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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虽然车子明没有跟着林月他们去溜旱冰,但林月却一直隐隐地觉着有一双眼睛在缠绕着她自己,带着份忧郁、哀愁,以至于让林月总是在扭回头看或者左右扫寻,却又一无所获。幸好有李文华过来不时地扰乱林月的心思,才让林月能够继续看着眼前,而不至于撞到前面的同学。

李文华拉着林月的手,两个人并排在溜冰场里滑动,就像两只翩翩的蝴蝶,在强劲的旋律中优雅地舞蹈。突然李文华把嘴凑到林月的耳朵上:“一起去白云山,好么?”林月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白云山…”在林月的记忆中,白云山似乎是一个情人殉情的地方,那地方定是幽怨阴森的。然而还没等林月摇头,李文华已经说了句:“就这么说定了。”然后便滑向郭智勇那边,欢笑起来。

爸爸似乎变得话少了许多,只是有时候长时间地注视着林月,眼里满是爱怜和慈祥。那种眼光让林月感觉心里暖暖的,就像那已经封冻了多年的河水突然在春天,悄无声息的就涣然冰释了。只有那暖暖的阳光把林月的心里拨拉的痒痒的,舒服极了。每当这个时候,林月都是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高昂着头,挺胸,腰板直的仿若那歌剧院里刺破夜空的歌喉。

林月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家里的余温。李文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仍然是背着书包,校服。这个李文华,无论去那里总是背上书包,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学生妹呢。那书包背带从李文华胸脯上两个凸起的中间穿过,林月看见就不禁想笑。阳光如丝滑的绸缎一般轻轻地拂过这两个朝气蓬勃的脸庞,只留下一串笑声,挂在空中随风飘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云山脚建了一个疗养所,那种纯白的墙皮隐在郁郁的林木种,颇有一种世外仙境的感觉。有溪流依着巍峨的山,缓缓地走过,留下淙淙的声音。溪流后面的椰子树倒像是风流倜傥的隐士,总是倦了世俗的红尘,才跑到这心静的地方来。走近的时候,林月才发现椰子树旁边就坐着一个人,戴着个墨镜,只是那粗糙的皮肤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林月不禁停下了脚步,倒是李文华像是旧相识似地,走过去拾起滑落在地上的单衣,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拿着衣服径直朝疗养院走去。那个墨镜便也摸索着站起来,佝偻着腰身,侧起耳朵做倾听状,顺着李文华的脚步声跟了进去,那分明就是一个瞎子。快要进门的时候,李文华才回过头来,朝林月神秘的一笑,顺势甩了一下马尾头,示意林月跟来。

林月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恐惧,记得小时候,爸爸曾告诉她白云山上有冤魂,那是殉情的男女对人世的眷恋。如果冤魂喜欢上了人世间的某人,就会在某个地方一直的等她,直到那个人出现,然后索了那人的性命,一起在白云山上香消玉殒。那是多么恐怖的一种爱恋啊,一种致命的悲剧的爱恋。

林月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总之两条细长的腿是发了狠劲的跑,只把那额前的刘海散乱地送给了风,凄迷了双眼。

一直到了街市上,那鱼贩商铺里散发出的腥味才让林月慢慢地感觉有了一点人气,平时那满是恶臭的鱼贩子,现在竟是如此的亲切。一连跑了几个街口,那如桃花瓣片的脸蛋上尽是一层细细的汗水,林月捂着胸口终于停了下来,说不出的一种欣慰还是后怕,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李文华啊李文华。便朝马路对面走去,却见一辆汽车带着刺耳的尖叫冲着自己过来。

林月暗自心惊,只见那车稳稳地靠在林月旁边停了下来,把一个圆圆的蓝白相间的汽车标志送到林月的眼前。

涵淑从车里伸出头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看了看林月,便伸出手指指车,笑了:“上车吧。”

林月绕过车前,上了涵淑的车。车里面正播放着高山流水的音乐,这音乐一下子把林月带到了几天前和涵淑对抗的那个场景中。

涵淑把音量调小了一些,然后扭头看着林月:“不喜欢这音乐么?”

林月把头扭向了车窗外,一言不发。

涵淑并没有因为林月的不理会而停下来:“你可知道摔琴谢知音的故事?

林月仍然不理会,涵淑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古时有个琴师叫俞伯牙,弹得一手好琴,却很少有人能够听懂其中的含义和情感。有一天,琴师一个人在大江上抚起了寂寞的琼音,却不料断了一根琴弦,恰被一个过路的打柴人听出来了。于是琴师便邀打柴人一起上船,又抚几曲,但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打柴人说:‘这琴声,表达了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打柴人说:‘这后弹的琴声,表达的是无尽的流水。’琴师发现这打柴人才是自己苦苦寻求的知音,于是打听得知打柴人叫钟子期,二人结为知己。然而,仅仅一年的时间钟子期便染病身亡。听到消息,琴师俞伯牙悲愤不已,带着自己心爱的琴来到钟子期的坟前,凄楚地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曲罢,他挑断了琴弦,长叹了一声,把心爱的瑶琴在青石上摔了个粉碎。”

林月虽然看着外面,但却是一直在静静地听着涵淑的故事,车子在广州的街上转了几个街口,才停了下来。涵淑把车停靠近一个超市的路边,熄了火:“俞伯牙会为了自己的知音摔了自己心爱的瑶琴。”说完,涵淑把手放到林月的胳膊上拍了拍,便打开车门下车。然后走到这边,示意林月摇下车窗:“要吃点什么,我去买,今天去我家里吃饭吧。”

林月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涵淑笑了,双手在眼前做了个十字,扬起了眉毛:“你会喜欢的”说着,便离开朝着超市的方向去了。

林月慢慢地摇起车窗,看着涵淑走进超市的背影,心里突然落了一地厚厚的雪。

等到涵淑拿着大包小包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林月已经不在车上了,只留下涵淑一个人在街上,无助地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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