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是某种结界。”穆子真一拍脑袋,“据说,古时会失妖术的人,会对对象施以某种结界,使得对象只能这结界的范围内活动。”
顿时我的后脑门上出现一滴巨大的汗:“小真真,你说的基本等于废话。”
“你听我说完呢。这种虫,应该是叫拉普及尔虫,是一种史前生物。”
“什么?史前生物?”
“是的,是一种低等生物,而且还很笨,活了几十亿年都没进化,除了会吸血,别的啥也不会干。”
“挑有用的说。”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多废话。
“有用的就是,这种虫怕女人。”
“什么?”所有的人异口同声。
“你们没听错,这种虫怕女人,从不攻击女人。凤鸣女王就是利用这种虫的这种特性,残害了无数生命后篡权夺位的。我在想,血雪莲可能也是她虚构出来的一种植物,为的是掩人耳目地用奴隶来祭养这种虫。”
“原来,刚才那些虫并不是惧怕依依的独门暗器,而是惧怕她本身。”
我朝说这话的周宇城翻了个白眼,又继续问穆子真:“小真真,这么说来,我们在悬崖上没被攻击,就是因为有我和梅晓在。而啤酒叔和猪心肝被攻击,就是因为我们下了悬崖?”
“我想是的。”
“那么,千百年来,这些虫没血吸,靠什么活?”
“我说过了,这是种低等生物,没血吸,只要有水,就这么干耗着,也能耗个一两百年,偶尔也许有可能逮上个老鼠什么的打个牙祭。”
“既然在悬崖上它们怕我和梅晓而没敢出现,那现在这个情况它们想干嘛?”
那些加长版的蛔虫仍然在我们不远处虎视眈眈,虽然我看不到它们的眼睛长在哪里。
“这个么,恐怕就要问它们了。”穆子真说完嗖地一下射出一发箭,将一条虫拦腰射断,却不曾想那虫象蚯蚓一般扭啊扭地,竟然一条变作了两条。
“别射了,小真真,你这样是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敌人。”
穆子真见来硬的不行,也无奈地放下了武器。
“既然这种虫怕女人,恐怕只有我和梅晓来想办法了。”我说完看了看梅晓,她从刚开始就一直躲在穆子真身后,此时听我一说,更是吓得抖成一团,躲在穆子真怀里说什么也不肯配合,看来指望不上她了。
“Y的那就老娘来想办法。”说完我一脚踏进了门内,果然那些虫又向后退一段距离,并不攻击我。可是这门内设置的机关却让人防不胜防,顿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的要向下滑去。
“流沙坑。”周宇城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我的手,就这一会的功夫,我已经陷下去半截身子,流沙继续向下滑,我感觉下半截身体象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往下拽,穆子真和朱新乾见状也赶紧来帮忙,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我硬生生地从流沙坑里拽了出来。
“我还得再说一遍,依依。”周宇城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得减减肥,这体重,刚才差点就把我拽下去了。婚礼上我要是连新娘都抱不动,那丢人就丢大了。”
“依依,这人还没追到就嫌弃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嫁他,不如考虑下我。”穆子真此时也坐在地上,被身边的周宇城丢了个恶狠狠的眼神,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不过,刚才那股巨大的吞噬的力量确实恐怖。”
此时我也觉得有些后怕,心跳陡然比刚才陷进去的时候还快,这会倒是梅晓平静了下来,走到我身边说:“依依姐,刚才你陷下去的时候,那些虫忽然就朝四面八方散开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门内早已不见了那些恶心的动物的身影了。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地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老师,现在该怎么办?”门口巨大的流沙坑,使得进门似乎成为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教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缓缓的说:“看来,在我们脚下,还有一座城。”
“什么?还有一座城?”
“是的,或者说,是一座墓室。这上面的流沙,应该是为下面的墓室准备的,古时工匠们在建造墓室时,会在墓室门的上方积沙,待到墓主人安葬完毕关闭墓室门时,会启动机关令上方的积沙向下填充,将门从里面堵死,从而令外面无法打开。”
“难道说,刚才是有人关闭了下面墓室的门?”
“这只是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性不大,还有一种可能,叫‘后人葬’。”
“后人葬?这是什么?”
“就是你刚才遇到过的,其实墓室的外门不在这里,并且在墓主下葬之时早已关闭了,这儿是一处内门,如果后人从上方踩入流沙坑,便会随流沙陷入墓室内,由于门无法打开,便殉葬于此,这便是所谓的‘后人葬’,是一种很残忍的殉葬方式。”
我又惊出了一身冷汗,听得毛骨悚然。
“不过,如果是下面的内门已被堵上,此时这个坑应该已经是填实了的,可以过去了。”教授说完用铁扦用力向坑内一插,果然插到了一处硬物,又试了几处,也是一样。
危险已经暂时解除,但忽然放松的身体与心情却反而令我两腿发软,无法站立,教授见状,便宣布暂时休整一下。
我此时努力地思考那些令人作呕的拉普及尔虫去了哪里?如果不除掉他们,恐怕我们接下去的行动都将受到阻碍。
“在想那些虫吗?”周宇城靠了过来。
“是的。”
“不用担心,这世间一物降一物,它们要是降不了我们,那就肯定是我们降了他们。”
“你不信主,改信佛了?”我疑惑地看着周宇城。
“不,我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只不过各宗教流派都有积极的,值得宣扬的思想,偶尔借来一用也未尝不可吧?就象我和我的父母,他们降不了我,那肯定是我降了他们。”他一直在努力解开我心中不愿意与他交往的心结,但此时此地,我实在没有心情听下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果然很听话的闭嘴了。
那头穆子真和梅晓不知道为了啥似乎有点小争执,梅晓正一个劲地捶着他的胸,他向我们发出无奈求救的眼神,我和周宇城不约而同的别过了脑袋看向别处。苏教授正在闭着眼睛打禅入定,这是他每日雷打不动的养生方式。朱新乾不知道从哪里整出来一副塔罗牌算起了命来。
“喂,猪心肝,听说塔罗牌是算姻缘的,给我算一卦吧。”我走到朱新乾跟前坐下。
“你的姻缘就在身边,还算什么算啊?”
“什么?”我扭头看了下,原来周宇城也跟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喂喂,猪心肝,你得帮我想个办法化解了,我可不要跟这个人扯上关系。”我刚说完,就觉得手一紧,被周宇城用力捏在手里,转头对上了他生气的眼神。
“哎。”猪心肝摇了摇头,“这姻缘是月老牵的,要解只能去找月老,找我没用。”
“这月老,也玩塔罗牌吗?”我只能忽略掉周宇城生气的眼神,调侃起猪心肝来。
“这个……等个五六十年以后我见到他帮你问问好了。”朱新乾边说边收起了牌。
“也好,顺便帮我问问能不能解掉……”我还没说完,就被周宇城用力从地上拉了起来,原来大家都准备好要出发了。
果然刚才的流沙坑已经填实,顺利的跨越了过去。通道两侧的监狱窄小阴暗,每一间里仅能容下一人,监狱内关押着的,有些已经成为了干尸,有些则是白骨。
“为什么尸体的状况不同?”梅晓轻轻地问穆子真。
“那些成为干尸的,是短时间内死去并被脱水处理了的,比如,被拉普及尔虫吸干了血。那些成为白骨的,是自然死亡的。”
“难道,那些虫吸血还分人吗?”
“或许,那些成为白骨的,是女人,虫不吸她们的血。”
“不是。”我指着手边的一具白骨对穆子真说,“这就是具女人的骨骼,你看他的骨盆。”
穆子真仔细一看,默认了我的说法,抓了抓自己的头:“那这个真解释不了了。”
“用你刚才给出的结界就可以来解释。女王将自然死亡与吸血死亡的人分开结界,虫子就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了。”
“难道女王真的有这种能力吗?”
“或许有,或许借助其它的物质。”
这时,走在前面的苏教授在第七间牢房前停了下来。我们赶上去观察了一下,左侧的七号牢房里摆放着一具深褐色的棺材,虽然没有雕花,但做工倒也细致;右侧的七号牢房则与别处不同,别的牢房都是三面墙一面铁栅栏,唯独这儿却是四面用花岗岩砌了个严严实实,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苏教授自言自语。
“那就进去吧。”说完我就仔细研究起左侧七号牢门上的锁来。虽然这锁在之前我从没见到过,但开锁的原理大同小异,凭我在公安局备过案的开锁技能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