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高恕、倪五三人在商量下一步如何打击金兵;但是孛毕力等金人也在研究如何对付、消灭他们,而且还先行动了起来。
粘葛巴派朱帮助孛毕力的两名金人,一个叫石抹迭尔,一个叫石抹拉刺,是兄弟俩,本是契丹人,金灭辽后,成为金国人,他两个原是粘葛巴的贴身侍卫,也算是粘葛巴这支人马中武功最好的两名勇士。
这一次本来以为布下的陷阱定可以把在刘村与他们作对的宋人一举抓获或杀掉。那晓得最后还是让他们从容逸去。
孛毕力把部下的谋克、蒲里衍一彼的管佐全部召集起来,他下决心要想出对付这些作对南蛮的办法,不然闹得他和他的人马寢食难安,今日把他的士卒弄死几个,明天又暗杀几个,长久下去,他这个千夫长手下八九百号人都会让敌人整光,他岂不成了个光杆了!
这些人都来了以后,道是孛毕力先说了:“今天把你们召集到帐中来议事,还是这个老问题,就是如何来对付在我们驻地宋朝乱民的问题。吭晚我们差一点把他们抓住消灭,但可惜最后让他们逃掉了,功亏一篑。我大金东西两路大军,攻破宋朝都城汴梁以来,把那个道君皇帝和他的儿子赵桓两千父子皇帝都逮住了,这是我大金国的胜利。可是宋朝老百姓,却不愿臣服、归顺我大金,所以这一段日子来,不光是我们这支人马,就是我们东西两路军驻扎在各地的人马,都多少受到宋朝乱民的骚扰袭击,闹得各部都不得安宁。所以斡离不、粘罕两位皇子元帅,都下了军令,全力消灭这些敢于反抗我们的宋朝乱民。现在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都可以说出来只有把他们消灭,才能保我们自身平安。”
孛毕力的开场白说完以后,就等他这些手下来出谋划策了。可是他的手下这些谋克、蒲里衍,至少有一半还都在心里认为这刘村就是闹鬼。人怎么来对付鬼?实在没辙。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成了张三望李四,王八眼对绿豆,都闷声不开腔。
等了一阵,还是那个哈吾里冷不丁的问了一匆:“在其他地方驻扎的人马那里是不是南蛮也在用装神弄鬼的办法在反对我大金大军呢?!”
孛毕力瞪了哈吾里一眼,这个问题他可没法回答,因为粘葛巴可没有对他谈及其他人马是如何受到宋人攻击的。
石抹迭尔这时开口说话,总算替他作了回答:“东西两路大军其他人马受到宋朝乱民攻击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由粘葛巴将军率领的我们这支人马,只有刘村的南蛮是用装神弄鬼攻击我们。手法看来各不相同,并不是采用一种办法。”
哈吾里“唔”了一声,仅低下头不吭声了。
石抹拉刺见到此情景,便说道:“我根据昨晚行动的情况来看,很同意孛毕力猛安大人的判断,刘村不是闹鬼,而是宋南蛮在作怪。现在两位元帅已下军令,要把反对我大金国军的南蛮消灭,以保我军平安,所以粘葛巴将军让我们兄弟俩来协助孛毕力大人和各位共同对情刘村这些装神弄鬼的乱民。我想这些傢伙一定藏匿在村中哪个隐秘的角落,白天躲起来,晚上出来暗中袭击我们。我们应该把这村子里仔细地搜查一遍,一定要把他们从躲藏的地方找出来。”
哈吾里道:“我们已经在全村搜查了一次了,哪个角落没搜遍,结果别说人了,连屁却没搜出来一个。”
石抹迭尔道:“是吗?”
孛毕力道:“不错,我们前些日就搜查了一遍,全村屋子,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凡是认为可以躲藏人的地方都搜了,就是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
哈吾里道:“当时我们是在猛安大人的亲自督促下,搜得够仔细了,每间屋子,每个院落连牛棚猪栏狗舍都没有放过,就差房子的每片瓦没翻和掘地三尺了,除此之外,该搜的都搜了。结果累得每个人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白忙了一场。”
石抹拉刺问道:“你说地下没有搜?”
哈吾里白了石抹拉刺一眼,口气有些嘲讽地:“地下没搜。地下咋搜?把全村每一寸地都来翻个三尺?南蛮是人,不是地老鼠!”
这话引得在场的谋克、蒲里衍都笑了起来,只有石抹迭尔和石抹拉刺没有笑。
石抹拉刺一板正经地道:“嗯,老弟你说对了,这些南蛮说不准真的会变成地老鼠哩!这村里都没有地窖?他们不会挖地道?”
孛毕力道:“对呀!他们会不会不会躲在哪所房屋的地窖里呢?”
哈吾里有些不服气道:“你说他们会挖地道,那些挖的土总要有地方堆放嘛,这村里村外都没有发现哪里堆有新土。要挖地还谈何容易,要挖出多少新土?要堆多大一堆!要挖这么长长的地道,通到闹鬼的那几间屋、街道、猛安大人住的这宅子,那不是几个人短短的时间可以挖得出来的。我们才驻进这刘村有多少日子呀!凭化南蛮那点人行吗?”
石抹拉刺没有管哈吾里的反对和嘲讽,转头对孛毕力道:“孛毕力猛安,我们不妨选几处发生闹鬼的地方,派人挖挖那里的地面看看。如何?”
孛毕力点头道:“好。”
金人在上面商议却恰好被藏在地道中的丁仪、高恕、倪五三人窃听到了。倪五道:“好个金狗,这狗日的够狡猾的了。两位兄弟,我们该怎么办?”
丁仪道:“这粘葛巴派来的两名金狗的确狡猾。我们怎么办。只有撤。金狗马上就要挖地面了,我们也没时间把地道全破坏了。只要不让他们循地道找到村外的出口就行。让他们只以为我们藏在村子里,地道也只限于在村子里就行。我们撤了,他即使找到地道,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下一步采用什么办法,我们出去了再商量。
高恕道:“好,我们撤,位他们慢慢地去挖我们留下的地道,去花费力气白忙乎一通去吧。”
三人悄无声息地从地道出了村外,在临到出村的那一段,他们边撤边把地道堵塞了起来。
金兵在孛毕力住的宅院和几个前晚被杀害的金兵的房间里,果然挖出了一条地下通道。这些金人大喜。石抹兄弟和孛毕力高兴地道:“哼!这下总找到你这些藏身的老窠了,我看你这些傢伙这下能逃到哪里去。”下令沿着这地下通道一路挖去。
这地下通道到是有点四通八达,蜿蜒曲折,既通到村中的十字路口,也通到孛毕力所住的那财主家里的院落、花园和孛毕力住的那间上房。他们也在假山发现了地道的出口;这地道也通到发生金兵夜间被杀些那几间屋子;也通到那些被掳来作劳役苦工宋朝百姓关押的房子,这些俘虏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之谜总算有了揭晓。
不过,这地道只是在村子里的地下转来转去,却来发现有能通到村外的地道。
孛毕力和石抹兄弟督促部下金兵几乎全部出动,整整挖了三天,就差一点没有把刘村中的地面全部翻转,可就是那些生“鬼”的宋人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不过这三天夜间,村子到是平静无事。没有闹“鬼”,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人影没有逮到一个,但却保了三天平安,所以金兵这些将佐,特别是孛毕力,总算是多少得到一点安慰。他讨部将说:“我们虽然没有逮着装‘鬼’的乱民,但却把他们赖以掩护装‘鬼’行动的地道全挖开了,他们没有了这地道一‘宝’,所以装‘鬼’也玩不转了。我看这些乱民还有什么花招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