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科有次问小菲：“老妈，那位像将军一样的叔叔近来怎么不来了？”
“你不要分心，你当前的重点任务是复习功课。你自己说的，要考重点大学的。”
“老妈，没问题，以我现在的成绩，那是绰绰有余的。往届的学兄学姐们，级段前二十名的，都上了重点。”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高考时还要稳定发挥。”
“没事，真的，我特自信。老妈，我要是考上大学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一定，会带你去北京长城玩。”
“这个不重要，我现在已经决定了，我要考北京的大学，你说还怕看不到长城吗？我说的是另外那事。”
“啥事？”
“你不是说，等我考上重点大学，你就告诉我爸是谁，我爸去哪了。”
小菲坐在沙发里叹了口气。
“妈，你怎么了？”库科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去吧，先温习功课去。”
“可一定得说话算数。”库科坚持道。
库科对自己谜一样的身份越来越迷惑不解，杨远洋，他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他是妈妈的二婚对象。他总预感这背后还会有更多的故事，尤其是老妈，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样子。
库科生活中也会搜集一些蛛丝马迹，从老妈的交际圈那，从田力叔叔那，包括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位男子。
有次田力领库科上街，碰到一个人，可能是以前相熟，近来没怎么联系的那类。那人大大咧咧地说：“哟，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和你还真像！这大田、小田走一块多温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田力忙跟他解释，说是朋友的孩子。他主要是怕对库科有影响。
库科听到这话后，也会自然而然去联想，比如之前也有同学说他和田叔叔像，还有多事的同学老是问他爸爸在哪里，他只是告诉他们爸爸在苏联部队那边。
至于苏联那边的爸爸，库科从妈妈嘴里没办法得知。老妈三缄其口，葡萄酒的封口那么严实。从田力叔叔的口中倒是探出一些口风，妈妈和苏联那军人应该是分手了，不过田力也没有明确告诉他，只是猜测的语气。库科就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库科于是带点好奇地问田力：“田叔，他们老说我俩像，你觉得呢？”
“像，像就好，田叔叔都把你当干儿子看了。”
“那我得管你叫干爹。”
“叫田爸也行！”
“田叔，这样叫，我妈会介意的！”
“没事，只管叫，有田爸护着你！”田力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是享受怂恿的快感。
“田叔，那叫法实在太黏糊了，我叫不出口！”
“哈哈！看来我们的关系还不够黏糊。”
田力一把拉过库科，本来想扛他，但库科已经开始明显拔节长身子了，挺沉，田力扛不起来了。
库科在有些场合，却也会一本正经地叫田力一声“田爸”，丝毫不带撒娇的意思，这样的一声“田爸”，喊得田力满心欢喜。
田力会乘机捉弄他：“刚才怎么喊？”
库科马上装糊涂说：“田叔啊！有问题吗？”
田力故意失落的样子，库科在一边看着他的情绪变化，乐着。
和库科在一起的时光，田力扮演回应有的角色，和库科交流思想，和库科去逛商场购买需要的东西，有时候还一起去爬山、打球锻炼，有时候是一拖一的慢跑。明年夏天，库科早就约好了，等高考考好了，要田力教他游泳，他不想做旱鸭子了老被同学笑，田力都一一答应下来了。
关于高考，库科学的是理科，田力也经常打听他的兴趣。库科似乎随了田力，对宇宙环境科学非常感兴趣。父子俩人宇宙感都特别强，大概这就是DNA遗传吧！有时候，在规章允许的情况下，田力还带库科进实验室，教他一些专业的实验知识，这更增加了库科的探索宇宙的热情。
之前，库科本来想考上海或者杭州的大学，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有很多东西代表着国际一流水平，杭州是人间天堂，唯美浪漫，这两个城市的重点大学，又有自己喜欢的专业。
小菲尊重库科自己的选择，她只认重点大学，至于上哪里的大学，她并不是很介意。养儿就是要游走四方的，她想留也留不住。库科对将来要从事的工作，她都不是特别关心。只要有稳定体面的工作就行。
田力和牛武官最近又通了次电话。电话里，按牛武官的话说是，田力说了句像样的人话，田力说谢谢牛武官的帮忙，项目资金顺利争取到了。
牛武官和他开玩笑：“那下次去H城，接待我的费用有着落了。”
“我接待你，你也不稀罕，你还是找别人接待你去吧！比如……”田力揶揄他，把话吐到一半。
牛武官当然明白田力所说的别人指的是谁，就是小菲。
“对了，问你个事，你北京高校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间接的也行。”
“啥事？转行？”
“明年夏天，库科就要考大学了。他上次对我说，想报考北京的大学。北京的大学倾斜北京，分配给其他省的名额是很少的，库科的成绩不错，找找关系，进北京重点的学校保险点。”
“你挺关心库科嘛！”
“你少挤兑我！他可从小就管你叫爸的。我呢，他还只是叫田叔叔。”
“啥，我宁愿他叫我牛叔叔，那爸爸一叫，我可是五味杂陈啊！我就凭空多出一顶帽子。”
“你真这么想，是吧？那你想和小菲复合，又想让库科只叫你叔叔，是这样吗？”
“你觉得这样做，我占便宜了？”
“很好啊！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又想和小菲走得近，又因为库科和小菲隔着一道藩篱，以我之见，小菲是不会同意的。你就乖乖地替我养儿子吧！”
“德行，田力，你除了威胁我，除了把我往熊里整，还能做什么。”
“话归正题，刚才说的库科上大学的事，你就放心上揣着，早准备早创造机会。这事你搞定了，小菲那，我看也没问题了，到时候，我再帮你游说游说。”
“又是没完没了的交换！跟你们城里长大的人，套路太复杂，打交道都要硬着头皮。”
“咋滴啦，没人逼你，是选择题嘛！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