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是小明的笔友,也算我认识的朋友。当初我和小明一块在一个还算纯粹的文学网站上发表文章,后来有人给小明写信,署名Macy。信是从澳大利亚寄来的,光邮费就要好几块,当时8毛钱可以把信寄到全国各地。Macy家乡在徐州,她是生活在澳洲的华裔,写信来都是英文,她的中文水平一般,不过也在网站上写写东西。小明给她回信,一般一个月能寄到那里,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熟了,一直都有联系。
对小明我总感到有点歉意,高中毕业我上了大学,他要复读到了别的学校。好兄弟刚分开,上学期有天下午我去上课,走在路上抬头看着明亮的阳光想着他还孤单一个人在那里,突然抑制不住眼泪掉下来。我们约好等寒假我一定去看他,他满心的期待,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去看他会有不一般的意义,可是回家时我一疏忽竟给忘了。我就想:我答应他的并不困难就能实现的事没有做到,而且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我真的非常抱歉。
小明信里的诗我打出来发给兰兰,说实话,他写的类似这样的句子我一般看不明白。兰兰说: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真正需要真正想要的,但我确定我已为此费神很多,我想如果是因我自己怎么样或因你怎样而失去了,我会认命,但如果是因为别的人从中作梗,我绝不软弱。最后也许还会一无所有,但我讨厌别人看我演退场戏,我也绝不轻易演戏给别人看。那东西看起来没什么,仔细琢磨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吧?
我告诉她那是小明写的,临睡的时候我说我很想她,真想把她吃了,兰兰说:
亲爱的,你不知道,每次被你亲完我都有想睡觉的感觉,今天想说,给忘了。呵呵,你吃不了我的,我相信。
三月十号,上午是英语和高数,我还算认真地听。下午有毛概,这次又是坐到第一排,收到短信,是霞儿十二点多发来的,问我在干吗,我收得迟了一个小时,告诉她我在上课,别的没说什么。大哥陆雯发来短信,说我强,都坐第一排了。上午高数她坐的是第一排,我那时说她强,她说要认真听一点了,这回我说是党派我到前线来指导革命。上完两节课,打算跟小胖一块去配眼镜,霞儿发来短信:
孙草明,我不想让我自己想你会不会理我之类的话了。也许你又没看到短信,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你令我很捉摸不透,我想靠近你却把我推远!我想让自己不断地去相信你可我却发现我在动摇,朋友的话让我很烦恼,而你又让我搞不懂。我突然觉得我爱得好累,你会那么珍惜我吗?我知道我任性,为了爱我已经好几次低头,却不知道结果我很迷茫。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事情总不会两全其美的,我很无奈!
我不想说什么,跟小胖一块出去到雁鸣山庄配好眼镜,他说那边有优惠,虽然在仙林有点远,不过只用坐一班车。晚上霞儿发短信问我白天怎么不理她,我说一直在忙。想到霞儿说我在逃避,我心里不住难受,我已经告诉她下周会去上海,她还缠着不放,霞儿说:
我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你想走下去,知道你的苦是没有人能体会到的,你也要明白事情不可能总会两全其美。我也希望没那么痛苦,可我该怎么做?我也想时刻关心你。
她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才好,不然会很累,我说要是说出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没力气再去想,霞儿说:
我感觉我都快死掉了,到头来一切都到原点,什么都是空的,也许我真该放了。
我觉得疲惫,迷迷糊糊中沉睡过去,手机没放好,MP3也没关,夜里听到一阵响声,猛地反应过来手机掉到了地上。我坐起来,还没清醒,接着MP3也掉了下去,我急忙下床捡起来,一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多,MP3里已经没电。手机上原来拴着两条挂链,有一条是陆霞在我生日时送的,上面是个小女孩和一颗心,这下断了。
今天起来得晚,上午发短信问霞儿怎么样了,她说:
不想起来还没起来,昨晚的你让我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排忧解难。最近我心里很乱有时候讲话不经大脑也没想后果,惹得好多人不开心我都在想这对不起都成口头禅了。我只能说我知道有她的存在,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霞儿让我别害兰兰,说我们都不想了,互相珍惜这份感情,今天天气不大好,霞儿说:
原本打算陪顾影去逛的,她这周没回去,原本想见你,所以她有点不开心。
我让霞儿代我说对不起,大姐发来短信,说今天是老妈生日,让我打个电话回家,我才想起来,老妈生日是阴历二月十二日,大姐的生日是前两天,我也没想起来,她说她那还有蛋糕,可惜我吃不到。
发短信问候兰兰,她说在图书馆,又冷又饿,我让她注意天气,当心身体,兰兰说:
当然好了,有你的关心你的话我感觉暖和了一点,呵,我很容易满足,那个理性一点的我也容易被打败。
我写了首短诗发给她:
朦胧中当你靠近,占据了我的心。
我无法隐瞒对你的感情,你的温柔拴住了我的眼睛。
爱你的笑语,爱你的声音,
爱你让这个春天里的嗔怒也如此动听。
兰兰说:
亲爱的,这招高,没有超强免疫力的人受不了,我懂你的心意。亲爱的,你真伟大。
兰兰说她一直想着我,这样也有精神了,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冷了,发短信还能提神前所未见。
2006年3月20日晴
三月十二号,周日,早上起得挺早,给兰兰发短信,兰兰说:
亲爱的,你这么有文采,话说得这么让人喜欢,我看还好在女生面前你许多时候保持沉默,要不我早鸡飞蛋打了。
我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兰兰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知道我那两天比较累,兰兰说她担心我,就在周六晚上我和官官、汪汪、刘苏四个人熄灯以后坐在走廊上打牌一直到凌晨四点。
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兰兰发来一条短信:
亲爱的,我看我越来越喜欢了,我迷迷糊糊地怎么遇到你了,我就先不得意,看看你能到底有多好。
三月十三号,下午有社会心理学,我代官官去上课,坐在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旁边。我没看到兰兰在后面,只瞅了下后排,没什么空位,又不想坐得太靠前,于是拣了中间的位置在边上坐了下来。旁边那个女生不时地看我一眼,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告诉兰兰,说那个女生对我虎视眈眈,兰兰在一边乐。下课的时候我想到兰兰那边去,走过去一看,庞青坐在边上,于是折了回来。不能坐兰兰旁边让我觉得很着急,又有点无奈,只能发短信说说话,兰兰说:
亲爱的,你的话让我听着总是那么受用,好喜欢啊!亲爱的,有个女生一直在暗恋你却没敢向你表明心迹,因为怕你是无意,但想你今生只在她的世界里!亲爱的,听着熟悉吧,嘿嘿,你说过的,现在我也说说。
晚上约兰兰出来,我们到操场那边玩,每天有很多人在那里锻炼身体,跑步、打球都有,回来躺在床上,我把柳永的《蝶恋花》发给她: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兰兰说:
亲爱的,你憔悴了吗?有你在的感觉真好,好喜欢依着你,也喜欢被你抱在怀里,只因为好喜欢你。
我说她比我会讲情话,问她怕不怕被我吃了,兰兰又说:
什么呀?我哪会说?我只是说自己的真实感觉而已。亲爱的,我也很霸道的,你想把我吃了,我还想把你独吞了。呵呵,亲爱的,我们都要茁壮成长,我给你施肥,你给我除草,别憔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