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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腰斩

那侍卫的目光亦是从长侯烈风的脸上移到姒晗身上,唇角却是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长侯烈风看着姒晗,捂着胸口坐起来,沉声道,“你先出去……”

姒晗颔首,拿过长侯烈风的碗,正准备离开。

却不想那侍卫冷冷一笑,“王上支开月嫔娘娘可是想掩饰什么?”

长侯烈风目光微微闪动,没有说话。

姒晗状若没有听见,拿了药碗绕过追逸唤锦如同她离开。

“虽然二人相似!但我关屠认得出来,她并非是王后娘娘,只怕王上是思念过度,所以脑子产生了幻觉吧!”一字一句,皆是嘲讽!

但却让姒晗在关门的一刹那怔住。

关屠,竟然是关屠!

关屠是甄家军的首领,是爹最为得力的助手,但是她因为常年不出门,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她进宫前,爹不忍心送嫁,让关屠送走她,仅仅一面,这么多年过去,关屠变化了不少,她一时也没有认出来,现在听到,却是恍如隔日。

可是,甄家军不是已经……

“王上既然已经发现了,我关屠也不隐瞒,王上既然能杀我一次,自然也能杀我第二次!但我甄家军,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切,都是长侯烈风设计,关屠说完便闭眼。

听到这话,姒晗差一点就冲了进去。

既然知道爹的旧部还活着,她自然想法子救下来。

“孤不会再杀你的。”长侯烈风望向门缝,知晓外头的人还在。

当尉迟旭告诉他,信武侯的旧部还有人活着,他竟然是感到了一丝窃喜,也许这是他和甄瑶之间除掉隔阂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要杀掉关屠也许能让姒晗承认,但是那样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听到这话,姒晗与关屠却是一怔。

关屠反应过来,却是仰天大笑,丝毫不买长侯烈风的帐,“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所犯下的罪恶吗?我十万甄家军,祖上三代皆是忠士,随祖王东征,得祖王青睐编排至老侯爷手中,手中有令,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若非你长侯烈风乃是先帝唯一遗孤,至今无嗣,又娶了小姐为后,若是侯爷还在世,你以为今日你还能在这龙椅之上吗?”

这话一出,关屠当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门外的姒晗听到,也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却想不到,长侯烈风偏偏忍了下来,看着关屠沉声道,“追逸,放了他!”

追逸顿了两秒,才向前解开关屠的绳子,关屠松了绑,便不再顾忌的起身,有些狂妄的看着台上的长侯烈风,在信武侯府覆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忠于王室。

“离开王宫,不会有人拦你。”眼底阴沉,却是饶恕了关屠的大不敬之罪。

关屠眼睛一眯,甩了甩手腕冷笑,“长侯烈风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逼的侯爷一时心软却不想反而害了府中上下,连带着小姐和腹中的小公子都没有好下场!”

长侯烈风立时拍了床沿,目光沉沉,压抑着些许杀意,却强忍着按捺了下来。

追逸也是抽剑搁在关屠的脖子上,看向长侯烈风只等长侯烈风的命令。

“放他走!”咬牙而出。

长侯烈风的命令,让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可是……”追逸看得出来,这关屠显然是还想着报仇的。

但看长侯烈风的神色,还是收了剑,去将寝宫门打开。

听到脚步声,姒晗连忙就转身带着锦如离开。

一路上头痛欲裂。

脑海翻覆,想到入宫前爹爹为她交代的话。

让她好好引导长侯烈风,若不行,尽快诞下子嗣。

原来,爹持祖王之令早有斩昏君之心,只是因为她嫁给了长侯烈风,才给了长侯烈风机会。

但想到关屠的话,心中更忍不住猜疑。

长侯烈风一开始娶她是不是因为别有用心?

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慢慢的就会开始发芽,很快连姒晗都开始不相信自己,她未曾出去过,仅仅那一面又怎会让长侯烈风情根深种。

还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到底应该是恨的。

手无知觉的紧紧掐住自己,走到了蟾宫门口也不自觉,反而是锦如提醒,才让她回过神。

而锦如亦是听到了方才那番话,看到自家娘娘的模样,隐隐也有了猜测。

关上门,给姒晗倒了茶,“娘娘,您是王后娘娘吗?”

锦如聪慧,几次旁敲侧击自家娘娘妹妹在听到关于甄王后的事,总是失神,而上一回自家娘娘又说,她又回到了王宫,也只有锦如才敢如此猜测,但,这是一个多么大胆的猜测啊,所以当她问出了口,也是不由得看着姒晗。

可是娆夫人尚且能够借媛夫人的身体苟活,那娘娘……

“不……我不是……”姒晗下意识的否认,眼眸低垂,她确实不是当初的那个甄瑶了。

“我只是在想,若那关屠说的是实话,那……那甄王后该多可悲……”语气俨然多了一些自我嘲弄。

锦如是胆大的,摇了摇头,“可奴婢不觉得……若是一切都是王上处心积虑,他就不会这样神伤……更不会……”看到姒晗的面容,却是住口。

姒晗知道她想说的话,想说若长侯烈风并非处心积虑,就不会因为她的这张脸而格外宠幸她了。

可是,尽管如此,姒晗还是陷入了深深了迷惘当中,关屠是爹的忠士,他不会无缘无故诬陷爹,而和长侯烈风之间他们又有太多太多的误会。

在关屠走后,追逸连忙拿出解药宣了太医来为长侯烈风查看。

只望这毒药对王上身子无损。

长侯烈风咬牙,“对外宣布,太后的侍卫身上带毒,已经畏罪自尽……”刚才的话,她一定是听到了,想要起身前去蟾宫解释,希望姒晗信他、

可是念头刚一生出来,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恐惧的念头突然从脑海深处滋生出来,难道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

心头顿时一闷,一口黑血再次吐了出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曾有一个人告诉长侯烈风。

说信武侯有一亡妻,信武侯为她终身不娶,二人育有一女,其女绝美甚至美过大峪第一美人,藏于府中不曾示人……

那时长侯烈风年少气盛喜好美人,听到这话便忍不住探上一探。

浮罗山的一场英雄救美,虽然不是如关屠所说的目的,但到底是刻意的相遇,出人意料的只是那一眼,就让他再也忘不掉了。

看似巧合,但冥冥之中又好像是刻意安排,连长侯烈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目的而为之,更无法面对姒晗坦然的解释一切都仅仅只是巧合。

在长侯烈风晕过去后,追逸以为是毒药的副作用,连忙让太医前来查看。

这一看,太医却是皱眉,“这……怎么突然就只有一种毒了……”

追逸目光一厉,“李太医,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王上中毒,发现王上体内有两种毒在以毒攻毒,可是现在其中一种毒已经解了,另一种毒性自然就漫延上来了……”太医神色凝重,连忙拿出银针差插在长侯烈风的心脉上,防止毒侵。

追逸眉头皱了皱,难道当真还有人给王上下毒?

“太医,此毒可有解?”

太医点头,“有,此毒是慢性隐毒,若非今日王上中了另一种毒还将它激不出来,一旦迟些发现,就无药可救了。但现在它既出来了,只要用草药汤池浸泡,七日便可解毒,只是这几日切莫让王上动怒。”

听到这话,追逸才放下心来,“麻烦太医了。”

“这是自然。”李太医颔首,吩咐医女去准备药材。

本以为只是借机给太后下套,却不想真的有人给王上下毒。

那是谁下的?

总之不会是太后,太后到现在还在凤仪宫中对王上多加咒怨,她也没有傻到在自己宫里动手。

想去调查此事,但现在长侯烈风尚在昏迷之中,知道此事的又只有他,他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此处,防范宫内还有居心叵测之人。

门口的四海见追逸出来连忙道,“方才房内可是大声,娘娘都听见了,可要告诉王上……”四海也不糊涂,这些年來谁都知道王上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前些日子王上又说了那样的话,昨儿还唤了元良王后的名字,宫内都在传。

娆夫人尚且重生在了媛夫人身上,那元良王后又何尝不会呢?

追逸一听,连忙掩唇低声道,“王上尚在昏迷,待王上醒来自会向娘娘解释。”

四海颔首闭口。

追逸又吩咐了几句,让四海小心些,现在王上对外宣布中毒,不要让歹心之人闯入。

而长侯烈风这一昏迷,就是三天。

凤仪宫上下也被禁了三天,姒晗闷着那一口气,三天未问过长侯烈风的情况。

第三日,胡笙按照一切的计划,前去天牢宣布旨意。

“上芜醍醐使用妖术,惑乱后宫,加害王嗣,对王上居心裹测,与今日午时于城门前腰斩……”念完,便让人驾着上芜醍醐离开。

这几日上芜醍醐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受尽了折磨,想不到这一次还听到即将腰斩她的旨意。

不……不可能……

“不可能,我是长侯烈风……唔……”话没说完,就被人用脏帕子塞住。

上芜醍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蓬头乱面,若说在冷宫里她还有行走的自由,在这里,就是非人的折磨,这里的人得了长侯烈风的命令,都不曾对她客气,这一具身子被天牢里肮脏的狱卒给碰了个遍,她最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可是现在她饱受着身体和肉体上的折磨,而一切都是长侯烈风与姒晗加注于她的。

她想过一死了之带走长侯烈风,可是她现在手脚被困连死都不得,她更不信长侯烈风会让人斩了她。

闭眼过了好一会儿,被人狠狠的丢在了形态上,跪于众人面前,膝下传来裂骨的痛。

啪的一声,脸上一痛,烂鸡蛋的恶臭传来,随即是黏糊糊的液体往下流。

“妖妃!”啪——又是一颗大白菜摔在上芜醍醐的头上。

上芜醍醐恶狠狠的睁眼,天还没亮百姓们都聚集了起来,只等上芜醍醐上台的这一刻。

“没人性!”无数的烂菜瓜果扔了上来,统统砸向上芜醍醐。

没有人曾忘记七月胎的事情。

九九八十一个七月胎,八十个孕妇,不少是被抓去了王宫圈养,只为等待到达七月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妖妃蛊惑了王上,不仅如此,还害死了甄王后用王嗣凑数!

一个老头扔完了烂菜瓜果,颤巍巍的走到上芜醍醐的面前,呸了一把,一口浓痰正中上芜醍醐的脸上。

上芜醍醐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眼前糊糊的一片,口中又开不了口,而她眼底一片憎怨。

这些人,她统统都记住了!

让天监算好了天气,今日正是个大阳天,快到正午的时候,胡笙让人将百姓都疏散开来,相对的也让人藏了一些。

而上芜醍醐跪在地上,不住冷笑,若是她还有机会,她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尝到侮辱她的后果!

匝刀被绳子拉了起来,日光下,锋利的刀口发出锃亮的光芒。

但是吹笛人还没有出现,胡笙看了看时辰。

此事不小,吹笛人不会听不到消息。

正说着,旁边就有人来报了,“将军,西北角那边出现了问题……”

所有人严密防守,一刻便吹暗哨传递消息,没有暗号,就是没有了消息。

“行刑……”胡将军高吼一声。

上芜醍醐睁开眼,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出现,上芜醍醐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她的,毕竟她死了他也活不了!

整个肩膀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望着周遭的人,朝着那黑衣男子使了个眼神,杀掉,把他们都给她杀掉!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普通人奈何不了他,他是蛊人。

然而,一张大网从四周铺天盖地而来,却是胡将军与长侯烈风中的计划,人群骤然疏散,大网将吹笛人包了个密不透风。

吹笛人眼见着上芜醍醐就在面前,却被大网束缚,眼神里满是狰狞之色。

眼看着就要冲破大网,数道铁钩延伸而来,隔空勾破了吹笛人的衣衫,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发出滋声。

上芜醍醐面色一僵,瞳孔逐渐放大,手一紧。

只能眼睁睁看着吹笛人的斗笠杯掀开,整个人暴露在日光下,口中发出惨叫,整个人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眼睛死死的看着上芜醍醐,努力想要从地上朝着上芜醍醐爬过去,他要救她走……

然而,最后化作了一滩黑色散发着恶臭的浓水。

只有一个赤红的眼珠落在地上,还死死的看着上芜醍醐。

啪的一声,在日光的照耀下,眼珠也如同气泡一般爆掉。

而上芜醍醐睁大了眼睛,底下却蓦然一空,掉到了刑台下方,慌乱过后的安静下,刑台上已经换了一人,代替上芜醍醐腰斩。

血顺着刑台的缝隙,一点一点洒落在上芜醍醐的脸上。

而那掉落的头颅,正好在缝隙间狰狞的看着上芜醍醐,与吹笛人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许久,上芜醍醐才反应过来,连忙闭眼,胸口急促的呼吸。

原来,他们是故意利用她引出吹笛人,毁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而接下来,她将回到那个地狱一般的天牢中。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胡笙才秘密将上芜醍醐押送回去,中间取下了上芜醍醐口中的帕子,给她灌了几口参汤吊命,还没有塞回去,上芜醍醐就冷笑道,“胡将军,想知道姒晗的真实身份吗?”

胡笙眼睛一眯,要将帕子塞回去。

上芜醍醐却是一仰头,“自从她进了宫,一切都变了,王嗣没了,如今太后也要没了,很快,王上也会没了……”

“王上以为她是甄王后,所以对她百般宠爱……”语气一邪,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他们要相认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不会让他们相认了,绝对不会……

扭过头,目光疯癫的看着胡将军,“胡将军也以为是元良王后回来了吗?不会的,不会的,元良王后死了……我亲手杀了她……她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恶鬼……是恶鬼……”

听到这话,胡笙不再犹豫,一把堵住了上芜醍醐的嘴。

看了看周遭人的脸色,沉声道,“看什么看……”

而在人都背过头后,才低声对上芜醍醐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上芜醍醐一听,立时笑了。

甄瑶想和长侯烈风相认?长侯烈风以为甄瑶回来了?不,她要让甄瑶看着长侯烈风痛苦,让他们永远也没有办法相认……

*

第四日,长侯烈风身上的毒素清理了大半,终于醒了过来。

缓了半日,终于可以走动。

追逸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向长侯烈风交代了中毒一事,而长侯烈风却不甚上心,只吩咐追逸暗查。

而更多的,却是想问姒晗的事。

“这几日,月嫔可有什么动静。”

追逸摇头,“这几日月嫔娘娘皆是闭门不出。”

长侯烈风虽然眸中有些不舒服,但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中毒之事算在太后身上一并昭告天下,明日朝堂上便让尉迟旭出来吧……”

追逸点头。

“王上,胡将军来了……”四海前来传话。

在长侯烈风点头后,让胡笙进来。

见到长侯烈风,胡笙便单膝跪地拱手道,“王上交代之事已经办妥,现在上芜醍醐在天牢中嚷着要见王上。”

长侯烈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堵住她的嘴。”

胡将军面色迟疑。

“上芜醍醐说了一事……有关于元良王后……”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顿时坐起了身子,看着胡将军的眼睛,最终还是起身,“她又想说什么!”

“她问王上是否想知道这几年元良王后的下落……”胡笙低下头。

长侯烈风心头一刺儿,这话正中他的下怀,他也想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回来……

但具体细节胡笙一问三不知,打定主意要让长侯烈风亲自审问上芜醍醐。

长侯烈风只能让宫人伺候洗漱穿衣,前去天牢。

天牢内,上芜醍醐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正看到长侯烈风,口中的帕子也被人扯下,还是勾唇笑道,“王上,您来了……”

可惜,笑的面目狰狞,看的长侯烈风眉头直皱。

“说……”

上芜醍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我想这件事王上您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

“你们退下……”思量半晌,长侯烈风开口道,目光却是带着一阵戾气,若是上芜醍醐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必然要好好惩罚她。

“王上……想知道当年甄王后为何会对王上您失望吗……”上芜醍醐轻声开口,一字一句道,“因为……王上您亲手杀了,她和您的孩子……”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眸光骤然一冷,伸手掐上上芜醍醐的脖子,“你说什么!”

不,不可能……那孩子不是他的,不会是……

看到长侯烈风生气了,上芜醍醐扯着脖子咬牙道,“那一天王上,师昀是为了替师汶求情才进王宫,他们俩之间可比清水还干净……臣妾不过使了些伎俩,王上就信以为真了……”

长侯烈风的目光逐渐变红,手上也更加用力,“你在骗我……”

她一定是在骗他!

“知道……她为什么消失吗……”上芜醍醐急促的喘息着要将话说完,“因为……臣妾把她和师昀抓起来了!就关在信武侯府的地牢里……寸寸断骨、暴尸荒野、为野狗所食……所以她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才造成她和师昀私奔的假象。

“……孤不信!”长侯烈风瞪着通红的目光,看了看旁边放着铁碳盆,拿了铁钳就往上芜醍醐脸上压去,烧的通红的铁块,在一瞬间将上芜醍醐的脸烫的皮开肉绽,发出痛苦的惨叫。

现在就看,谁比谁更痛苦了,当年长侯烈风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如今的真相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上芜醍醐不怒反笑,“……是你一步一步……将甄瑶逼到当日的下场……是你的怀疑和猜忌才让她下了地狱……”

一字一句像是诅咒一样刻在长侯烈风的心上。

哐当一声,铁钳落地。

“孤要杀了你!”长侯烈风被上芜醍醐的话激怒,从旁拿了刀就要向上芜醍醐砍去。

听到动静的追逸知道长侯烈风失了控,连忙冲进来阻止了他!

“王上!冷静!”

长侯烈风额头青筋紧绷,胸口喘着粗气儿,许久才压了下来,将刀一扔,“孤不会信你……来人,大刑伺候……”

说完转身就要走。

上芜醍醐在被堵住嘴之前,嘶声狂笑,“哈哈……你怕了……所有的证据都在信武侯府的……唔……”

暗牢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长侯烈风已然听了进去。

离开天牢的时候,长侯烈风整个人都浑身寒意,连带着毒素刺激,再一次瘫软在地,被追逸及时扶住。

她说,他亲手杀了自己和瑶儿的孩子……

她说,瑶儿已经死了……所以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信……

“追逸……信武侯府……可有暗牢……”拳头紧握,长侯烈风咬牙道,声音中有着些许颤抖,眼前闪过姒晗的脸,不会的,都是假的……她就在他身边,她回来了……

“微臣,不曾查看……”追逸沉声开口。

当年匆匆抄家,就离开了。

“查!”长侯烈风狠声开口,一口黑血再一次喷涌而出。

今日姒晗刻意屏蔽了宫内的消息,做躲避之举,今日戌光让童子前来相邀便前往戌光的院落,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身后便有小太监急匆匆的敢了过来,将巫苑的门敲得砰砰作响。

“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王上心脉入毒,太医无法还请巫师前去一看……”

姒晗顿时一惊,怎么会?

他给自己下了毒,何至于此?

嘎吱门一开,却是戌光似乎早已知道,一切都准备妥当,看到姒晗,微微颔首,“娘娘可要随戌光去一瞧……”

姒晗眉间突突一跳,隐隐约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路上戌光幽幽问了一句,“娘娘可还记得咱们的赌注……”

姒晗垂眸,至今没有明白戌光所谓的赌一把是要赌什么?

“阴阳本相隔,贸然打乱不过徒增痛苦,不信娘娘就看看……”

随着淡然的一句话,戌光的半只脚踏进了长侯烈风的寝宫门。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戌光看向门口等着的姒晗,十分有礼道,“王上稍后可能会起热用酒降温即可,左不过晚上王上就可以醒过来了,想必娘娘会好好照顾王上……”

意思就是要让姒晗亲自照顾长侯烈风了。

在戌光走后,姒晗连忙进门。

长侯烈风紧紧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宛若睡着,姒晗问追逸,“发生了何事……”

追逸摇摇头,除了那一声“我要杀了你!”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是长侯烈风让他查的事情,他还要前去做,现在娘娘来了也正好。

遂拱手道,“还请娘娘好好照顾王上……”

姒晗自然是答应了。

恰好太医离去之前,看到姒晗,遂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这些日子太医院翻阅典籍,历来对付心悸之症,虽不能根治,但是犯症之时可缓解一二,一直没来得及交给娘娘……”

姒晗接过后,颔首道,“多谢……”

虽然知道这药没有作用,但是也是太医院的一片心意。

不一会儿长侯烈风起了热,姒晗按照戌光的吩咐用酒一点一点的为长侯烈风擦拭,不过几日没见,他就把自己弄得这样憔悴。

不难说,姒晗心头还是有一些心疼。

恨她无法控制,但是她更控制不了的是爱。

就好像一看到长侯烈风,整颗心脏都活了起来,蹦跶着要和他融为一体。

折腾了大半夜,为了照看长侯烈风,姒晗拿着湿帕子倚在床头浅憩了一会儿。

长侯烈风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梦里甄瑶鲜血淋漓,拖着支离破碎的一身,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爬向他。

五指清晰的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了血痕,嘶声力竭,眼底满是怨恨。

身子一颤,骤然就被惊醒。

下意识的坐了起来,额头满是冷汗,扭头看到姒晗倚在旁边顿时一恍然,搓手不及的抱住姒晗,仿佛要将她烙进骨血一般。

姒晗被惊醒,看到长侯烈风的模样下意识的回抱住他,手还没到达长侯烈风的脊背,就因长侯烈风的话停下。

“她说你从未背叛孤,是孤冤枉了你……”

“她说孤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孤害怕……孤害怕她说的都是真的……”语气颤抖充满了小孩一般的无助,长侯烈风深陷在上芜醍醐的话中不可醒来,抬头看到姒晗似乎是一抹安慰,身后摸着姒晗的面颊,“她还说……你已经死了……”

摇摇头,“不可能……你好好的在孤面前,怎么会死呢……”

“她一定是骗孤的……你是舍不得孤所以又回来了是吗……”长侯烈风说着自己松了一口气,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假的。

没发现姒晗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身后的被子,抬头认真的看着姒晗。

“王上……我是姒晗……”姒晗盯着长侯烈风的眼睛,缓缓开口,眼睛深处是无尽的怨意。

是,他亲口说的都没有错。

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还冤枉她的一腔情意,她不会为了安慰他而否认。

她的委屈,她的怨意,她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三年来,她为了回来经历了所有人都不能够想象的折磨,日日夜夜,支撑她的都是那一抹怨恨和委屈。

若是瞒了他,那她的委屈和怨恨谁来体会,那没有出生的孩儿谁来心疼!

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甄瑶。

这如同一个巨大的巴掌骤然把长侯烈风给拍醒。

刚才迷乱的目光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眼底倒映着姒晗的面容。

心头却仍旧不肯放过那一丝希望,抓住姒晗的肩膀,咬牙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挣扎着,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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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新的译文,真实的获奖内幕,细致生动的作家及作品介绍,既展现了作家的创作轨迹、作品的风格特色,也揭示了文学的内在规律。题材广泛、手法各异,令人在尽情享受艺术魅力的同时,更令人在各种不同的思想境界中获得不同程度的启迪,从而领会人生的真谛。这些路数迥异的作家,虽语种不同、观念不同、背景不同,但他们那高擎思想主义旗帜的雄姿是相同的,他们那奋勇求索的自由精神是相同的。而他们的雄姿,无不闪现于他们的作品之中;他们的精神,无不渗透于这些作品的字里行间。这套丛书所承载的,正是他们那令万世崇敬的全部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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