上来打上官晴。

“住手。”曦月公主大声阻止,女官才收起铁尺告罪后退到一边。

曦月公主歉意的说:“让上官姑娘见笑了,是本宫御下无能。”她停顿了会儿,本想听到上官晴说声无妨,或者是讨好服软的话,可是上官晴没说话,只是俯身微微一礼。

这礼数是告辞用的,曦月公主以为上官晴要走,这白脸红脸的戏码,诈不出上官晴的底牌无妨,要是上官晴拂袖而去,她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想想脸色的伤口化脓,留下丑陋的伤疤,她就害怕。

与夫君再重逢还要三年,那是她就二十三岁了,虽然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傍身,但是抬进府中的年轻女子一茬接一茬,她实在没信心留住夫君的心,美貌是女人唯一的依仗,即使贵为公主,也不能免俗。

“请上官姑娘为本宫医治。”曦月公主第一次站起来,走上前挽住上官晴的手生怕她转身走了。

看到阻止不了,杜笙闭上嘴不说话了。

上官晴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道:“治疗前,请殿下签一份免责文书,还请将诊金准备好。”

她看腻了白脸红脸的双簧,直接了当的说出要求。

“竹青,将文书拿来。”

竹请拿过三份文牍,其中的内容都一样,这是上官晴来的路上写的,采用的是现代医院手术签的免责文件格式,一式三份,由双方签字。

上官晴已经在上面签字了。

曦月公主看到上面的内容面有不快之色,上官晴这是要把责任完全摘除,才肯给她治疗,做的也太彻底了。

“这个就不必签了吧?”曦月公主不甘心。

“这是我家的规矩,不签不医,分清主次责任,免得以后麻烦。”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晴一步不退,她算看清楚了,退让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

“好,本宫签。”曦月公主咬咬牙,在文牍上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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