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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市井(2)

花蝴蝶是牛二的老婆,年轻的时候很有几分姿色,是玉堂街上公认的街花。平时里,花蝴蝶打扮得妖里妖气,三十多岁的人了,动不动还发嗲。常言说得好,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学跳神。花蝴蝶当姑娘的时候,人见人夸的乖巧,自从跟了牛二后,唉,就日怪了!原本不错的小姑娘竟然沾染上了不少的恶习,性格也变得粗俗不堪,凶悍得像只母老虎,邻人们都有些怕她。

花蝴蝶看见牛二三天两头往花街上跑,以为他去嫖女人,扬言要剁了他的六指头。吓得牛二疯跑了一条玉堂街,让邻居们很是好笑了一阵子。

牛二天生异相,左手歧指有六个指头。南街算命的王瞎子说:“手生六指,不劳而食。”牛二从小信了这句箴言,却大半辈子找不到发家致富的门路,后经朋友指点,赌博乃是不劳而获的唯一途径。遂一头扎进赌场不能自拔,“掷骰子”、“推牌九”、“打双陆”一路滥赌,浑身输得精光,差一点把花蝴蝶作赌资抵押给了别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牛二的赌运好了起来,逐渐印证了王瞎子的话。他私下里告诉过别人,说自己有一本专门介绍麻雀牌赌技的秘箴,已习研半年有余。偶尔从他嘴巴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术语,诸如“天盖地”、“地包天”、“龙摆尾”、“虎遁形”,还有什么“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在市井小混混眼里,牛二不再像以前那样啥赌都沾,现在只迷“麻雀戏”了,显然已得了“道法”。

花街上除了怡红院外,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富乐坊了。这是一家占地十亩的大赌坊,江湖传言后台为潼川府某政要,牛皮哄哄地谁也不“睬”。

牛二练了牌技,手爪爪痒得抽风,偷偷溜进富乐坊观摩,久而久之,就坐到牌桌前,要求赌一把。

庄家见他面生,以为是初入道的“雏儿”,便有意钓他,故意撒下大把的银子作诱饵,让他尝了不少甜头。

牛二天生胆大,暗笑庄家“哈包”娃儿一个,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冤大头。他哪管别人在放长线钓大鱼,只顾放开胆量赌去,并时不时地掺和一两手书上介绍的技艺,几个回合下来,牛二还真的赢了不少的翘宝银子。

花蝴蝶眉开眼笑,更加的风情万种。

富乐坊的庄家看走了眼,心痛几百两白花花的纹银打了水漂,下决心要宰回来。

牛二胸有成竹地坐在赌桌前,不显山不露水,每每把富乐坊请来坐庄的高手,杀得片甲不留。庄家恨得牙帮痒痒,又不便跟这种人翻脸,暗地里派人给他送去一千两银子,捎带一柄精钢小刀。

牛二知趣,不再去富乐坊混赌了。每日坐在自家屋里,潜心修炼技艺,偶尔有人慕名前来挑战,牛二亦不拒绝,动辄以百金下注。

设若邻人再问麻雀赌技秘箴一事,牛二一定摇摇头不置可否,只给人一个诡谲的笑,让人摸不着头脑。人们越发相信,牛二真会“混元四象之法”(一种麻雀赌术),要不他怎么可能每战必胜呢?!

牛二的名气越来越大,前来遂州玉堂街找他较技的人,多如春日过江之鲫。

街坊邻居私下里笑侃曰:“黄鳝成蛟龙,草鸡变凤凰。”

谁不知牛二的祖上靠做麻糖生意度日,传到他老爹手上,也顶多是一个拥有五六个铺面的小商贩,虽然生活得较一般人家滋润,但却称不上殷实富有。自从牛二迷上麻雀戏后,不知道是赌技好还是赌运好,抑或二者兼有,反正赢了不少的银子,拿花蝴蝶的话说,牛家要大发了。

牛二乘机给老婆鼓动吹嘘,让她把乡下的小姨子请到城里来,帮忙看管牛家的麻糖铺子,好让他夫妻俩专心致力于赌博,以利赢得更多的银钱。

花蝴蝶信了牛二的话,扬起一张还算妖冶的脸,要老公“啵”一个。

牛二高兴地说道:“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夫妻联手,黄金万箩。”

也许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阴差阳错之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牛二不是名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名人,现在而今眼目下的他呢,却成了遂州城里不折不扣的大名人。连官差们见了他,也要搭上一张笑脸,恭敬地叫一声“牛爷”。

牛二人前人后抻起了腰杆,走路也多了一份趾高气扬的范儿。花蝴蝶整日里神仙一般地快活,连看麻糖铺子的小姨妹都跟着沾光,暗地里得了牛二不少的赏钱。

八月十五中秋节,富乐坊派小伙计过来传话,说有一位南粤人慕牛二之名前来拜会。

牛二正躺在麻糖铺子的马架子上,一边和小姨妹调笑,一边舒心地喝着茶。他听了富乐坊小厮的话,心里直觉得好笑,赌牌就是赌牌嘛,偏偏要说什么拜会,让人别扭。不过牛二心里十分明白,人家大老远从广东跑来,当然不是专门前来“拜会”,傻瓜才会千里迢迢到遂州找他牛二输银子。

牛二想把花蝴蝶留在家里,决定自己一人前往富乐坊,以便专心致志与粤人一战。

花蝴蝶哪里肯依?

像她这种“二百五”的女人,怎么可能放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呢?富乐坊里少年俊男多的是,要是老公赢了,喝彩声哪少得了自己一份,花蝴蝶还不成了全场最骄傲的公主?就算老公输了又咋的?只要自己多抛几个媚眼,那些少年公子爷照样对她热情有加,你说有这样的热闹场合,花蝴蝶会不去吗?

牛二见老婆执意要去富乐坊,拿她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但不知道为什么,牛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仿佛要出什么事情一样,心里空捞捞地不踏实。

当牛二应邀来到富乐坊,端坐在那张熟悉的牌桌前时,一股让人生畏的寒气,如刀风一般掠过心头,让他异常地烦躁和不安。

牛二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那人用黑纱巾蒙住了头,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也不能确定他的真实年龄。

那双眼睛很美丽,温柔而祥和。

牛二突然有了自信,认为这样的目光很“嫩”,远没有达到赌场杀手“冷、狠、老”的境界。

主持人高声宣布竞赛规则:赛制为二人对抠的三局两胜制,每注保底十万,多下不限。出牌落地生花不许反悔,输赢各自负责。

牛二与南人隔桌而居,皆凝重无言。初入局时,牛二还略有一丝紧张,待到双手触牌,慌乱的心神立即静了下来。

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摸碰吃卡,丝丝入扣,毫厘不差。

第一局牌,双方耗时六个时辰,直到酉时时分,牛二才以单吊九筒大对子自摸险胜。

草草吃过晚饭,二人又挑灯夜战。

富乐坊楼上楼下都站满了围观的人,偶尔有小贩穿行人丛中,卖些麻糖酥饼一类的小吃,卖的人和买的人都悄无声息地进行交易,生怕影响到场上选手的发挥。

凌晨寅时,南人喜笑颜开地和了一副龙七对,让牛二十分地郁闷。

前两局双方各胜一场,南人以“牌大”翻数多暂时领先。主持人宣布休战,明日午时决战最终的胜负。

两人相视无语,疲惫不堪地各自退到后场。

花蝴蝶一直坐在观察室的雅间里,默默地注视着丈夫和南人的对局,二人紧张的搏杀看得她心惊肉跳。牛二取胜第一局时,她没有像以往那么大喊大叫,而是满头大汗地瘫坐在木圈椅上。当南人胜了第二局的时候,花蝴蝶感到了不妙甚至感到了恐惧,还没有等到主持人宣布结束,就急急忙忙上前搀扶牛二,悄声劝老公立即退出比赛,说以现在拥有的家资,足够两个人逍遥快活一生了,哪用得着和别人赌个鸡飞蛋打?

牛二并没有听见花蝴蝶说了些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摸牌出牌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长期养成的习惯,赌局结束后,他都要复牌,从中总结得失。然而这一次,牛二却想不明白,自己打牌的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差错,怎么就让对手和了一副龙七对呢?!

牛二深感对手赌技高超,一点也不输于自己。不过让他感到纳闷儿和吃惊的是,他和南人出牌的招数,多如出一辙,好像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样。

当花蝴蝶再次劝说他放弃和南人赌博的时候,牛二心里真的萌生了不想再赌的念头。可谁叫他是牛二呢?堂堂的遂州赌王,如已开弓射出的箭,怎么回得了头?

牛二无可奈何地对花蝴蝶说道:“赌完此局,便戒赌。”

花蝴蝶见牛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声音也软得来有气无力,心里有了一丝可怜。牛二一生嗜赌如命,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有了戒赌的念头,由此可以想象,对方给他心理上造成的压力有多大!如若不然,以牛二赌死不回头的德行,岂可轻言戒赌?!

翌日午时,富乐坊内早已人山人海,连大名鼎鼎的捕头陈豫川都混迹其间。当主持人宣布,双方的赌注下至百万两银子时,千百十人轰然叫起好来。

牛二的现银不足底数,便将临街的商铺折算成银子作为赌资。主持人征求南人的意见,对方并无异议。

主持人宣布,双方第三局比赛正式开局。

这一战委实非同小可,赌额之巨当是富乐坊的历史之最。

双方越发地谨慎小心,从摸第一张牌开始,各自招招设陷阱,着着藏杀机。战至申时时分,牛二愉快地抬起了头,这是他胜券在握的标志性动作。

花蝴蝶见到老公抬起了头,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她已经看清了牛二手上的一副好牌:三个幺筒三个九筒,其余二至八筒皆顺连,清一色,一至九筒通和。

南人并不在意牛二面部表情的变化,她摸到了一张红中,看了看桌面,轻轻地将牌打出。

轮到牛二摸牌了,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在上,大拇指在下,轻轻一摁,牌是幺筒,脸上顿时喜形于色。

“和了!”花蝴蝶一声尖叫。

牛二正待要倒牌,听到花蝴蝶一声飞叉叉的尖叫,扶牌的左手突然一抖,那根六指头无意中将褡子里的一张幺筒碰翻倒在桌面上。

南人见了,将那张幺筒不慌不忙捡起来,说一声:“和了,全带幺。”

牛二顿时目瞪口呆,汗如雨下。他本待要反悔,无奈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在先,倒牌即为出牌,幺筒虽然是无意之中碰倒的,但对方正好和此牌,怎可让你反悔呢?!

南粤人站起身来,十分优雅地步入大厅。

花蝴蝶见牛二瘫坐在牌桌前,像一只疯了的母虎,扑过去对他又踢又咬,声嘶力竭地哭骂道:“老娘劝你不要赌了,你不听,这下如何是好啊?!”号啕之声,如杀猪一般惨叫。

牛二六神无主地走出富乐坊,茫然回到了玉堂街上。他左看右看不见小姨子的踪影,却在她每日守铺子的柜台上,赫然见到了自己藏匿在床底箱子里的那本《麻雀牌赌技秘箴》。

牛二心里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和花蝴蝶匆匆返回富乐坊。

坊主乔雨禄正搂着小姨子嘴对嘴地饮着花酒,旁边放着一张黑纱巾,显然是刚才南粤人包头所用之物。

花蝴蝶看到这一切,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妹妹跳起双脚骂道:“猪狗不如的下贱货,怎可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径?!”

那妇人却笑了,抿一口酒,咂咂一张甜甜的小嘴说道:“姊姊的话怎的这般难听?小妹爱他,他也爱我,你说我怎么会不帮助他呢?!”说完,团身滚入坊主的怀里撒起娇来。

乔雨禄看见牛二一副蔫茄子的样子,洗涮道:“咳哟,我说牛大赌圣,你往日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呢?”

牛二心里悲愤万分,嘴里突然狂呼道:“恨煞我也!”他看见护场手的腰间佩有利刀,右手猛然抽刀而出,挥起一刀将左手的六指头剁了下来。口中犹狂呼不止:“赌博害死人,亲人变仇人!”

牛二昏死在富乐坊的大厅里,没有一个人理他。

夜里醒来后,牛二悄悄地出走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道光九年的中秋节,牛二重新出现在遂州的花街上,花费万金在富乐坊的对面,修建了一栋大楼,占地约有二十亩之阔,悬匾“玉堂春”。他请人誊写了告示,遍邀天下的赌界英杰,相聚遂州花街参加“麻雀大会”。

花蝴蝶已经改了嫁,性情居然温和了许多,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听说牛二回来了,压根儿不会去见他。邻人们私下对她说,当初牛二剁掉六指头,并不是为了戒赌,而是为了更方便地赌博。她很欣慰自己离开了这种人,就时常对自己现在的男人说,赌博害人,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牛二这种无药可治的滥人,早晚还会输。

男人听了,点点头,牵着小孩上街去了。

花蝴蝶站在街沿上,望着男人和儿子远去的身影,很舒畅地微笑着,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凶悍神色。

姜神仙

端午节赛龙舟,简州城外沱江中很是热闹了几天。过了端午,天气便有些怪异,气温陡然上升,犹如盛夏一般闷热。城里城外的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空气里始终躁动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城南豆腐坊的刘幺婆,本来好端端一副身子,却莫名其妙大病一场,迷迷糊糊昏睡了五天五夜。

更日怪的是大字不识一斗的刘幺婆,醒来后居然妙语连珠,出口成章,不仅会吟诗作赋,而且还能绘画书帖。她自称到骊山学到了很多仙术,能降魔除妖,至于抽签卜卦一类小儿科,更是不在话下。

街坊邻居见她一个做豆腐的老婆子,居然能口诵四言八句,莫不信服其得了骊山老母的仙术。

其实谁也不知道真假,只把消息哄传开去。

豆腐坊慢慢变成了“药王殿”,前来问病抓药的人络绎不绝。偶尔还真让她治好了一个两个患伤风感冒的人。村夫俗妇奉若神明,捐资修建了一座小庙,取名“仙女庙”。

刘幺婆摇身变成刘仙姑,邻人私下里叫她刘妖婆。

刘幺婆的丈夫廖子贵,老实巴交,人称卖豆腐的“廖大郎”。廖大郎自从妇人成了“仙女”后,便不再每日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豆腐了,独自承担起家里的诸多杂务。不承想劳累过度,加之贪食了患者馈赠的酒肉,大热天腹泻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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