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呐,果然是没什么好怕或不可以的,都是自己的一种心情罢了。
战胜过去坚持到底你就是赢了,否则,你就会败的一踏涂地。
想起凤九所说的话,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大不了从头再来。
容三唰的掀起了被子,两天没下床甫一落地便是一阵的天旋地转,还好她身侧凤九赶紧扶住了她,红景绿竹则一脸担忧的一个上前帮着凤九扶她落坐,一个去捧了滚烫的参茶,“姑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御医吧?”
“不用,我刚才只是没站稳,歇口气就好了。”
“主子真的没事?”
“红景服侍三姐姐梳洗,绿竹去吩咐厨房,弄些暖胃的小菜以及枣熬的碧梗米粥吧,三姐姐还是想吃碗姜丝面?”待得了容三果然是想喝米粥之后凤九打发了两个丫头下去,自个紧紧的抱住了容三,“三姐姐,你总算是想通了,你不知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生怕你,生怕你会一直想不通,然后做出点傻事来。”
凤九这样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的。
容七和容三两人的性子都是偏爽朗大方,可两人骨子里的那份不到黄河不死心亦或者在某些事上不为瓦全宁为玉碎的倔强也是同样的,容七也就罢了,不过是个男人顶多就是多碰几回壁吃几次亏,可容三却是女子,要知道这个世界待女子是极不公平的,要是容三在这次打击下一个想不开……
“让九妹妹担心了,是姐姐不好,以后不会了。”
“最担心的还是舅母呢,也不知道宫里这两天情形如何。”皇后是上午一回下午一回的派人过来问容三的情况,可之前容三是谁也不见,几个嬷嬷只能在门口看那么几眼然后挑些好话回头去交差,因为容三不在,凤九自然也不好意思问宫中的情形,容五和容七这两天似乎也是忙的很,来也是匆匆忙忙的就又被人叫走了,这让凤九一颗心始终提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晃悠的难受……
其实这件事情很清楚,不管真相如何最后的结果取决于她那个便宜舅舅。
可是舅舅是整个云沧百姓的皇上,是一国之君。
他首先是云沧的皇上,是百姓的君王,然后才是皇后的夫君,是后宫那些女人们的天,是容三的父亲,但却也同时还是容四公主等人的父亲!
这一场风波里皇上会偏向着谁?
凤九心里真的没底。
皇宫里,被凤九猜疑着的容北辰再一次的被拦在了凤梧殿的门外。
“钱嬷嬷,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朕还进不得这凤梧殿了?”
连着两次被拦在外头,容北辰难得的也沉了脸。
“皇上息怒,老奴只是奉皇后的命行事罢了,皇后心悸胸口疼,御医说静养,不得有任何无关闲杂人等打扰。”钱嬷嬷刻意的加重任何闲杂人几个字,听的容北辰眼角直抽,胸口情不自禁的有种难受的感觉涌上来,抬手揉揉眉,他声音里带了怒气,要不是眼前这个是浣儿陪嫁带进来的,是她最得力的,他早一脚把人给踹走了,由得她在这里放肆,敢说他是闲杂人等,容北辰头又开始疼了,眉眼似刀竖起来,“钱嬷嬷,朕是无关闲杂人吗,啊,朕是这皇宫之主,朕是皇上,朕和皇后是夫妻。”
“皇上息怒,老奴也是关心皇后,主子才喝了药好不容易睡下,皇上要不,您晚会再来?”钱嬷嬷今个儿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治罪呗,皇上嘴里说着什么关心什么夫妻,有他这样的夫妻吗,看着皇上沉下的黑脸钱嬷嬷毕恭毕敬的又是一福,“皇上您就真的别为难老奴了,皇后这心口疼您也知晓是最忌动气的,您若是……还是主子先在歇口气,待缓过神来还有大后天琼玉公主祭祖的事要忙活呢。”
“朕知道了,你和皇后说,朕晚上再来看她。”
“老奴恭送皇上。”
钱嬷嬷长出了口气,总算是把这祖宗打发走了。可她福身的当,容北辰却是唰的转身撩起衣袍自她身侧大步迈了过去……身后,听到动静的钱嬷嬷抬眼,看着那一抹明黄色身影打自个身侧擦身而过,眼里全是诧异,皇上刚不是说要回了么?
她嘴唇蠕动了两下想伸手,却只是发出一声徒然的轻叹。
她能做什么呀,敢把皇上拽回来吗?
容北辰挑起帘子走进去,一眼就黑了脸,“浣儿,你不是才喝了药睡下么?”
“被你吵醒了。”
凤梧殿右偏殿,皇后平日起居歇息的地方。
一身深青色挖云鹅黄片金翟服华衣,头上斜插累丝嵌宝石金凤簪的皇后正靠有些懒散的歪靠窗前的美人榻上,身后坠了个青花妆缎绣有五福捧寿图的大引枕,身前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上摆着几个白玉小碟,里头摆好了各色精致的果子点心,容北辰进来的时侯皇后正拈了块糯米金丝枣糕往嘴里放,看到他进来只是撩了撩眼皮,慢条斯理的咽了,又拿了一侧的帕子动作三五两下净了手,才慢腾腾的抬起眼看向站在地下看不出情绪波动的容北辰微微一笑,“皇上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这还好臣妾是醒了,要是没醒不是让皇上白走一遭了?”
是他不让通报么,是他么是他么?
浣儿今个儿的形为真的很怪……
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和举止可是她有了三丫头之后就不曾有过了。
她总是和他说,礼不可废。
她是皇后,得做六宫表率。不得授人以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