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69100000007

第7章 野象小姐(2)

这样,野象第二次拥抱了我。我没有闪躲,而是任她近乎夸张地勒着我。她硕大的、柔软的乳房顶着我的胸脯,让我的眼眶不禁潮湿起来。

“你是个好人。”她在我耳畔嘀咕道,“哎,为什么好人总是多灾多难?”

从那以后,她到我们病房跑得更勤。当然,她很少空手来。我们很快吃到了野象腌制的萝卜条,爆炒的绝辣海螺蛳,新煮的玉米洋芋,以及形形色色从来没有吃过的大餐。比如有次她端了个塑料盒,里面盛着奶嘴般的红色食物。我们的筷子在手里摆弄几个来回,谁都不敢第一个品尝。还是华妃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野象得意地说:“保密。你们尝了就知道了。”

我们就更不敢吃了。野象用筷子夹了一块,强行塞进我嘴里:“吃吧。这是我从荷花坑早市买的猪乳头。老中医不是说过么,吃啥补啥。”

我们都沉默了。最后安姐说:“难得野象有这份心,你们还愣着干吗?哎哟,味道还真不赖,你们尝尝!尝尝!”华妃瞅我一眼,也夹了一箸子,吧唧吧唧地嚼。安姐说:“你慢点吃。还人民教师呢,坐没个坐相,吃没个吃相。”

我们都知道安姐最近心情不好。她儿子快两个月没来医院,电话也极少打。

她的头发也全掉光了。我们病房真成尼姑庵了。

安姐儿子终于来了。这是个安静的小伙,见人三分笑,个子纤细,有点驼背。医生来时他点头弯腰,说:“您辛苦了,请多关照我妈妈。”护士来时他点头弯腰,说:“您辛苦了,请多关照我妈妈。”野象来时他点头弯腰,说:“您辛苦了,请多关照我妈妈。”野象就问:“你谁啊?”他眯缝着眼说:“您辛苦了,我是安长河。”

安长河手脚勤快,将安姐的桌子擦了,又将我们的桌子全擦了。我们不让他擦,他就尴尬地看着我们笑,我们只好让他用干净的白纱布来来回回蹭着脱皮的破桌面。当他干完这些,他瞅了眼安姐。安姐绷着脸没言语,他就开始擦玻璃窗。我怀疑那几扇玻璃从建院以来就没有擦过。他忙活个把小时,才将玻璃擦得晃人眼。他叉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说:“妈,我明天还要去深圳出差。上午十点的飞机。”

“你有事就回去吧,”安姐说,“千万别耽搁了工作。你现在还是部门副经理吗?”

他扭过头看着安姐,半晌没有说话。

下午他说出去买矿泉水,结果半天没回。安姐有些坐卧不安。华妃说:“你呀,一辈子瞎操心,二十多的大小伙子,膀大腰圆,能出什么事?”安姐说:“你不知道,这孩子胆小如鼠,八岁了看到螳螂还吓得直哭,真随了他那没出息的爸。”华妃说:“再没出息,人家现在也是北京人,当了部门经理,出差都坐飞机,你还想怎样?”安姐这才有点笑模样,说:“他学习确实不错,当年可是咱们市的理科状元。”

安长河回来了,窄仄的怀里搂着十来瓶矿泉水。瓶子像金字塔般搭垒得齐整稳当,最上面的瓶口紧紧抵住他的尖下巴。白色衬衣全湿透了,两根肩胛骨突兀地支出来。“我想买些冰镇水,可楼下没有,去了商店,竟比超市贵一毛钱。没想到超市那么远,”他羞怯地笑着,“幸亏我是飞毛腿。”说完他就腾出只手去擦汗,结果在我们的哎呀声中,怀里的矿泉水噼里啪啦地全掉下来,有几瓶甚至滚到了门外。

“你个傻子!没出息的傻子!”安姐突然咆哮起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超市的水再便宜,总共便宜不了一块钱!你腿脚再快,有车快吗?你就不会打辆出租?!”

我们都愣住了。我们从来没见过安姐发脾气。她说话向来滴水不漏,做事总是先考虑别人。谁都没敢吭声,全直勾勾盯着安长河。多年后我还会记得当时的情形:安长河突然跪下了。他跪得那么突兀,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在他麻秆般的细腰上猛击了一拳。他跪着蹭到安姐床边,将头埋在安姐两腿中间抽泣着说:“妈,我没用!没让您过好日子,还天天惹您生气操心!”他狠狠扇了自己俩耳光,“我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是个没用的东西!”

“真是随了那个老不死的!唉,怪谁呢,蛤蟆的儿子不长毛。”

野象不晓得何时进的屋。她张着大嘴看看安姐,又看看安长河,这才迈着粗腿咚咚咚咚地挪过去,一只手揪住安长河的衣领,轻轻松松就将他拎起来,摸了摸他头发,盯着安姐说:“蛤蟆的儿子不长毛,怎么能怪孩子爸呢?”

“那怪谁呢?”

“怪你呗。”

“怎么就怪我了?我在地毯厂干了三十年,年年是先进工作者!还当过市里的劳动模范!”

野象淡淡地扫我们一眼说:“怎么不怪你?你摸摸自己的脑袋就知道了。”

安姐狐疑着摸了摸头,扑哧笑出声。我们也都笑了。可不是,她头上可是一根发丝都没有。

“儿子大老远地来看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野象嬉皮笑脸地说,“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你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安长河是晚上走的。走时他挨个向我们鞠躬,让我们多照顾安姐。那是个伤感的傍晚。窗外的晚霞余光斜射而进,让我们的脸颊都抹了层绯红的光晕。我紧紧攥着宁蒙的手。他粗大的骨节扎疼了我的掌心。

回家时,我让他从书房搬到卧室。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很久。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吻我的乳房,他的糙手只是犹豫着在那里碰了下就果断挪开。我为他的犹豫有点难过。

更让我难过的事,发生在几天后。

宁蒙请了几个哥们儿到家里吃饭。他和那个女人聊天的事,他们全知晓了,半荤半素地在我面前数落起宁蒙的不是。宁蒙垂着头,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态。他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糗事告诉朋友,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的心里干净。那帮酒鬼早早喝醉,不到八点就散了场。我带着儿子去街上溜达,宁蒙在家里洗碗。等回来时他正在上网,见到我时他的瞳孔忽就放大了。我说你跟谁聊天呢?他说没什么,有个老顾客问我们还有没有剩货,想抽空挑件衣服。我二话没说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你陪儿子睡觉去吧,”我虎着脸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他杵我身边,一动不动。

他果然是在跟老顾客聊天。这个顾客我认识,是政府公务员,以前来宁蒙店里买衣服时低眉耷眼的。她丈夫是我们这里最大建筑公司的董事长。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娇小娴静的妻子是如何跟野男人调情的。

“多长时间了?看样子是老情人了。”

“你胡扯什么?人家可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这样,我约她晚上过来。她要是来了,我就杀了你。”

他结巴着说:“我,我,我……”

我用宁蒙的口吻继续跟她聊天。我说:“你嫂子还在医院化疗,晚上有空过来坐坐?我酱了牛肉,可以喝点日本清酒。”女人很快回信,说:“等我半个小时,我先洗个澡。”

我关了电脑。宁蒙坐在阳台上闷闷地吸烟。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你能想象到她看到我时的表情:嘴张得比河马的嘴还大。“嫂子回来了?我跟宁蒙约好挑几件衣裳,”她反应倒是很快,“你的病如何了?”

我笑着将她请到客厅,然后告诉她,约她出来的不是宁蒙,而是我。她的眼睛就直了,蜷坐在布沙发里,手神经质地揪着丝袜的一根跳线。我说:“你没有必要解释什么,我都清楚。怪只怪我生了病,糟钱糟物,他心情不好是难免的。多谢你这段时间陪他说说体己话,让他缓解缓解压力。你看,我头发全掉光了,命不好,可我谁都不怪。”

她哽咽着辩解说,他们什么都没有。虽然什么都没有,可还是为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以后不会再跟宁蒙联系了。她希望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丈夫。最后她抱住我的肩头小声抽泣起来。

“不会的。”我递给她张湿纸巾,“擦擦眼泪吧。假睫毛都掉果盘里了。”

野象问:“宁蒙怎么没陪你来?”

我说宁蒙的祖父生病了,他陪床呢。

野象说:“你怎么又瘦了?小脸还没巴掌大。我可得给你好好滋补一下。”

安姐这次没来,据说病情有些恶化,转到北京的医院去了。我们打她的手机,七嘴八舌地抢着跟她讲话。她的声音跟平时一样,淡淡的,说那里环境不错,等出院了就来看我们。她还特意叮嘱翠翠不要老欺负臭脚,叮嘱华妃不要总看电视。翠翠呢,照样整天腻着臭脚,如果说臭脚是匹瘦马,那么翠翠就是一只粘在马尾上的果蝇。华妃的《甄嬛传》已经看到第五遍。她换了顶假发。这次假发上戴了朵粉色蔷薇。“漂亮不?”她细细捻着绢布花瓣,“皇后这个歹毒的女人,怎有我这般天香国色?”

宁蒙是两天后来的。我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买了我最爱吃的猕猴桃,剥后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我没接。他低着头自己吃了。他沉默的样子让我心疼。午饭后他说出去趟,我没吭声。这时野象来了,她大概刚扫完厕所,满头是汗。我说:“野象你有空吗?”她瓮声瓮气地说:“刚忙完,累劈了。”

我从楼上俯瞰着野象穿过停车场,朝医院门口缓缓走过去。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个好侦探,对于她的新职业,她似乎也并不热衷,很快我看到她挺着乳房折返回来,在楼下弯弯腰,扭扭屁股,开始做起广播体操。她的广播体操很惹人眼:除了常规动作,她还将一些奇妙的动作糅合进来,比如高抬腿——如果你看过大象表演,那么我可以说,她的动作比大象还要缓慢优雅;比如龟步,肥胖的双手一前一后地机械戳探,脖颈一伸一缩,同时粗腿弯曲着迈着碎步。很快她身旁就聚了群病人指指点点。她这才整理整理衬衫,将露出的肚脐盖好,一点一点朝传达室方向蹭去。等见到她时,她神神秘秘地将我拽到墙角说:

“我跟他走了两条街。”

“他去干吗了?”

“这傻小子,买了火腿肠和啤酒,喝得有滋有味。”

我点点头。她又说:“宁蒙这傻小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宁蒙是下午回来的。回来也没如何说话,分给臭脚一根香烟,两个人躲到阳台上去吸。

他们都睡着了,只有我睁着眼死盯着屋顶。屋顶除了几条蜿蜒成玫瑰状的裂缝,什么都没有。我以前常常恍惚看到传说中的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剪影般贴在上面,他蜷缩在玛利亚的怀里,嘴唇贪婪地伸向她的乳房。而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瞅瞅睡在简易床上的宁蒙,他的呼吸均匀安稳。我蹑手蹑脚地将毯子盖在他身上,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野象。她压着嗓门说:“跟我出来趟。”

我狐疑地跟她出了病房。深夜的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我知道,肯定有无数的幽灵在这里飘荡徘徊。他们都是不甘心的灵魂。在医办室的电子秤前,她停住了脚步。

“看好了,我到底有多沉。”她眨了眨厚眼皮悄悄地说,“我要表演魔术了。”

“我眼睛又不近视,”我撇着嘴说,“一百零五公斤。”

她说:“过两分钟后你再瞅瞅,我到底有多沉。”

值班的医生趴在桌上睡了,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挥着表针。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又瞅了瞅电子秤,说:“一百零二点五公斤。”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秤,“你捣什么鬼?”

“我才没捣鬼。这是我的秘密。”她神秘兮兮地说,“小时候偶然发现的。”

我搀扶着她从电子秤上迈下来。她说:“你知道那五斤的重量跑哪儿去了吗?”

我摇摇头。她说:“那五斤,就是魂儿的重量。”

我哑然失笑。她翕动着硕大的鼻孔说:“真的。我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就是灵魂出窍的时候,体重就减轻五斤。”

我说:“胡扯。电视上说,人的灵魂是二十一克。”

“不管是五斤还是二十一克,说明人除了这身肉,还有点别的。”

“那倒没错。”我恍惚地看着她。

“也许,那点别的更重要。这身肉死了,烧了,变灰了,可魂儿还在。也许它一直待在墓地里,也许它随着风到处乱飘。知道不,那些郁郁寡欢的人,就是死后魂儿也整天绷着脸,不受待见;那些快活的人,死了也是快活的,它跳来跳去,在电线杆上跟麻雀唠嗑,在野地里跟田鼠抢麦穗,在马背上跟跳蚤讨论下届的美国总统是谁。”

我只是傻笑。笼罩在光晕下的庞大躯体仿佛不再是那个为了空瓶锱铢必较的人,而是一位肃穆布道的牧师。她的眼睛那么亮,仿佛有小小的火焰在瞳孔里燃烧。

同类推荐
  • 原振侠31:宇宙杀手

    原振侠31:宇宙杀手

    这个故事涉及的不是外星人,而是外星鬼魂。以前,在一些科幻故事中,也曾有外星鬼魂出现过,但以这个故事的设想最多。我的想法是,地球人死了有鬼魂,外星人死了,自然也可以有鬼魂。外星人在地球上还好说,外星鬼魂在地球上,处境可说凄惨之极,若有方法送它们回去,那可以说是真正的「超度亡魂」了。书中一个重要人物,雷动九天雷九天,后来原振侠有感于他的非凡豪侠,尽力去收集他在江湖上东闯西荡的资料,所得极是丰富,是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故事,而且,和其他一些故事中的人和事都有牵连,有机会,会整理出来,以飨读友。——倪匡
  • 马丁·伊德(上)

    马丁·伊德(上)

    《马丁·伊德》以十九世纪中叶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一百年间的历史风云为背景,通过露辛达一家四代人的命运,尤其是对露辛达追求与失落、沉浮和哀乐以及漫长的痛苦经历的细腻描述,从一个侧面勾勒出新兴澳大利亚的崛起和老牌英帝国的衰落。在美丽的大自然的景色中,发生的却是种种悲剧。
  • 天机3

    天机3

    “他们正在接近真相,然而悬疑却并未减少一分——有人侥幸窥见天机,正待道破却意外身亡:有人秉性软弱,难挡诱惑深入“蝴蝶公墓”;有人十八年前欠下孽债,注定要在这遥远的空城以命偿还……最初的十九人,只剩十人。猜忌仍在蔓延。谁会是下一个祭品?看不见的敌人,是真正的恶魔,还是潜伏在他们之中的特洛伊木马?真相何时显形,命运何时逆转?最终审判,又何时降临?”
  • 平安里

    平安里

    她们站在长桥上远远地望见平安里,整齐的青砖与商铺遮挡了内在的肮脏与混乱。它就像一个被人为禁闭起来的孤岛。而人困在这里,除了虚度与内耗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她们听见了砖石落下的声音,仿佛从前的痴怨嗔怒也一齐落了下来——从盼着拆迁开始,居然已经十二年了。陆爱华低下头,意外发现自己衣服的下摆粘着一张方形标签。她撕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医院粘回来的,陈菊英所挂的盐水瓶上的药方帖。药方帖上的中文尽管都认识,却不知道究竟组成了一个什么意思。陆爱华于是顺手把标签扔进了深绿黏稠的护城河里面,而这张白色的标签很快便顺着水流漂走不见。
  • 血色地沟油

    血色地沟油

    陶蕾的同学今天结婚。她同学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了市里的一家证券公司工作,但她老家在乡下。她父亲是个村干部,要面子,非要把女儿从老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陶蕾和一帮其他同学喝了喜酒,眼看着新郎家由八辆婚车组成的车队把新娘子接走后,她对其他同学说,她有个表舅就在这个村里,妈妈嘱咐她一定抽空去看看。同学们便说,你去吧去吧,我们在这打打牌,散散酒气,等你来了一起回去。陶蕾的表舅名叫吴新仁,今年三十八岁。陶蕾妈妈和吴新仁虽然是表姐弟,但因为隔着一百多里路,平时除了共亲家的红白喜丧事有所照面外,别的也没什么来往。
热门推荐
  • 我的书(5):阅读与创作

    我的书(5):阅读与创作

    本套系列谈话录,精选同名视频节目《我的书》的访谈实录,由作者讲述创作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解读作品核心理念,揭示书里书外趣闻轶事。内容精选高点击量的节目,按照话题聚类结集成册,随新书上市而持续不断的诞生新的故事,其中包含大量因节目时长限制而未能发布的精彩内容,不失为一套贴近粉丝的专业导读图书。本书为系列(5)阅读与创作,节选了不同的作者谈创作的故事。视频节目《我的书》,自2014年在优酷的大型视频网站上线以来,一直在读书节目中名列前茅。
  • 穿越在混乱的武侠世界

    穿越在混乱的武侠世界

    大宋:燕狂徒独战天下。战神关七,先天破体无形剑气,无人可敌。李沉舟拳霸江湖、天欲宫震慑武林。四大名捕惩恶扬善,朝堂上下风起云涌。大隋:邪帝向雨田一手遮天,魔师庞斑覆雨翻云,邪王、阴后搅动天下。帝王谷主人傲视苍生。神剑山庄、无争山庄、孔雀山庄巍然而立。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楚留香.......
  • 二次元召唤法阵

    二次元召唤法阵

    本来世界开始是一个完整的,后面因为世界开始降临魔兽,起初开始四处杀戮,直到数年以后百名大能到一部分地区建造安全城,保证人类安全(部分怪物,人)。人类也依靠安全城的防御存活了下来,开始繁衍,但魔兽不停进化,人类也在压力下诞生出了武者这一职业,人类虽然不能反攻,但也可以与魔兽对抗一二。随着时间的推进,世界逐渐安稳,也不再降落魔兽,人类的安全城之间有着不少争斗。某一天,主角蒙逼的看着面前满脸泪水的弑君者和目光坚定的阿消以及特种干员。跳虫和陆战步兵经行军事演习........亡灵龙与天使“和谐”共处........主角不禁感到一丝头痛。(简介无力,看正文)
  • 电竞男神:风神,别发糖!

    电竞男神:风神,别发糖!

    【耽美】【电竞爽文+甜文】因为受伤无缘kpl的陆泽与无奈成为一名游戏主播。赵辰风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国服第一中单居然会被对面的脆皮小鲁班杀得不能自已。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他们新来的教练!撸好袖子,拿起家伙准备干架的赵辰风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幸福的腿软了...“陆神,我是你的小迷弟~”“陆神,需不需要暖床~” “陆神,我活贼好~” 耽美,耽美,耽美,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能接受请走开。
  • 凤唳九宵邪王放肆宠

    凤唳九宵邪王放肆宠

    灵魂归位的上官止卿在第一次看到轩辕无忧时,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而轩辕无忧就是相当的激动了!“止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轩辕无忧紧紧地抱着上官止卿,说完就要亲下去。啪!上官止卿一掌掴在轩辕无忧的脸上。“无耻!”虽然自己看到他时心里有些悸动,但他也不能如此非礼自己。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所有人都为上官止卿捏了一把汗!这姑娘胆也太肥了,尽然掌掴当今的战神王爷,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主。所有人都以为上官止卿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时候,让所有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止卿!打这么重,你都手疼不疼呀?”轩辕无忧一脸温柔,想要去看一下上官止卿的手。看着这个非礼自己的无耻之徒样子,上官止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从那以后上官止卿总是能在各种场合,各种地方遇到轩辕无忧。“止卿!”……“不要叫我止卿,我和王爷不熟,还请王爷自重!”……“好我叫你止卿,娘子!”……“无耻!”…………希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多指教,小女子不才这厢有礼!撒花,撒花……
  • 诗林广记

    诗林广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异界幸存者

    异界幸存者

    当黄伟醒来时,他只记得一些曾经生活的碎片。这个全新的世界和他玩过的魔幻游戏的世界差不太多。但是伴随着他迈得越来越远的脚步.......自己的附身项链,手捏金属器具,工业母机.......越来越多的异常让他产生了怀疑......
  • 凤九卿.4

    凤九卿.4

    出走后的凤九卿后悔不已,要是没有这那封为民请命的褶子就好了,这样轩辕容锦就不会找到自己了。找到凤九卿的轩辕容锦却气愤不已,为何这凤九卿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当,却要跟宫女这个位置过不去呢?即便凤九卿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但轩辕容锦却在所有人面前对她另眼相待,他这样的举动引来了姚贵妃的妒忌,多次找凤九卿麻烦,但都被凤九卿四两拨千斤地对付过去,姚贵妃并未占到任何便宜。但心机颇重的姚贵妃却在一个道士的怂恿下陷害凤九卿,不明所以的轩辕容锦竟在一气之下,将箭射向了凤九卿,由此,凤九卿跌落悬崖,生死不明……这一段让人一嗟三叹的至情纯爱,在一环接一环的阴谋中,将会何去何从?
  • 陈先生的蜜糖小姐

    陈先生的蜜糖小姐

    陈以暮站在金字塔顶端当了三十多年的高岭之花什么都没怕过,唯独在林佳身上栽了跟头……爱着林佳的陈以暮只怕三件事:林佳不爱他,林佳不信他,林佳要离开他。小姑娘对他的感情表示怀疑,陈以暮有苦说不出,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沉迷在她身上。一颗心都折在她身上了,还能到哪儿去对别人扑通扑通跳?清贵冷然的商界大佬陈以暮VS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搞怪少女。三年前他对她的感情表现的不为所动;三年后却又紧紧拉着她死都不放手。于他来说,林佳是他人生的蜜糖;于林佳来说,他的爱让她难以招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傲娇总裁是否能追得娇妻归?
  • 盛世皇商

    盛世皇商

    与当今大陆平行空间的大清朝,平民出身的聪明、美貌少女陈瑞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这个大清朝顺治皇帝的兄长瑞王爷的侧福晋。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一切只在念动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