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样子都让我明不舍得抽身。
我愿意陪她玩，也笃定她不会有胆子开枪。
但她慌了，认错很快：“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江先生，原谅我！”
小姑娘的心性就是容易改变。
她跟我谈条件，说可以不杀我，但要我放了许家那对父子。
真善良。
呵……
回去之后，她裹着浴巾进我浴室，赤着脚。
她找我喝酒来的。
头一次这么主动，我知道她想走，现在是来告别的。
原来她不止长大了，在这一刻，她多了成熟感。
哪里还是小姑娘，分明是……
小女人。
头发吹得不够干，散在肩膀上，很香。
“江先生，我敬你，第一杯，谢谢你养我八年。”
这酒，实在没有滋味。
抿了一口，喜欢的牌子，难喝至极。
“江先生，我敬你，第二杯，谢谢你对我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
那她为什么要哭了。
这小丫头，连告别都让人心疼。
她不是楚楚可怜的长相，太干净的一张脸要哭了，更鲜明。
“我可以抽烟么？”她问我。
其实不用问，我对她有求必应。
“来，江先生，我敬你，第三杯，谢谢你没有让我穷途末路。”
穷途末路，会？
然后，她果真哭了。
这孩子，越哭越厉害。
要走的人是她，哭的人还是她。
被她哭烦了，我吻住她。
要走，也要留下点什么。
她只有一条浴巾傍身而已，有什么意义……
自己养大的姑娘，我看着她，从七八岁到十八岁。
十年有余。
今晚，要她。
“怕么？”我问她。
“怕……怕什么！我……我不怕！”
不怕……
呵，她明明在发抖。
“放松……”
她本来就很软，听了我的话，更软了。
其实我已经很注意，让她舒服些，但到之后，我不想再自控。
抱着她睡着。
她要走，就走吧。
反正，我盖过章了。
————
之后她一直住在酒店，这酒店是宋斯年的，我放心。
小丫头要自由，我给她自由好了。
她高考那天，我也去了。
学校马路对面。
本不允许车辆通行，但我让阿城找人安排了。
小蘼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在。
在车内等着，一直等到她考完试。
有小男生接她，骑自行车……
等她考完，我还是去找她了。
我喝了酒，在等她考试的时候……
“江先生，你陪我高考了么？”
她声音很轻，细细软软。
“谢谢你！”她说。
“谢我什么？”
谢我养大她，还是谢我毁了她父母？
其实不用，我有我的私心。
后来……
许彦文死了。
怪他去威胁小蘼。
我的人一向下手没轻重。
可她恨我。
那就恨吧！比忘了我好！
她说我狠心。
我的回答是：“原本打算随意惩罚一番就好，可是小蘼，你太偏心了，我很生气。”
然后，她说了戳中我心窝的话。
她说：“江先生，我没有偏心。其实我很高兴今天能再看见你。”
高兴么？
看到我高兴……
她离开这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回江宅。
可这次，我又一次想反悔，想带她回去。
我知道她有多迷人。
晚上我想要她，可是她拿起枪来指着我。
又是冷艳高不可攀的表情。
好看，可爱。
想……
想要。
“你，后退！”
她手里的枪，枪口偏了偏。
这丫头。
她要玩，那便陪她玩。
我退后一步。
她更加放肆：“你……双手举起来！”
青涩的技巧，她玩得不够好。
可我心甘情愿，跟她玩。
她走过来，一步一步……
最后，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
“江先生，要开枪，是扣这里吗？”
太可爱的小女人。
我勾住她的腰，把她揽近。
“扣动它之前，需要我写个字据，证明我自愿？”
她手抖，真没出息。
那……
逗逗她。
我抓住枪管，手指穿过扳机，旋转一圈枪口对准她的小腹。
“举手。”
她玩够了，该我玩。
她举高双手。
我的手探进她衣服……
就这一瞬间，难受的是我。
要了命。
她求我放过她，可是……
已经走火了，放不了了。
所以，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情。
她是最能温暖我的存在。
……
她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是白西装，第二样东西是她自己。
第三样，是打火机。
我用了一辈子的玩意，尽管她不知道女人送男人打火机的含义。
没多久，她逃了。
还被查房的警察关进了监狱。
我的人，落到如此地步。
全是，她自己被我惯坏了。
世上危险的事那么多，她偏偏不要我的保护。
“你不可能驯服我！”
“你不可能让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会找机会杀了你。”
我怎么觉得，我养大的妞，越来越张狂了。
终究还是宠坏了。
她一天不杀我，她就一天是我的人。
她睡梦中喊蒋蔚然。
而我……
舍不得动她。
可她，为了蒋蔚然，要放弃去大学。
我也希望她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不管她认为我善也好恶也罢。
但，不行。
我和宋斯年算计了王局和李老板。
王建忠进了监狱，李老板跑了，找人算计我，折腾得很厉害。
他放话要江荼蘼的命。
在整个G市。
不是没能力保护她，是不想她知道后害怕。
所以，我让她走了。
我把江宅地库的第三把钥匙，给她了。
她来找我道别，我让她出去。
最不想的，就是道别。
没什么可以把道别时候的所有情绪表达清楚。
她走之后，我庆幸她之前离开过。
不然我会特别不适应。
她不在的时候，我偶尔到她的卧室，躺在她睡过的床上。
这丫头，可以自己生活么？
她终于得偿所愿，远离了我。
紧跟着是应付李老板的事情。
几个月后，李老板去了B市。
巧的是，江荼蘼也在。
我担心他为难她，也去了。
B市，我母亲也在。
在那边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李老板。
他改名换姓，叫雷虎。
做了个混混聚集的地方，红馆。
那天，碰巧阿城被我安排去做猎场的事情，雷虎找到我，带了二三十人。
其实，我的拳脚功夫还可以。
但，他们人多，全都带刀。
我丢了大半条命才突出重围。
我记忆中，有个地方，是她的住处。
阿城向我汇报过，他安排的。
并不想去别的地方，哪怕是医院，我惦记这么久，在现在，忍不住了。
我想找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天是她十九岁生日。
撑着，到了她住处附近。
看到一个身影，很像她。
可我撑不住了，没有精力去判断究竟是不是她。
掏出匕首上前：“去你家。”
先找个地方，待一下。
隐隐感觉到我进了屋，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
“江汓，江汓……江汓你别吓我！”
果然是她。
是她……
我放松，可以放心睡了。
恢复一半意识的时候，我只感觉身上烧得厉害。
我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味道很熟悉。
但受的伤实在太重了，体温也太高了。
从小到大我没有太多生病的精力，这次才知道她发烧的时候，是有多难受。
彻底醒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对话。
是她和阿城。
她竟然狠心让阿城把我带走。
原本不想多留，毕竟她现在是大学的学生，对她影响不会好。
但我改变主意了。
我一定要留。
以前我收留他，现在，她收留我。
之后我为了猎场和雷虎的事，太忙。
G市的生意也需要我打理。
一个人总无法分身，所以，她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遭受了很多……
也再次遇到了蒋蔚然。
我实在，分身乏术。
所以，她失望到要跟雷虎合作。
蒋蔚然那小子对她是真的赔命的好。
我带她走，他带了一群小混混把我车拦着。
不怕死。
她求我放过他。
好，就暂时让他照顾她。
这段时间，是我最疲累，最分身乏术，甚至有些慌的时候。
这辈子没有过第二次。
之后，我也庆幸把她暂时交给了蒋蔚然。
因为雷虎某夜暗算我，我从山上跌落下去。
折了腿。
阿城自作主张，联系到我母亲。
我开始低迷，坐在轮椅上，沉默寡言。
阿城问我要不要找江荼蘼来。
不用……
如果我的腿好不起来，她回来也只是耽误她。
沉寂的时候，我知道我把她看得比命重要。
母亲为了讨好我，给我找了很多煮咖啡的人来，可他们煮的咖啡再好喝，也不是那个味道。
小蘼煮的咖啡，就算不够好，也深得我心。
时常想起在山上玩游戏过后，他吻她的画面。
也好，小混混快混出头了。
他可以保护她。
直到某天，我母亲端上来一杯咖啡让我试试。
随意喝一口，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
但是……
不想再喝。
果然，后来宋斯年告诉我，他遇到她了，是她。
蒋蔚然直到这事之后，拿刀去伤宋斯年。
小混混总天真了点。
宋斯年，军人出身。
伸手总比他好很多。
所以，宋斯年为了给我出口气，把他往监狱送。
事情闹着，闹到我母亲直到江荼蘼的存在。
她威胁我，用江荼蘼的安全威胁我。
还有个条件是……
让我，跟傅瑶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