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医生和护士都在一边劝着苏若蓁,见朴梓枫进来在场人都知趣地走开了。
走到他身边时,医生语重心长道:
“好好劝劝她!”
他点点头,然后在她床前坐下,深深地望着并不正视他的苏若蓁道:
“为什么突然拒绝治疗?”
她依然瞪着天花板,没有回答他,他一连说了很多话,她还是不予理睬。看来是想和他耗下去了。
“不想和我说话是吧?我可告诉你,你不回答我就说明你已默认了我的话,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不要!”他的激将法终于起了效应。
“终于肯开口了,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不尊重人了?跟你说了这么多多少给一句话吧!”他开始调一种轻松的口吻。
“对不起!其实治疗不治疗都一样,干嘛要浪费呢!”
“又说傻话了,不治疗难道等死吗?”
“那还能怎么样?说句宿命的话,这恐怕就是命中注定。”
“你不去抗争,却在这里埋怨生命,或许上苍对你并不公平,但是只要拿起你争取地皮的那种坚持不解的精神,连阎王爷都会汗颜的。”
“不是我不想争取,可是这次是无力抗争!”她消极地说着。
“你还没有做就退缩了,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要放弃知道吗?”
“谢谢!”她被感动了。
“你可一定要坚持住,要不我怎么能和路宇明交代?”
“不!先别告诉他!”她忙阻止他。
安葬好宛如妈后,路宇明这才急匆匆返回,他不放心家中的妻子,电话又一直没有人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是瞒着付炀一个人悄悄地到车站,当他到达车站时,却发现付炀已等在那儿。
“怎么?回去也不跟我和爸爸打声招呼?”
“你爸那我已经关照过了,是他让我回去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是吗?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她不满父亲的行为嘟哝了一句,“这么急回去干嘛?回去谈离婚的事吗?”
“胡说什么?谁离婚了?”
“你和苏若蓁啊!来这之前,她就告诉我她要和你离婚。”
“什么?蓁儿真得这么说?”他激动地抓住对方的衣领,“你撒谎!”
“不信你就去问她。”付炀冷冷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和你说得上话吗?”
听到这,他听不下去了。推开她,就冲进站里。
付炀见状也紧跟其后。
路宇明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一推开家门,就大嚷着:
“蓁儿!蓁儿!……”没有应声。
“王妈!王妈!……”还是没有应声。
他匆匆奔上楼,无论他左呼右唤就是无人应他。一股强烈的凉意顿时流遍全身。蓁儿去哪了?难道……她想起付炀的话。
急急地又奔下楼,他想着此一刻他该去哪里找她。在沙发边的茶几上,却发现压在杯下的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吓得他不禁倒退了几步。蓁儿为什么要和她离婚?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他现在就去找他要回答案。想到这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冲出家门便直闯朴氏公司。
然而,公司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的影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他。
且说,朴梓枫说服苏若蓁后,对方又开始接受了治疗,他则坐在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我是路宇明,你把蓁儿藏哪了?”
这个该死的路宇明终于出现了,他还有脸质问他?
“藏哪儿?问得好!”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心里很鄙夷这个不负责的男人,这么好的女人不去好好爱她,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都是因为她太善良了,“你可真逍遥自在,赶紧来医院,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她了。”
“蓁儿怎么了?”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朴梓枫不想再和他多讲,气愤地切断通话。
路宇明一听吓得一身汗,匆忙开车赶到医院,苏若蓁刚刚接受一系列的治疗正被送进病房。
“蓁儿呢?她怎么了?怎么会住院?”他紧张地问。
朴梓枫没有回答他,对他的强烈不满化着一股愤怒的力量,使他上前就给了对方几拳。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他丈夫为什么连她生这么重的病都不知道?”他愤怒地说着并没有住手,继续挥舞着拳头。
这时苏若蓁正好被推出来,见此景急得马上制止,
“住手!”
“什么病这么严重?到底怎么了?”路宇明听到这更加紧张。
朴梓枫不想让苏若蓁伤心,只得很不情愿地住了手,却痛苦地跌坐下来。
“求求你告诉我蓁儿到底得了什么病?”路宇明跪地求他。
“血癌!”说出这两个字,朴梓枫感觉是被人捅了两刀,疼痛无比。
路宇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苏若蓁的泪水也顺势而下。她很快就被护士推进了病房,
“快进去跟她好好谈谈吧!”说罢,朴梓枫悄然而去,他已经若忍受不住这种悲痛了,再不走就要崩溃。
走到妻子身边时,路宇明捉住她的手,羞愧难当,
“蓁儿!”泪水很快爬满这个男人的眼角。
“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很好吗?”
“对不起!我真不是个好男人。”他恨得用拳头狠狠地打着自己。
“不要自责了。”她平静地看着丈夫,心里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蓁儿你是个好女人,我路宇明这一辈子没有爱错人,而你却嫁错了人。”
离开医院的朴梓枫这会真不知该往哪里去,一路上不断地有人找他,先是公司部门经理打来的,
“总裁,我已经通知了所有相关人员,就等你定时间了。”
“好,辛苦了,一会我把时间安排好再回复你。”
刚刚消停了几十秒,手机铃声又响了,
“梓枫,晚上早点回来吃饭,你姐姐和小外甥都吵着要见你,顺便把海伦也接过来。”
“妈,我现在还忙没空去接她。”
“再忙回来接下她还是来得及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你们回来开放。”
每次朱海伦来都要谈论起婚期,这会儿,苏若蓁在生死关头,他更没心思思考自己的婚事。
思想了一会,他便给朱海伦去了一只电话,告诉她自己很忙,没时间接她,要她自己过去。
交代好后,他便心无旁骛地踯躅在街头,想到生死一悬的苏若蓁,悲伤一阵阵地漫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