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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占元下野了

又是一个酷暑盛夏。

已经十天不下雨了,长江中上游大地冒火,树萎草枯,武汉三镇又成了蒸笼。

新任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孙传芳,只在总部荆州过了十天,便被王占元一个电报拉到武汉来了。王占元离不开孙传芳,离开了他便丢了魂似的,吃饭不甜香,睡觉不安逸。

孙传芳一到武昌,王占元便把他拉到密室。“馨远,往后你就别走了,武昌离不开你。”

孙传芳一听这话,心中一惊:“难道王占元有意夺我兵权吗?”孙传芳提高警惕了,他怕王占元以一个显赫的虚职把他兵权夺了。“丢了兵权,我岂不被拴在王占元的腰带上,永远作他的附庸哩!”他忙说:“我可以两头跑,两头关照,两头兼顾,不会误事的。”

此时,王占元并无意架空孙传芳,只是想让他能多为他分分心。所以,也并不介意地说:“两头跑也好,只是太难你哩,我不忍心。”

“我年轻,没关系。”孙传芳也顺水推舟。

王占元急急忙忙把孙传芳从荆州叫回武昌,确实是有一件急事——

当了两湖巡阅使的王占元,又费了颇大的力气,把他的参谋长何佩珞弄到湖北省长的位置上。这样,他们便可以一手遮天,在湖北大肆贪刮了。事情闹得商农齐怨,惊动了北京。吴佩孚怕湖北不可收场,便同曹锟商量一下,以“鄂人治鄂”的名义,免去何佩珞省长职,派鄂人夏奉康继任湖北省长。王占元怕丢去对鄂的统治权,一方面抵制北京派省长,一方面拟让自已的儿女亲家孙振家任省长。这样,湖北一时间便出现了“亲夏派”和“倒夏派”的斗争。王占元不知如何驾驭,只得请孙传芳来共商。

王占元把事情说了来去(但他不知夏寿康背后还有个大靠山吴佩孚),然后说:“馨远,夏寿康我是不能要他当省长的。只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赶走,我心里没数。所以,才急着让你回来。”

孙传芳对于王占元不夺他的军权,心已感激。现在,王占元又向他虚心问计,他便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子,才说:“这事好办,巡阅使你躲得远远的,我出面,文武齐下,给夏寿康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湖北不是他蹲的地方就完啦。”

“你有办法?”王占元很高兴,“无论如何要注意影响,别闹大了,让外边人骂咱排外。”

孙传芳心中暗笑:“你不正是排外么?正是怕别人染指湖北,监视你的‘隐私’。怎么又想当好人哩?”但他还是说:“请巡阅使放心,我会做得圆圆满满地。”

“好,好,我相信你。”王占元说,“相信你是个会办事的人,能办好这件事。”

孙传芳离开巡阅使署,到自己住处,即挖空心思,思索对策。最后决定:以表面和善用心却十分狠毒的口气拟了一封函,然后以他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部旅长、团长、营长的名义发给夏寿康,“奉劝”他延缓就任湖北省长职;随后,又调一支军队把省政府看护起来,并派人去省长官邸去见夏寿康,明白告诉他:“军人不欢迎你在湖北当省长,你还是回原任去吧。”

夏寿康知道,王占元把持湖北这几年早已把湖北变成他的“封地”,谁也别想插进针、泼进水。这样的地方,一个光杆省长,是条龙也搅不得水。何况,尚未到任,已惹得军方四面出动。所以,夏寿康不声不响,卷起行李,从省政府后门溜之大吉。

夏寿康走了,王占元一块心病好了,不久,便给孙传芳晋升了军衔中将。

夏寿康走了,湖北又是王氏天下铁板一块。王占元更加肆无忌惮,以权谋私,吃空额,报假账。把个湖北折腾得大白天都要点上灯烛。由于他克扣军饷太多,在他的住地武昌便引发了一场规模巨大的兵变。

参加兵变的队伍打出“要饭吃,要活命”的口号,在城中大肆抢掠,商店、银行、工厂,连市民都遭了殃。大肆抢劫中,把外侨商店也抢了,结果引出国际纷争。

兵变带来灾难,鄂人对王占元深恶痛绝。于是,鄂绅蒋作宾牵头,组成湖北商民请愿团,集资巨款,前往湖南请求赵恒惕出兵援鄂讨王。刚刚夺得湖南大权的赵恒惕正积极倡导“自治”,遂以“联省自治”的名义,以湘军第一师师长宋鹤庚为援鄂总指挥,统率一二两师,由岳州出师进攻湖北。王占元得知湘军北攻了,便立即组织力量反击——但是,王占元心中明白,由于连年克扣军饷,军心涣散,操练不力,所有军队已无战力了。思之再三,只好任命现任十八师师长的孙传芳为前敌指挥,进行防御和抵抗。

湘鄂之战打响了,孙传芳觉得自己的机会又到了。于是,率部日夜兼程,很快便到达崇阳、通城地区。孙传芳取胜心急,一到前线,便在羊楼司、赵李桥、蒲坼布置了三道防线,与湘军对峙。军队部署好之后,孙传芳冒着盛夏酷暑,深入前线,鏖战了整整八天八夜,阻挡了数倍于自己的湘军,虽然几易阵地,但始终难分胜负,连他的对手——湘军前线指挥也说“没有估计到王占元手下还有这样一个能打硬仗的战将!”

然而,孙传芳毕竟是孤军奋战,八天之后,战局越来越不利于鄂军了,王占元急电北京求援,吴佩孚告知他“已着萧耀南部火速增援”。可是,萧部却远在天边,迟迟见不到影子。王占元再求吴佩孚,吴佩孚依旧按兵不动,而且暗中放出“援鄂”——“不援王”的风声——其实,王占元与吴佩孚之间早有矛盾,吴佩孚并不器重这个马夫出身、只会贪婪的鄂王;夏寿康被赶出湖北,更扎下了分裂的根子。所以,吴佩孚也想趁“湘鄂之战”,把这个武夫赶出去。

几度坚持,伤亡惨重的孙传芳,忽然心情不安起来:“巡阅使是直系的主力,为什么吴佩孚不支持他呢?仗打了许多天,援军还不见影子,这援军是真是假?”孙传芳已经知道传言“援鄂”——“不援王”,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此时的孙传芳,早已笃定“保存实力”“扩大自己”,他对自己说:“既然北洋政府不支持王占元了,我又何苦只为他一人卖命呢?”孙传芳手下有一师兵力,又有长江上游广袤地盘,他不怕靠不上大柱子,也不怕自己没有天地。“我得寻一条自己的退路,走走再说。”

孙传芳把自己火线上的军队匆匆撤下来,退到武穴集中待命。由于孙传芳的撤兵,湘鄂之战急转直下,鄂军败局已定,防线全被突破。王占元大势已去,被迫于8月7日通电辞去本兼各职。

王占元下野了,他带着眷属和在湖北搜刮的大批财物逃往天津去了。

王占元走了,孙传芳在武穴着实失落了几天——王占元对他有恩,他是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先他只是想退一步观望一下,湘军大不了占他们一些地盘,一旦北京出来说话了,还不得还给他。作为一个教训,王占元接受一下,以后收敛自己,还是当他的巡阅使就完了。现在不是了,王占元下野了,北京政府也没有表示态度。王占元携着眷属去天津了!去天津了,也没有人留。可见,北京政府默许了王占元的下野。孙传芳心里冷飕飕:“为北洋政府半生出生入死,下野了,连一声慰留也听不到,悲惨呀!”此时,他对王占元竟然产生了同情和内疚:“我若是不退兵武穴,再在羊楼司、蒲圻坚持几日,也许鄂军战场不会一败涂地,王子春也许不至于通电下野。”说什么呢,后悔也晚了,孙传芳只算是空怀着没有完全泯灭良智的一丝内疚而已,他没有能力使王占元起死为生,卷土重来。

王占元通电下野后的第六天,即8月12日,湖北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吴佩孚以两湖巡阅使的头衔来到武汉,湘军从此再不援鄂而退出湖北。从此,湖北大地又是一派升平。

徘徊在武穴的孙传芳,得知新的顶头上司到任了,无论自己心情如何忐忑不安,拜见还是少不了的。于是,他弹冠整衣,匆匆忙忙来到武汉。

孙传芳来到武汉,犹豫了:是报名求见,还是等待招见?

三十七岁的孙传芳对于比他大将近十岁的吴佩孚,有着一种说不明白的崇敬和畏惧。吴佩孚是秀才出身的儒将,治军办事都十分讲究礼法,是个学问将军,不同于草莽王占元。孙传芳没有在吴身边工作过,摸不清他的脾性,他不敢贸然求见。但是,以上下级关系论,新官上任了,属下应该主动迎拜,报告情况。孙传芳又不能等待被招。他犹豫许久,还是壮着胆子、依照常规,主动到巡阅使署求见新巡阅使。

山东蓬莱人吴佩孚,生于1874年4月,二十岁考取秀才,因和当地土豪闹事,被迫在二十二岁时去天津投淮军,从当勤务兵,传送文书起步,十年混到营管带,成为第三镇统制曹锟器重的人物;又过了十多年,即到了 1918年,北洋政府为了对抗孙中山的护法军派兵南下,吴佩孚随曹锟驻汉口,代理第三师师长,兼前敌总指挥。不久入湘,连进岳阳、长沙,赢得“孚威将军”桂冠。占领衡阳之后,吴佩孚便不再前进,发出“罢战主和”的通电,并大唱“文官不要贪污卖国,武官不要争夺地盘”的高调,声明自己今生“不做督军,不住租界,不借外债”。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全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怒火迸发出来,段祺瑞控制下的亲日政府成为众矢之的。吴佩孚连发通电,反对在巴黎和约上签字,主张取消中日密约,支持学生运动,博得舆论好评。1920年5月,吴佩孚率军北上,7月参加直皖大战,9月升为直鲁豫巡阅副使,驻洛阳“练兵”。1921年7月,以援助王占元抵抗湘军为名出师湖北,结果取代王占元而成为两湖巡阅使。这才彻底暴露了吴佩孚夺地盘、扩实力的面目。

吴佩孚认为王占元是草莽英雄,不值得一扶。可是,吴佩孚对孙传芳却有着良好的印象——孙传芳的战绩,孙传芳的晋升,吴佩孚都清清楚楚。“这是一颗好苗子,有希望。”

正是吴佩孚念着孙传芳的时候,孙传芳来了。吴佩孚甚喜,忙传话:“客厅见!”

巡阅使署,是一片壮观、森严的院落。孙传芳对它十分熟悉。昔日,王占元主宰这里的时候,孙传芳来来去去,都似闲庭信步,受到的尽是笑脸、热情。一个王占元去了,这片院落突然就变得冷漠、阴森起来。孙传芳跨进大门,轻轻地叹了声,随着侍从朝会客厅走去。

令孙传芳意外的是,新任巡阅使孚威将军吴佩孚,竟然轻装便服立在客厅门外迎候。二人一照面,吴佩孚便先伸出手,笑哈哈地说:“久闻老乡大名,不想在这江汉交汇之都相聚了。相见恨晚呀,老乡!”

几句亲切言语,消除一片隔膜。孙传芳也笑着说:“久慕将军大名,无缘得见。今日相见,前生有幸!”

吴佩孚依然笑哈哈地摇着头,说:“嘛有幸?地球就那么一点点,山不转水转,还有碰不上面的?只是一种缘分。有缘了,山水都隔不住!‘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呀!”

孙传芳也笑了。“‘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大帅……”

吴佩孚拉着孙传芳的手,亲昵地摇晃着手说:“王老头走哩,咱们一块干吧!”

一句话提醒了孙传芳,他真想当面问问,“日前来援鄂的萧耀南部,近在咫尺,为什么到不了战场?”可是,孙传芳此时却又多了一个心眼,“萧耀南毕竟是吴佩孚的部下,作为援军,行动急缓,总是和统帅有关系的。何况王占元总算有了归宿,留下一点遗憾,也许不是坏事。”又想:“吴佩孚能顶上王子春的‘窝’,岂不表明北京政府的态度了?我也算对得起王子春了,总不能作他的殉葬品。”于是说:“馨远能够攀附大帅,也算平生幸事。大帅若不嫌俺笨拙,我便永远追随大帅马后!”

“老乡说外气话了。”吴佩孚坦然了,“只能说携手并肩,生死与共。‘攀附’一句,用语不当。”

二人对面畅谈许多,孙传芳才说:“大战刚息,军中多事待处,我回前方去了。”

“也好,”吴佩孚说,“来日方长,我会找你的。”

果然,时隔不久,北京政府就发下命令来:孙传芳继续留在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任上,并兼任第二师师长,驻守宜昌。至此,在王元占元手下混迹十三年,由一名小小的营部教官升腾到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军阶中将的孙传芳,转眼间成了吴佩孚手下一名干将,真可谓“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呀!孙传芳匆匆忙忙又到武昌“谢恩”的时候,吴佩孚更加热情了:“馨远,现在一切都正常了,你也名正言顺驻守长江了。这几天先不要回宜昌,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孙传芳点头答应,又问:“事急事缓,是文是武?”

吴佩孚笑着说:“是这样一件算急也算缓、算文也算武的事……”吴佩孚说明事情原委,又说:“赵恒惕不是你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么?听说当年你们还共同参加了同盟会。这个任务,我思之再三,非你莫属!你就辛苦一趟吧。”

原来吴佩孚想在湘鄂休战之后,与湘军总司令赵恒惕和好,让孙传芳作说客去长沙。孙传芳当然愿意“效劳”,一方面可以在吴佩孚面前显示一下才华,给吴一个好印象;另一方面,与赵恒惕修好,对自己也有好处。所以,奉命之后,孙传芳便匆匆忙忙赶往长沙。

赵恒惕,一个利欲熏心的军阀。不久前刚刚用阴谋手段把他的顶头上司湘军总司令、湖南督军兼省长谭延闿逼下台,自己担任了湘军总司令、代理督军。然而,赵恒惕此时毕竟只是一个师长,夺了位并不一定有影响。所以,夺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造势,造势的第一件事就是搞联省自治。

赵恒惕的“联省自治”出笼不久,赶上了“湘鄂之战”,他想通过战争和湖北联合起来。结果,王占元被赶下台了,来了个吴佩孚。赵恒惕眉头锁了起来:“吴佩孚可不是王占元,吴佩孚是个有军、有权、有野心又有学问的人,和他联合不易。”

就在赵恒惕心神不定的时候,人报:“孙传芳来访!”

“孙传芳?!”赵恒惕心里一惊,“在赵李桥、蒲圻一战,我刚刚与他打了八天八夜,拼得你死我活,尚未分胜负,不知后来他为何撤了兵。今天,他亲自上门,为什么?”

“湘鄂之战”是打的王占元。王占元走了,战争停了,赵恒惕也盼着同湖北修好。所以,他还是热情地接待了孙传芳。

赵恒惕迎孙传芳至客厅,满脸欢笑地说:“湖北的事情该你忙了,你怎么脱得身到湖南来了?”

孙传芳也满脸欢笑地说:“‘湘鄂一战’,你大获全胜。作为老同学,我能不来为你祝贺?”

赵恒惕望望孙传芳,故意说:“我是打的你呢。”

“这更得来贺了。”孙传芳说,“不打不相识!我们本已相识,这叫不打不相知。”

“你还是那么乐观。”赵恒惕说,“听说吴子玉(吴佩孚字子玉)很厚待你,让你仍回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任上,还兼着二师师长……”

“正是为着这事,我才特地来拜见你。”

“何谈拜见,甚想聆听见教。”

寒暄之中,俩人对面坐下,有人献上烟茶,这才转入正题。

孙传芳说:“老同学,实不相瞒,我正是奉了吴玉帅的命才来见你的。”

“吴玉帅还好?怎么想起我来了?”

“湖南、湖北,原来亲如兄弟。”孙传芳说,“历来唇齿相依,生死与共。吴玉师此番临鄂,第一大愿就是同赵督修好,开创一个永远和睦的新邻里关系。湘鄂失和,原因多多,往日那些不愉快的事,都过去了。‘若知四海皆兄弟,何处相逢非故人。’老同学,我也是怀着一腔内疚负荆来见你的。盼望老同学能够以睦邻为重,给老同学一点面子。”

赵恒惕是个生性内向,极端阴险的人,为权为利,不择手段。在湖南,他和谭延闿、程潜并称“三驾马车”,而谭不仅是他的顶头上司,更十分有恩于他。他却忘恩负义,第一目标就是排谭。谭被排挤走了,现在又一心排程。目前的所谓援鄂之战,实际上是赵恒惕扩张野心作祟。他却没有想到,走了个马夫将军王占元,却来了个赫赫半天下的儒将吴佩孚!对于吴佩孚,赵恒惕既敬又畏。正是他心绪惶惶之际,出了个“老同学求和”,他是求之不得的——不过,赵恒惕对于孙传芳,并无好印象。当初在日本东京,共同参加同盟会时,就并不同心;而回国之后,孙传芳一头扎进朝廷怀抱,赵恒惕也很轻视他;尤其是近十年他随王占元在湖北的所作所为,赵恒惕都看在眼里,虽然心肠同样为权为利,赵却想借故打王(占元)孙(传芳)而提高自己。同学之情,早丢到九霄云外。今日此情,赵恒惕既想谋求一个与邻和睦的局面,以便实现内部的“排程”计划,也想给老同学一个顺水人情,重新修好。于是,那副终日阴沉的脸膛,忽然有了晴朗,他笑着说:“老同学一片苦心,我自然十分崇敬。之外,吴玉帅也是我平素敬仰的偶像。老同学所提修好一事,我何尝不是久萦心头!老同学来了,此心此情,不谋而合。请转告吴玉帅,我一切唯命是从便是了。”

“老同学对传芳如此厚爱,我深表谢意。”孙传芳见游说成功,便起身告辞。“老同学多事在肩,我就不过于打扰了,改日再会。”

“这说的哪里话?”赵恒惕友好了,“长沙虽比不上武汉人杰地灵,却也是历史悠久,古迹众多,算得上一片‘荆豫唇齿,黔粤咽喉’的胜地,连太史公也称它是‘楚之粟也’!既然大驾光临,怎么能不看看就走呢?今日休息,明日我陪你走走。”盛情难却,孙传芳便在长沙逗留了两天。

游说任务完成得很好,孙传芳回到武昌后,大受吴佩孚的赞赏。不久,孙传芳又作为吴佩孚的代表同赵恒惕的代表坐在一起,商讨达成了《湘鄂正式和约》,为直系缓和了南方的紧张局势。

两湖恢复了平静之后,吴佩孚把孙传芳找到面前,认乎其真地说:“馨远,湖北这片地方,人杰地灵,举足轻重,不能有丝毫轻待。我,你是知道的,意在洛阳。湖北么,只好委托你了。”

孙传芳马上说:“湖北是萧(耀南)督的,我只在长江。”

吴佩孚摇摇头。“我心里有数,只是不言明。当然啦,今后的关系,我希望你们二人还应当同舟共济!形势严峻,大局不安,还有许许多多重大事情要做。我和老帅(指曹锟。吴佩孚做了直鲁豫巡阅副使被称为“帅”之后,人们便改称曹锟为老帅,以示区别)商量过了,湖北交给你们,希望你们把南大门把好,别在这里出乱子。”

“请玉帅放心,长江天堑,一定固若金汤!”孙传芳态度坚决,“我孙馨远一定不辜负老帅和玉帅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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