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哭起来。
其实我发过誓，不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哭。
也不会让她哭。
但是，她现在的行为让我懊恼。
我吼她，让她笑。
对，我就是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
她哭着喊江汓的名字，该死的，竟然还在叫他。
了不起么？
现在还不是，我赢了。
她表情很绝望很痛苦，能有我痛苦么？
最后，她昏睡过去。
我捂着脸躺在她旁边，我都做了些什么……
对她，做了些什么……
等她醒来，我带她去医院，让她求我，求我救她孩子，并且正视自己的身份。
对，我才是她丈夫。
我把所有我能做的事都做了，甚至，带她去江家示威。
带她去江汓面前，宣告主权。
这些，都是他们给我的，是他们让我承受的，我现在要让他们还给我。
我痛苦，他们也不能好过。
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所以回去之后，我让她取悦我，在床上。
可能，我知道我只能在这里赢，所以我格外疯。
想要索取更多。
不想再顾及她的感受。
但，我看她终日郁郁寡欢，还是给她想辙了，送了她一杆水烟。
江荼蘼的生活，有我来决定就好了。
从今往后，都有我来决定。
我做事更加狠辣，还不到二十三岁的年纪，江湖上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这些，都是他们逼迫的结果。
某天，她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以前在她那里，输得太多了，人一辈子是守恒的，感情也一样，以前她欠我的，现在该还了。
我知道我不可理喻。
以前明明是自愿的，现在又这样。
可我，乐意。
没多久，王建忠出狱，钟楚楚要带着钟明跟他走。
都特么要造反，都特么要离开。
我的脑子整日剧痛。
受不了每天的逼迫。
走，都走吧……
我让钟楚楚滚了，相处这么久的人。
我变得特别暴躁易怒。
也痛苦。
正是那晚，小荼蘼也走了，被江汓带走了。
一夜之间，我除了破烂的红馆，一无所有。
我被江汓放倒，醒来的时候满城追着，可是，我赢不了江汓。
他明不白我，但我不清楚他。
所以，我输了。
一夜之间我所有的东西，都荡然无存。
疯了一样，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一无所获。
就差，把整座城的地皮翻过去了。
不信，我不信我又一次失去她了。
明明这次，我这么用力……
她为什么还能逃掉？
难道真要用绳子，捆着？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有江津帆。
她的儿子还在我手上，我不信她会走。
每次看到江津帆的脸，我就会想起她，江津帆长得像江汓，也像她。
我花钱替他治病，直到他出院。
小时候身体不好的孩子，比同样大的孩子要小一些。
我让人好生照顾着，医生说他需要什么，我便用什么伺候着。
他很有灵气，也从没惹我生气过。
甚至，可以和保姆一整天待在房间里玩玩具。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
我把他举到肩上：“叫爸爸，然爸爸。”
可能是我语气太凶狠，他被我吓得不敢开口。
“你特么也忤逆我？”
我把他往旁边一扔：“叫我，叫然爸爸！”
这下，他才开口。
“然爸爸……”
胖子和包子忙着打理红馆的事，我偶尔过问，大事我决策，小事他们自己决定。
我整天除了非要出去忙，其他的时间都带着江津帆。
有时候，我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我握着机车，带他兜风。
“然爸爸十六岁那年，就载过你妈了！”
想到，就心酸。
我给他吃得最多的小碎嘴，是薄荷糖。
他不爱笑，但也不会哭丧着脸。
跟他臭亲爹一个样。
“然爸爸，然爸爸……”
这是最近几年，我听到过最喜欢的称呼。
其实，那段时间我过得挺颓废的。
喝酒很多，抽烟也不少，虽然，都是避开江津帆的。
我还是，没有完全丢掉善良。
可姐姐说我有病，非让我吃药。
还请了心理医生过来给我看病。
心理病？
我不过，就是生不如死而已……
没有她，本来就不如不活着。
他们找了很多女的给我，但我拒绝了，甚至都不抬眼。
我不想玩女人，我只要小荼蘼。
这辈子，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我够没出息的。
之后，我姐找到了江荼蘼。
并且，把她骗回来了。
我早有预料，在孩子面前，她不得不妥协。
听说，我姐是用了一颗乳牙而已。
那天，有兄弟在门口大喊，嫂子回来了，嫂子回来了。
这嫂子，除了江荼蘼，还有谁当得起。
想都不想就冲出去。
看到她的，成熟了一些，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
可她长得白。
而且，并不憔悴。
只是看起来，有些累。
果然，跟着江汓，她就会被照顾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我忽然醒了一般冲过去把她抱住。
“你？哈哈哈哈……”我开始狂笑。
然后，我不受控制一般，把她推倒在地。
我冲她大吼：“滚，滚，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不要你，你这个骗子，把我所有的情和爱都骗走了，你滚，你滚，我要做我自己，我要我以前的样子，你滚！”
明明，都这么久了，我见到她，还是这样不受控制。
两个兄弟把我拉住。
在他们眼里，我是疯的。
可是我没疯，心理医生根本就是废物，我没疯。
我只是，累了。
我可能，需要放弃。
所以，我魔怔了一样。
“大嫂，你先进去，你先进去！”
小兄弟让她先进来。
我看到她的样子，觉得累。
她受惊了一般……
我忽然反应过来，从后面抱住她。
她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么能赶她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揍你，不该让你滚，你回来了吗？我以为我在做梦，我以为是我在做梦，你别怕，你别怕！我们的儿子，在楼上，我们的儿子在楼上，你……”
你别走了。
日日夜夜，我也梦到过她回来。
现在，她真的回来了。
我总不能这态度的，不能。
我带她上楼看江津帆，可我抢先一步，把江津帆抱起来，我要给他说，这是他妈妈。
江津帆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所以，江荼蘼烟蒂，划过一丝，失望……
她把江津帆抢过去。
我让他叫她妈咪。
江津帆聪明，叫了……
算是头一次，看到她抱孩子的样子。
可我明明觉得，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啊！
这一幕让我觉得，我们都老了。
我跟她，是合法夫妻。
后来，江汓砸了两个亿，又断了她的腿，逼我签了离婚协议书。
不，也不是逼我。
是我在听到江荼蘼断腿后，自愿拟好离婚协议书，签好字。
在他们来的时候，我给了。
江汓给我的钱，我也收下了。
拿它做点买卖，挺好的。
我这辈子，不适合有爱情。
就连江津帆，我也还给他们了。
原本就是他们的。
之后，红馆空荡荡的，我按时吃药，是她希望的。
但是也认真做买卖。
如果我想，那么我就会好好做。
之后，江汓为难我姐。
他终于忍不下去，开始报复。
年三十，我到谢红家要人。
看到江荼蘼，我心很沉寂。
江汓也真的带我去看我姐了。
傅瑶，我的姐姐。
忽然想起多年前我们不富裕的时候，她顾着我。
可自从到了G市，遇到江汓，她的眼里只有他了。
她为了江汓，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我把她带回红馆，跟她说，我再也不会管江家的任何事，也不允许她再插足。
“人家本来美满幸福的家庭，我们从来都是多余的。”
这是我跟她说的话。
她在红馆的大厅坐了三天三夜，披头散发。
我也不管她，彻底不管。
然后，她道楼上客房睡了好久。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靠在床头，面容憔悴。
“我得到过她所有的财产，可是连他的人都没得到过。我以为嫁给他，就好了。结果他让阿城来骗我，呵……呵呵……就算我想报复，也没这个本事。”
姐姐应该是死心了。
一个女人，为男人做到这份儿上，也是真的足够了。
之后，她走了。
她连江樱都不要了。
江樱，是她和阿城的孩子。
我无权干涉她的选择，给了她一笔钱。
她应该是要出国。
祝她幸福。
在我小的时候，就护着我的姐姐。
“姐……抱一下。”
她是我最亲的人，但我们从此，人生难有大的交集。
“好了，也许，下辈子，我们还会是姐弟！”
还会是么？
我很愿意。
可，我希望下辈子，我们的家庭很正常。
不求大富大贵，正常就好。
姐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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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骑着机车去谈项目，在一个大学门口，看到个身影。
一个，穿着薄荷绿裙子的姑娘。
她头发梳着跟别人不一样的辫子，皮肤很白，脚下是一双并不时兴的帆布鞋。
我一眼，看中了她。
我知道，我胸口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因为她漂亮。
而是，她像极了当年那个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