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平,这个让我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往事如流水般侵袭着我的心。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往日的家园,变得萧条,残破,动乱,加深了我对袁世凯的恨。身旁的清扬在知道了自己过往的错误后,哭的已经泣不成声,心中一股对袁世凯王朝的暗恨瞬间涌上心头,看着我,坚定地说:“雨瑞,我要和你们一起加入革命党推翻这个迫害我家族的罪恶王朝。”此刻,清扬眼中的眼泪也渐渐少了许多,却是多了几分仇恨。
我转过身,双眼深深的望着清扬,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地说:“清扬,我们会好起来,罪恶的王朝终有一天会灭亡的。”我紧紧地抱住清扬,恍如我们的身体溶到了一起,不只是身体也许我们的心也永远的连在了一起。
清颜看着我怀抱中的清扬,对我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了,单薄的身影,映射出她不平凡的经历和心中无法言语的悲伤。
“清风拂袖香衣染,薄命红颜有谁怜。
只怨报得心中恨,落花无悔断情缘。”
远处传来清颜口中念着的诗句,一股淡淡的忧伤从我的心头渐渐爬出。这个薄命的女子为了家族的仇恨毅然抛弃尘缘,这一份心力让我顿感佩服,不觉我的眼中已含满了泪水。
时间流逝,大地雪飘,转眼半年过去。
十月的北京,天气渐渐转冷,我披着厚重的棉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战乱年代的北平大街。
战争的痕迹刻画着这时代格局。
“我也要加入革命党!”沉默中隐约听见后面传来清扬的声音,坚定而激昂。
我回首望着清扬,没有说话。
灰暗的天色正孕育着一场大雪的道来,呼呼地北风如刀割一般掠过吹在清扬的脸上,然而,却丝毫看出清扬脸上的一点疼痛,只是那一脸的坚定告诉我,这个曾经闺房中的花朵,如今已经绽放。
在这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的冬天,毅然如春天温暖的东风吹拂般绽放。
我依旧望着清扬,这个深爱着我的女子,淡淡点了点头道:“清扬!”北风依然刮着,我心中却是涌动着一股股暖流。我抬头望着天空,没有说话,这个娇气的女孩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感到无比的意外。
天色渐渐黑去,我拉着清扬的温暖的手,回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四合院。
高大的梧桐,残破门窗,灰黑色的砖瓦中长出些许青苔,告诉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来到北平,我们三人一直住在这里,两个女子和我。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天都黑了!”从旧屋里走出一个与这格调完全不相符的身影,淡淡道。
看这清烟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清颜!”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很久了,真的已经很久了,自上海来到北平的半年来清颜似乎从来都没有笑过,哪怕是像今天般淡淡的微笑也没有过。
我望着清颜,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一句话,不长,然而却始终都挥散不去。
我和清扬在清颜的叫声中,走进了屋里。
北方特有的取暖炉子里传来柴火被烧尽时“噼噼啪啪”的响声,黄色布满蛛网的朱红色窗中,窗纸已经破碎,寒风吹进来,不时有“呼呼”的声音。
炕上已经摆好了一桌的菜,清颜的手艺。
淡淡的香味传来,虽然只是平常家中最普通的菜肴而已,却使我心中欢喜不已。
仿佛苦难在这个时刻都已经不再重要。
在这间破旧的屋子中,我们三人团聚,却也感受到了半年来第一次的温暖。清颜的脸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也比以前爱笑多了,这使我很高兴。
然而,这两个女子在这一天之内的变化让我又感到有了些许疑惑。
我望着清颜说:“清颜,这半年来你今天最美!”我没有挑明着说,只是和清颜开着玩笑说道。
清颜笑了笑,说道:“雨瑞,你说笑了!”清颜也没有回答,只是一笑而过。
我也笑了笑,大家都笑了起来,在一阵笑声中结束了这顿晚餐。
其实清颜心中有事,我很清楚。
她不回答,我自然也不勉强于她,一向心事颇重的她,也许有了新的希望,只是还不想说而已。
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三人已经从往事的阴影中爬了出来,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窗外寒风依旧狂乱的发作,屋内炉子内的柴火还没烧完,炕上还是热乎乎的。
安静的夜晚,悄悄地在我们的睡梦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