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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的母亲(6)

◎我的几个房东——伦敦回忆之二

初到伦敦,经艾温士教授的介绍,住在了离“城”有十多英里的一个人家里。房主人是两位老姑娘。大姑娘有点傻气,腿上常闹湿气,所以身心都不大有用。家务统由妹妹操持,她勤苦诚实,且受过相当的教育。

她们的父亲是开面包房的,死后,把面包房给了儿子,给二女一人一处小房子。她们卖出一所,把钱存在银行生息。其余的一所,就由她们合住。妹妹本可以去作,也真作过,家庭教师。可是因为姐姐需人照管,所以不出去作事,而把楼上的两间屋子租给单身的男人,进些租金。这给妹妹许多工作,她得给大家作早餐晚饭,得上街买东西,得收拾房间,得给大家洗小衣裳,得记账。这些,已足使任何一个女子累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于这些工作外,还得答复朋友的信,读一两段《圣经》,和作些针线。

她这种勤苦忠诚,倒还不是我所佩服的。我真佩服她那点独立的精神。她的哥开着面包房,到圣诞节才送给妹妹一块大鸡蛋糕!她决不去求他的帮助,就是对那一块大鸡蛋糕,她也马上还礼,送给她哥一点有用的小物件。当我快回国时去看她,她的背已很弯,发也有些白的了。

自然,这种独立的精神是由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逼出来的,可是,我到底不能不佩服她。

在她那里住过一冬,我搬到伦敦的西部去。这回是与一个叫艾支顿的合租一层楼。所以事实上我所要说的是这个艾支顿——称他为二房东都勉强一些——而不是真正的房东。我与他一气在那里住了三年。

这个人的父亲是牧师,他自己可不信宗教。当他很年轻的时候,他和一个女子由家中逃出来,在伦敦结了婚,生了三四个小孩。他有相当的聪明,好读书。专就文字方面上说,他会拉丁文,希腊文,德文,法文,程度都不坏。英文,他写得非常的漂亮。他作过一两本讲教育的书,即使内容上不怎样,他的文字之美是公认的事实。我愿意同他住在一处,差不多是为学些地道好英文。在大战时,他去投军。因为心脏弱,报不上名。他硬挤了进去。见到了军官,凭他的谈吐与学识,自然不会被叉去帐外。一来二去,他升到中校,差不多等于中国的旅长的。

战后,他拿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回到伦敦,重整旧业,他又去教书。为充实学识,还到过维也纳听弗洛衣(伊)德的心理学。后来就在牛津的补习学校教书。这个学校是为工人们预备的,仿佛有点像国内的暑期学校,不过目的不在补习升学的功课。作这种学校的教员,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实利上并不坏:一年只作半年的事,薪水也并不很低。这个,大概是他的黄金“时代”。以身份言,中校;以学识言,有著作;以生活言,有个清闲舒服的事情。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和一位美国女子发生了恋爱。她出自名家,有硕士的学位。来伦敦游玩,遇上了他。她的学识正好补足他的,她是学经济的;他在补习学校演讲关于经济的问题,她就给他预备稿子。

他的夫人告了。离婚案刚一提到法厅,补习学校便免了他的职。这种案子在牛津与剑桥还是闹不得的!离婚案成立,他得到自由,但须按月供给夫人一些钱。

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极狼狈。自己没有事,除了夫妇的花销,还得供给原配。幸而硕士找到了事,两份儿家都由她支持着。他空有学问,找不到事。可是两家的感情渐渐的改善,两位夫人见了面,他每月给第一位夫人送钱也是亲自去,他的女儿也肯来找他。这个,可救不了穷。穷,他还很会花钱。作过几年军官,他挥霍惯了。钱一到他手里便不会老实。他爱买书,爱吸好烟,有时候还得喝一盅。我在东方学院遇见了他,他到那里学华语;不知他怎么弄到手里几镑钱。便出了这个主意。见到我,他说彼此交换知识,我多教他些中文,他教我些英文,岂不甚好?为学习的方便,顶好是住在一处,假若我出房钱,他就供给我饭食。我点了头,他便找了房。

艾支顿夫人真可怜。她早晨起来,便得作好早饭。吃完,她急忙去作工,拼命的追公共汽车;永远不等车站稳就跳上去,有时把腿碰得紫里蒿青。五点下工,又得给我们作晚饭。她的烹调本事不算高明,我俩一有点不爱吃的表示,她便立刻泪在眼眶里转。有时候,艾支顿卖了一本旧书或一张画,手中攥着点钱,笑着请我们出去吃一顿。有时候我看她太疲乏了,就请他俩吃顿中国饭。在这种时节,她喜欢得像小孩子似的。

他的朋友多数和他的情形差不多。我还记得几位:有一位是个年轻的工人,谈吐很好,可是时常失业,一点也不是他的错儿,怎奈工厂时开时闭。他自然的是个社会主义者,每逢来看艾支顿,他俩便粗着脖子红着脸的争辩。艾支顿也很有口才,不过与其说他是为政治主张而争辩,还不如说是为争辩而争辩。还有一位小老头也常来,他顶可爱。德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他都能读能写能讲,但是找不到事作;闲着没事,他只为一家磁砖厂吆喝买卖,拿一点扣头。另一位老者,常上我们这一带来给人家擦玻璃,也是我们的朋友。这个老头是位博士。赶上我们在家,他便一边擦着玻璃,一边和我们讨论文学与哲学。孔子的哲学,泰戈尔的诗,他都读过,不用说西方的作家了。

只提这么三位吧,在他们的身上使我感到工商资本主义的社会的崩溃与罪恶。他们都有知识,有能力,可是被那个社会制度捆住了手,使他们抓不到面包。成千论万的人是这样,而且有远不及他们三个的!找个事情真比登天还难!

艾支顿一直闲了三年。我们那层楼的租约是三年为限。住满了,房东要加租,我们就分离开,因为再找那样便宜,和恰好够三个人住的房子,是大不容易的。虽然不在一块儿住了,可是还时常见面。艾支顿只要手里有够看电影的钱,便立刻打电话请我去看电影。即使一个礼拜,他的手中彻底的空空如也,他也会约我到家里去吃一顿饭。自然,我去的时候也老给他们买些东西。这一点上,他不像普通的英国人,他好请朋友,也很坦然的接受朋友的约请与馈赠。有许多地方,他都带出点浪漫劲儿,但他到底是个英国人,不能完全放弃绅士的气派。

直到我回国的时际,他才找到了事——在一家大书局里作顾问,荐举大陆上与美国的书籍,经书局核准,他再找人去翻译或——若是美国的书——出英国版。我离开英国后,听说他已被那个书局聘为编辑员。

◎她那么看过我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假若过去的早晨都似地狱那么黑暗丑恶,盼明天干吗呢?是的,记忆中也有痛苦危险,可是希望会把过去的恐怖裹上一层糖衣,像看着一出悲剧似的,苦中有些甜美。无论怎说吧,过去的一切都不可移动;实在,所以可靠;明天的渺茫全仗昨天的实在撑持着,新梦是旧事的拆洗缝补。

对了,我记得她的眼。她死了好多年了,她的眼还活着,在我的心里。这对眼睛替我看守着爱情。当我忙得忘了许多事,甚至于忘了她,这两只眼会忽然在一朵云中,或一汪水里,或一瓣花上,或一线光中,轻轻的一闪,像归燕的翅儿,只须一闪,我便感到无限的春光。我立刻就回到那梦境中,哪一件小事都凄凉,甜美,如同独自在春月下踏着落花。

这双眼所引起的一点爱火,只是极纯的一个小火苗,像心中的一点晚霞,晚霞的结晶。它可以烧明了流水远山,照明了春花秋叶,给海浪一些金光,可是它恰好的也能在我心中,照明了我的泪珠。

它们只有两个神情:一个是凝视,极短极快,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凝视。只微微的一看,就看到我的灵魂,把一切都无声的告诉了给我。凝视,一点也不错,我知道她只须极短极快的一看,看的动作过去了,极快的过去了,可是,她心里看着我呢,不定看多么久呢;我到底得管这叫作凝视,不论它是多么快,多么短。一切的诗文都用不着,这一眼道尽了“爱”所会说的与所会作的。另一个是眼珠横着一移动,由微笑移动到微笑里去,在处女的尊严中笑出一点点被爱逗出的轻佻,由热情中笑出一点点无法抑止的高兴。

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没握过一次手,见面连点头都不点。可是我的一切,她知道;她的一切,我知道。我们用不着看彼此的服装,用不着打听彼此的身世,我们一眼看到一粒珍珠,藏在彼此的心里;这一点点便是我们的一切,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是配搭,都无须注意。看我一眼,她低着头轻快的走过去,把一点微笑留在她身后的空气中,像太阳落后还留下一些明霞。

我们彼此躲避着,同时彼此愿马上搂抱在一处。我们轻轻的哀叹;忽然遇见了,那么凝视一下,登时欢喜起来,身上像减了分量,每一步都走得轻快有力,像要跳起来的样子。

我们极愿意过一句话,可是我们很怕交谈,说什么呢?哪一个日常的俗字能道出我们的心事呢?让我们不开口,永不开口吧!我们的对视与微笑是永生的,是完全的,其余的一切都是破碎微弱,不值得一作的。

我们分离有许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秀美,那么多情,在我的心里。她将永远不老,永远只向我一个人微笑。在我的梦中,我常常看见她,一个甜美的梦是最真实,是纯洁,最完美的。多少人生中的小困苦小折磨使我丧气,使我轻看生命。可是,那个微笑与眼神忽然的从哪儿飞来,我想起唯有“人面桃花相映红”差可托拟的一点心情与境界,我忘了困苦,我不再丧气,我恢复了青春;无疑的,我在她的洁白的梦中,必定还是个美少年呀。

春在燕的翅上,把春光颤得更明了一些,同样,我的青春在她的眼里,永远使我的血温暖,像土中的一颗子粒,永远想发出一个小小的绿芽。一粒小豆那么小的一点爱情,眼珠一移,嘴唇一动,日月都没有了作用,到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总是一对刚开开的春花。

不要再说什么,不要再说什么!我的烦恼也是香甜的呀,因为她那么看过我!

◎大地的女儿

我与史沫特莱初次会面是在一九四六年九月里,以前,闻名而不曾见过面。

见面的地点是雅门(XADDO)。雅门是美国纽约省的一所大花园,有一万多亩地。园内有松林、小湖、玫瑰圃、楼馆,与散在松荫下的单间书房。此园原为私产。园主是财主,而喜艺术。他死后,继承人们组织了委员会,把园子作为招待艺术家来创作的地方。这是由一九二六年开始的,到现在已招待过五百多位艺术家。招待期间,客人食宿由园中供给。

园林极美,地方幽静。这的确是安心创作的好地点。当我被约去住一个月的时候,史沫特莱正在那里撰写朱德总司令传。

客人们吃过早饭,即到林荫中的小书房去工作。游园的人们不得到书房附近来,客人们也不得凑到一处聊天。下午四点,工作停止,客人们才到一处,或打球、或散步、或划船。晚饭后,大家在一处或闲谈、或下棋、或跳舞、或喝一点酒。这样,一个月里,我差不多都能见到史沫特莱。

她最初给我的印象是:这是个烈性的女人。及至稍熟识了一点,才知道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烈性男儿,可又善于体贴,肯服侍人,像个婆婆妈妈的中年妇人。赶到读了她的自传,《大地的女儿》,我更明白了她是既敢冲破一切网罗束缚的战士,又是个多情的女子。因此,她非常的可爱,她在工作之暇,总是挑头儿去跳舞、下棋、或喝两杯酒。这些小娱乐与交际,使大家都愿意接近她;她既不摆架子,又不装腔作势。她真纯。她有许多印度亲戚与朋友。赶到他们来到,她就按着东方的习俗招待他们,拿出所有的钱给他们花,把自己的床让给他们睡,还给他们洗衣服、做饭。她并不因为自己思想前进,而忽略了按照着老办法招呼亲友。

虽然如此,她却无时无地不给当时的中国的解放区与苏联作宣传。在作这种宣传的时候,她还是针对着对象,适当的发言,不犯急性病。比如,有两次她到新从战场上退役的士兵里去活动,教他们不要追随着老退伍军人作反动的事情,她就约我同去,先请我陈诉蒋介石政权是多么腐烂横暴,而后她自己顺着我的话再加以说明。她并不一下子就说中国的解放区怎么好——那会教文化不高的士兵害怕,容易误认为她要劝他们加入共产党。同样的,她与一位住在雅门的英国作家讨论世界大势的时候,她也留着神,不一下子就赶尽杀绝。那位英国作家参加过西班牙内战,痛恨法西斯主义。可是,正和许多别的英国文化人一样,他一方面反法西斯,却一方面又为英国工党政府的反动政策作辩护,反对苏联。史沫特莱有心眼,知道自己要是一个劲的说苏联好,必会劳而无功,或者弄得双方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她总先提:苏联的建设是全世界的一个新理想,新试验,他就是人类的光明。因此,我们不能只就某一件事去批评苏联,而须高瞻远瞩的为苏联着想,为全人类的光明远景着想。我们若是依据着别人的话语去指摘苏联,便会减低了我们的理想,遮住了人类的光明。这种苦口婆心的,识大体的规劝,对于可左可右的知识分子是大有说服力量的。

可是,她并不老婆婆妈妈。当她看到不平的事情,她会马上冒火,准备开打。有一次,我们到市里去吃饭,(雅门园距市里有二英里,可以慢慢走去)看见邻桌坐着一男一女两位黑人。坐了二十多分钟,没有人招呼他们。女的极感不安,想要走出去,男的不肯。史沫特莱过去把他们让到我们桌上来,同时叫过跑堂的质问为什么不伺候黑人。那天,有某进步的工会正在市里开年会,她准备好,假若跑堂的出口不逊,她会马上去找开会的工人代表们,来兴师问罪。幸而,跑堂的见她声色俱厉,在她面前低了头;否则,那天会出些事故的。

后来,她来过纽约,为控诉麦克阿瑟。可惜,我没有见着她。据说:麦克阿瑟说她是红侦探,所以她一怒来到纽约起诉。她一点也没看起占据日本的加料天皇。

也因为她,雅门后来遭受检查与检举,说那里窝藏危险人物,传播危险思想。雅门招待过不少前进的艺术家,不过史沫特莱是最招眼毒的。

在雅门的时候,我跟她谈到那时候国内文艺作家的贫困。她马上教我起草一封信,由她打出多少份,由她寄给美国的前进作家们。结果,我收到了大家的献金一千四百多元,存入银行。我没法子汇寄美金,又由她写信给一位住在上海的友人,教她把美金交给那时候的文协负责人。她的热心、肯受累、肯负责,令人感动、感激。

从她的精力来看,她不像个早死的人。她的死是与美国在第二次大战后,日甚一日的走向法西斯化,大有关系。单是这个恶劣倾向,已足使许多开明的知识分子感到痛苦,而史沫特莱又是身受其害的人,就不能不悲愤抑郁,以至伤害了她的健康。我不大知道她临死时的情况,但是我的确知道这几年中,美国人被压迫病了的、疯了的、自杀了的,也不在少数。

在她去世以前,我知道,她曾有机会到印度去。可是她告诉我:要走,我就再到中国去!

美国政府不允许她再到中国来,她只能留下遗嘱把尸身埋葬在她所热爱的中国去。她临死还向那要侵略中国的美国战争贩子,与诬蔑新中国的政客财阀们抗议——她的骨头要埋在中国的地土里。她是中国人民的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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