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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为她画裙

李知蔓正欲回去,却看见一个侍卫匆匆跑过来,一躬身,凑到叶修庭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叶修庭手里拿着的酒一晃,问,“找大夫来了吗?”

“少将军放心,是从外面找的大夫。不过,她情绪有些不稳定,神情也有些恍惚,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叶修庭又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侍卫走后,叶修庭于树下起身,顺手捡了身旁的小篮子。季节早就过了,也早就没有什么相惜花可采。明明知道,与她比起来,他眼中早就花无香茶无色,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带了篮子来。

夜幽凉,除却手里的小篮子,行走月下,枯木之间,他孑然一身。

先前,听巧云说,叶修庭深夜曾去过南边一个院子。这回,李知蔓亲眼看着叶修庭起身,果然缓缓往将军府南边走。

叶修庭耳目极佳,李知蔓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看着。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将军府最南边。这地方偏僻,离前厅和主宅都远,寻常人没事谁也不会到这儿来。

李知蔓躲在一株树后,只见叶修庭一到那院子附近,果然有一侍卫现身,跪在地上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她听不见。

只叶修庭一点头,那侍卫便退下了。而叶修庭真的进了那座看起来破败不堪的院子。

小屋的木门被来人吱呀一声推开,夕岚正于灯下坐着,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笸箩,那笸箩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寻的,一侧细藤条断了几根,破了个口子。也许是别人扔了又不知怎么被她捡了吧。

里头放的东西也不多,几块不怎么干净的布,几张小孩子的鞋样。

夕岚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见进来的是叶修庭,眼神情渺,身形似松。清夜里,寒风夹杂着门前堆积许久的落叶,从他脚边吹了进来。

夕岚吓坏了,将手里正缝着的有些脏兮兮的布片放回那个破了个口子的笸箩里,跪在叶修庭面前不住磕头。

叶修庭低头看着不停磕头的夕岚,只说,“孩子,我要。”

听叶修庭如此说,夕岚也不磕头了,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叶修庭。她以为,叶修庭这次来,是要她打掉腹中孩子的。她以为,他恨她恨到连她的孩子也不留了。

夕岚额上被地上砂砾硌出了血印,那样子在叶修庭看来竟然片刻恍惚,他觉得像极了一个人。

那天下午,那个丫头跪在地上,也是如此,发着烧一个接一个磕头。她连偷懒都不会,磕得结实极了,额上不多时便鲜血淋漓。

她哭着说,“爹,我错了,您开开门吧-----”

她还说,“哥哥,你把我嫁了吧。”

夕岚仍是跪在地上,他没说起来,她就不敢。却见叶修庭忽而蹲下身来,目光落在她额上,抬手轻轻拂去沾在肉上的几颗砂砾。

夕岚仿佛受宠若惊,想开口唤他,又意识到自己没了舌头,永远口不能言。她不是不恨他的,又轻轻低下了头。

叶修庭起身,走到那张斑驳的桌子前,看见了被她放进笸箩里的几样东西。

布片,针线,图样。

“给孩子准备的?”

夕岚从地上起来,点点头。

那几片布,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的,看样子,有些像是裁了自己的一件衣裳。而她自己身上穿的这件,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看起来已经沾了许多泥垢。她的活动范围有限,竟然连脚上也沾着些泥巴,也不知道到院子里哪个旮旯去了。

见叶修庭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局促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裳。

是啊,她再不好,可原先也是一个爱干净爱美的女人。

这院子位于将军府最南边的一个角落里,原先是个放杂物的地方。后来,将军府几经修葺,主宅多往北搬迁,这南边的小院子便空出来了。年久失修,夕岚住的这间屋子其实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春夏时节,枯藤逢春,长得茂盛,那些蓊郁葱茏又严严实实遮了窗子,半点光都不见。

她在将军府做夕夫人做了两年有余,被割了舌头住进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暗无天日的生活,从天堂到地狱,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如何毁了叶棠和叶修庭。

今天,看管夕岚的人发现她晕倒在了房里。当时叶修庭不在府里,看守找了个大夫来一看,才知,原来是夕岚有身孕了。

不敢耽搁,看守立即报给了叶修庭。夕岚没想到,叶修庭这么快便来了。

叶修庭又说,“给你找了个大夫,明日会给你送些药来。你不用怕,是安胎的。”

“你与这个孩子的以后,都由我来负责。”

夕岚说不出来是感激还是憎恨,难道,叶修庭想将她的孩子也关在这里一辈子么。若是如此,她还不如不将他生出来。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不自觉拧着衣裳。叶修庭看出她在想什么,又说,“孩子将来进叶家族谱,进府学,修德行,文治武功,一样都不会少。”

临出门前,夕岚忽然追过来扯住了他的衣袖。

叶修庭回头,“不为什么,因为这个孩子姓叶。”

夕岚闻言松开了手。她不该有期待的。他的承诺,不过因为这孩子是他的骨血而已,与爱不爱她无关。除了自己的妹妹,他从未爱过任何人。

他一进来她就该知道的。断舌之痛,她也不该忘的。

月光隐去的清晨,起了薄雾。李知蔓站在树后,晨露沾衣,方见叶修庭从那院子里出来。这回,李知蔓亲眼所见,若还说那院子里没有住人可就怪了。

第二日一早,李知蔓又来了园子里,恰好碰见将军府里的一个丫鬟正清扫着落叶。

那丫鬟原先是叶棠房里的,叶棠走后,被分到了这里帮忙。丫鬟机灵,见了李知蔓便说,“少夫人好。”

李知蔓点点头,想起昨夜,随口一问,“不知你正扫的这落叶,是什么树上的?”

“回少夫人,这树叫相惜树,这一片种的都是。且这树的花朵有奇香,以前大小姐在的时候,每逢暮春之初,都要用这花沐浴呢。”

“用相惜花沐浴?”

“是啊是啊,小姐极爱这花的香气,可惜,这花的花季短,开不了几天便都败了。所以才叫相惜。”

李知蔓想起昨夜叶修庭来园子时带的小篮子,又问,“你们少将军也用这东西沐浴么?”

那丫鬟脸一红,低头道,“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嗯,你忙吧。”

回去的路上,李知蔓觉得,这叶家兄妹在喜好上难免有些相像。叶棠喜欢的东西,他八成也会喜欢。

沉香阁,李知蔓手里端了一盏茶,却并未喝。

沉香阁老板听说将军府少夫人来了,亲自出了来。

“少夫人,不知,您想寻哪味香?”

李知蔓放了手中盏子,“相惜,有么?”

那老板面有难色,“少夫人好眼光,不过您有所不知,这相惜花的花期短,又多开在夜里,留香浓却短,制作工艺需小心又小心,所以-----”

李知蔓一笑,“都说张老板这沉香阁聚天下奇香,别人说没有也就算了,张老板说没有,我可不信。”

“少夫人过奖了,说到底,小人也只是个生意人。这相惜也不是没有,只是一年只有一份,这价格也是年年水涨船高------”

李知蔓明白了他的意思,于袖间出了一张万两银票,指上丹蔻正红,轻轻将银票推到沉香阁老板面前。

“万两求一香,这些,该够了吧。”

张老板转身同身边小厮吩咐几句,那小厮立即上楼。

“少夫人稍等。”

不多时,小厮小心捧下来一盒东西,张老板接了递给李知蔓,“少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今年,莫说沉香阁,便是整个西平,也只此一盒了。若今年谁要再买,莫说万两,便是千万两也难寻了。”

李知蔓接了那个小盒子,轻开一角,果真清香扑鼻,缠缠绵绵极能醉人,可偏偏浓香之中又带着些旷野的凛冽之气,浓郁却让人不觉得生腻。

“张老板,多谢了。”

第二日,府上看守便按叶修庭的吩咐,将南边院子里的东西能换的都换了新的。房屋漏损处也被修葺一新。另有一个叫紫淑的丫头被送进来,专门照看夕岚起居。

桌上放着新送来的布匹和针线,另有几套新的秋冬衣裳,皆是按夕岚的尺码来的。

夕岚摩挲着放在桌上的一匹匹上好雨丝锦,又看看自己住的这地方一日之间便窗明几净。秋末冬初,整个将军府里,竟然是这里先燃了暖炉。

夕岚方知,昨夜叶修庭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他是要这个孩子的。可,她究竟能不能有机会凭这个孩子重见天日呢。

紫淑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到她跟前,“夕夫人,您该吃药了。”

夕岚接了药碗。一定会有机会的,他是这个孩子的爹,而她是这个孩子的亲娘不是吗。一切的希望,就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九王府书房里,张朝和常五一早便到了。承译却四处都找不到萧池。

假山旁,承译随便拉住了一个下人,“看见爷了吗?”

那下人想了想说,“今早洒扫的时候,好像看见爷往北边去了。”

“北边?”

这九王府的北边,应该是府里制衣处,九爷没事到那边干嘛。

“知道了,你去吧。”

承译到了制衣处,果然见九王爷在这里。

“爷-----”

刚要开口,旁边一个制衣处的姑娘轻轻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出声。

只见萧池正站在制衣处的一张案前,手中执一笔,可他面前铺着的不是白宣,而是一件衣裳,还是一件女式的裙裳。再看那衣裙的用料规制,承译推测,这该是给九王妃准备的。

案上放着青黄二色,萧池仔细调好了,抬笔,竟是要往那裙上落。挥毫运笔,片刻之后,只见那雪白的衣裙上飘了些许青黄棠叶。

承译见了只觉得眼熟,这不是自家门口的-------

晴天云白之时,黄叶如雨,飒飒而落的时候,他也觉得美,可任凭他如何想,也想不到,这棠叶还能画在裙袂上。

萧池直起腰身,收笔,看着那衣裳笑了笑。

“好了。”

站在制衣处门口,九王爷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今日起得早,这会儿,她应该还睡着。

待墨彩一干,给她送去,应该还来得及。

昨天带她去醉雀楼,她见了许芳苓穿的那身衣裳,直说好看。回来的时候又遇棠叶化雨,他忽而就想给她画这么一件衣裳。

原本,他是想让承译来吩咐的,可看着天色晚了,他又怕承译说不清楚,反正也闲着没事,从书房出来,他也未回房,就亲自来了。

制衣处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九王爷竟然深夜到了这儿来。针线,剪裁,绣工整整齐齐跪了一地。

九王爷开口问,“这几日本王与王妃的衣裳,皆是成套,本王很是满意,你们费心了。”

有老绣工恭敬俯身答,“一针一线,皆是本分。”

九王爷点点头,当即说明来意,要做一件她的衣裳,用最好的布料。并且这回,上面什么绣纹图样都不要。

制衣处彻夜未休,灯下裁衣,终于在天亮前完工了。

果然,天刚亮的时候,九王爷真的又来了。这次,他竟然还命人备了笔墨,一同带了来。

叶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瞥见今日的衣裳已经送进来放在一旁了。她抱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一伸手便拿了过来。

刚展开这裙子的时候,她只觉得这裙子好看,直到穿在身上,站在镜前,她才觉出有些许不对。

棠叶纷扬于裙袂,或青或黄,深深浅浅。若是仔细看来,那些叶片虽同为青黄调和,但颜色其实没有一片完全相同,翻卷静置,就连大小形态甚至也没有一片相似。如此细腻灵动,岂是针线可以完成。

有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给她梳头的空儿,只见王妃提着自己的裙摆瞧个不停。

那丫鬟忍不住道,“王妃今日这裙子可真好看,府里制衣处的绣工可越来越厉害了。这片片落叶看起来竟然与真的一模一样呢。”几朵珠花别在她发间,那丫鬟又说,“对了,这叶子,像极了咱们九王府门口的那棵树的叶子。我从没发现,这落叶沾衣,原来可以这么美。”

指腹掠过裙上叶,果然摸不到半点针脚,这叶子,根本就是画上去的!

此等画功,九王府里,除了萧池,她想不到别人了。

叶棠突然起身,急匆匆就往门外跑。

九王府书房里,张朝和常五已经候了多时了。许芳苓也在,身上又是那件泼墨芍药的裙子。

她突然跑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案后,听着张朝说这几个月的进展。常五自知嘴皮子不如张朝,平日便经常结巴,别说这回身边还站着许芳苓了。

张朝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忽而一捣旁边高大魁梧的常五。常五正走神,被张朝桶了一胳膊,吓了一跳。

“张,张朝,你------你干嘛!”

张朝看了一眼坐在案后的萧池,小声同常五说,“五哥,你想什么呢,岭北的军奏呢!”

“哦,在----在袖里!”

张朝瞪他一眼,“你傻啊,倒是拿出来啊!”

常五这才回过神来,拿出一份军奏来。萧池说过,张朝虽机灵,可不如常五小心稳重,所以重要军奏都要常五带着。

张朝接了,递到萧池面前。

“九爷。”

见萧池接了,张朝又抬眼瞧了瞧身边的常五。好嘛,这家伙白生了个大块头,一点心思都藏不住,一见许芳苓,这脸上的红就没下去过。

张朝朝他轻咳了两声,却见常五这脸是更红了。张朝一弯腰,趁萧池看军奏的空儿,隔着常五去看许芳苓,只见人家一身迤逦,眸光虽清淡,却是从没离开过案后坐着的那人。

张朝直起身来站好,暗自摇摇头,着实替他这憨厚五哥担心。

叶棠跑进来的时候,萧池一份军奏还没看两页。听见声音,他一抬头,便见那姑娘站在门口,身上正穿着他一早给她画的那件衣裳。

叶翩然,人正美。昨天与她回来的时候,她站在门口,恰逢棠叶飘落,三三两两沾了她的衣襟,他便想为她动笔了。现在看来,这衣裳,果然很适合她。

她许是跑来的吧,小脸娇红,微微喘着气。从他们卧房到书房,的确有些距离。

许芳苓一眼便看出了叶棠身上那裙子的玄机。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为别人动笔。且那一笔一划如此精致,连调色都是用心。

又见萧池几乎是立刻便从案后站起身,“叶棠?你怎么来了?”

叶棠也没想到这书房里还有别人,且今日这几人中除了许芳苓,另外两个,她都不认识。往萧池跟前一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小声问他,“这个,是不是你画的?”

萧池笑,没急着回答,只问,“你喜欢吗?”

她轻轻提了提裙摆,恰好露出一点粉色绣鞋,终是点了点头,“嗯。”

萧池见她才刚说了喜欢,忽而不知怎么眼神又一黯,小嘴一扁,叹了口气。他也不顾还有别人在,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她仰起小脸,一本正经与他说,“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墨久了就会脱落的,瓷上墨如此,布上墨也是如此。依我看,我这衣裳,也美不过一天。”

许芳苓听了悄悄低头,果然见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任她如何小心翼翼如何珍藏,那芍药花瓣还是有些许斑驳了。

又听得这九王爷说,“我不是也说了吗,那怕什么的,等墨落了,我再给你画别的上去。”

“真的?”

萧池又笑她,“我骗你做什么。”

听萧池如此说,叶棠似乎终于满意了,看了看一直候在一旁的几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略一颔首,又同他说,“那你忙吧。”说完便又蹦蹦跳跳转身出了他的书房。

常五和张朝看见,这九王爷坐回去,一份枯燥军奏居然也能看得面带微笑。

早在岭北就听说九王爷奉旨大婚,已经娶了叶家的小姐,看来,刚才这个,应该就是九王妃了。

常五悄悄看向身侧的许芳苓,只见她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一手垂在身侧,悄悄将身上那衣裙攥出了褶子。

萧池啪地一下合了军奏,随手一放,又交代了几句。最后,九王爷说,“张朝常五抵京辛苦,今日先到这儿吧,剩下的改日在说。”

二人躬身抱拳道,“是。”

惟独许芳苓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常五看了看萧池,又回身看了看匆匆出去的许芳苓。他一着急,这话便说得更不利落,“九,九-----”

萧池知他要说什么,轻一点头,常五立即转身,追了出去,“芳------芳苓!”

身形魁梧的常五就这样追在一个窈窕姑娘身后,九王府花林旁边,他终于追上了她。

“芳苓-----”

许芳苓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不远处。

常五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见花林一个角落里,九王妃正跟就王府的小管家承译围着一棵树。而且,那应该是一株橘子树,季节到了,结了一树的橘子。

许芳苓看着那个身影,明明那是他刚画好的裙子啊,墨本就易落,她怎么能这样随意穿梭在干枯的花木旁,甚至蹲下身让那衣裙蹭上了泥土。

要知道,当初她刚拿到这裙子的时候,是多么小心翼翼,生怕碰了蹭了,每每见他才会穿。

可那个九王妃呢,究竟是真的不知道珍惜,还是因为得了他的话有恃无恐。

许芳苓看着叶棠的身影,问身边的常五,“我与她,谁更好看?”

常五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九王妃明显比芳苓小一些,虽然嫁给了九王爷,可方才一举一动明显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且那是九王妃,他又怎么敢随便评头品足。

“这----这----芳,芳苓-----”

许芳苓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常五,连你都觉得,我比不上她,不如她年轻,不如她漂亮,是不是?”

常五连忙摆手,厚重手掌上全是常年在外跨马握刀磨出来的老茧。

“不不不,我,我,不-----”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这结巴,总是一遇见许芳苓就更加严重了,莫说词不达意,他甚至连词都说不出来。

常五啊常五,枉你自恃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每到关键时刻就如此没用。他只能一脸着急地看着许芳苓,任自己被憋得双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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