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文字还有说明,这个走出地宫的门,是被凤鸣女封了咒的,只有女王本人或是女王的后代,不论打开哪一扇门,都可以走出地宫,但若是其它人选错了门,则得一辈子困在这里了。”
“不管了,二选一,就碰一下运气吧。”朱新乾说完卷起袖子就要去开右面那扇门,我和周宇城同时拉住了他。
“别冲动,猪心肝,如果一定要二选一,那一定要有理有据才行,否则光靠运气,太冤枉了。”
一行人除了穆子真抱着梅晓坐在地上休息,其余人又在地宫中前后左右天上地下的检查了个遍,还是连一只蚂蚁都没能找到。
苏教授最后在那具被绑的白骨面前停住,凝视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阿巴人崇拜北斗,必定皇室会以北为尊。”
“那简单,肯定是北面那扇门是出去的门。”朱新乾等不及地打断。
“那你知道哪边是北吗?”教授在做分析的时候向来最讨厌被人打断,这时候很恼火的呛了猪心肝一句。这头猪心肝也顿是哑言。
“我们进来之时便已经辨认不清方向了,便是当时知道方向,在进入地宫的通道之后,也被九曲十八弯绕迷糊了,子真,指北针还能用吗?”
穆子真掏出了指北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自从我们进入阿巴城之后,指北针似乎就失灵了。
“老师,这地宫的柱子不就是排列成北斗形状吗?想来建造的时候必定也是确定了方向的,难道不能凭借这点来指北吗?”我不禁说出心中的疑问。
教授摇了摇头:“北斗星的勺柄指向四季皆有变化,难道这地宫中的柱子也会变化吗?如果能确定建造地宫的季节,倒也可以辨认出方向。”
周宇城终于也忍不住了:“苏教授,确定建造地宫的季节,似乎还不如相信柱子变化来得更现实。以这地宫的规模和当时的建筑水平,没有个几年几十年的光景怕是根本建不起来,又岂会只在一个季节之内建造完成呢?另外,我们进入沙漠之后已经遇到了几件无法解释的事件,依依被风暴绕过、进入地宫的神秘仪式、开启墓道的神秘方式,都与我们目前的认知有背离,或许这柱子的变化规律,也会脱离于我们目前的认知之外。”
所有人都不置可否,但也都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比较理性的方案了。
古人云: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西指,天下皆夏。斗柄南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此时正值初秋,斗柄所指方向则正是刚才猪心肝要打开的右面那扇门。
大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由谁去开左侧那扇门呢?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依依,你带上琉璃璧,去开吧?”教授一句话,就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门前站立了很久,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抖,沉重的几乎举不起来。在经历了万千纠结的斗争之后,终于握上了门把手,一闭眼,用力一拉……
崩溃,很崩溃……眼前并没有出现想象中该出现的通道,而是一个壁龛,龛内摆放着一个金属质地的锦盒,我轻轻把锦盒取出,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看吧,我刚才就要开右面那扇门的吧,这下好了,我们都要困死在这里了!”猪心肝哭天抢地,边哭边冲过去要开右侧那扇门。周宇城赶紧冲过去拉住了他,结果就演变成了两个人扭打的局面,穆子真见此情况只能暂时放下梅晓过来帮忙,眼看着两个人都快架不住他,我慌乱的在医药箱里寻找镇静剂,因为手发抖,差点把针戳在自己的手指上,终于把猪心肝制服了。
我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张羊皮卷,把卷打开,上面绘着的,正是那只含首栖凤。而羊皮卷的另一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我赶紧拿到了梅晓面前。
梅晓看了一半天,渐渐地,紧锁的眉头变得舒展,脸上浮起了笑意:“这是栖凤文,是凤鸣文字中的一种,依依姐,如果不是凤鸣女王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是女王的后裔。”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梅晓,这是怎么回事?”
“依依姐,凤鸣古城有两种文字,一种是通行的凤鸣文,之前墙上的文字就是,现在这张羊皮卷上用的是栖凤文,这种文字只有凤鸣女王和城内的贵族才懂,能拿到这张羊皮卷并看懂的,是女王的后裔或是城内的贵族,只是女王可能没想到,千百年之后,人们已经将栖凤文字研究并整理了出来。”
“那你能看懂,为什么不说你自己是女王后裔呢?”
“依依姐,你脑筋打结了吗?墙上不是说,只有女王和其后裔不论打开哪一扇门都能出去,而出去的方法,便是再打开右面这扇门,并在半个时辰内离开。如果刚才不是依依姐你去打开,恐怕今天是真的被困住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离开啊!”说完我立即收起羊皮卷冲到右面门前打开了门,果然又是一处蜿蜒的通道。众人赶紧钻进了通道,随通道的坡度拾级向上,也没注意走了多久,就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我又赶紧回头问梅晓:“那羊皮卷上就说半个时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出去再说。”
我们又赶紧加快了步伐,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天已经亮了,我们终于回到了地面上。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城府的平台之上,但回头已经找不到我们出来的地方,很是奇怪。
“梅晓,继续刚才的问题。”我边沿台阶向下,边问,“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未走出地宫,会发生什么?”
“除了女王后裔,其他的人都会喂了血雪莲。”听到这话,原本扶着梅晓的穆子真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梅晓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如果是其它人开启了左侧的门,就会释放血雪莲,这种血雪莲已经千年而成精,有活人进入必定会嗅其味而汲其血,如果我们刚才半个时辰内没有离开,左面的血雪莲也会释放,而女王后裔,则会因为血雪莲的缘故而获得妖术,统治沙漠诸城。”
“哇,刚才要是没出来,我就已经是新女王了。”说完被周宇城狠狠地弹了个脑门。
“你一个人统治这一片破沙漠有意思吗?”
“没意思。”
“你好意思喝我们的血么?”
“不敢。”
“想当女王,这儿你看哪个地方顺眼就随便划个地方,依依女王,我们走了,你留着守护沙漠吧。”
“穆大哥、周大哥,还好你们刚才拉住了朱新乾,如果女王后裔已经开启了地狱之门,那么逃生之门也只能由她来开启,若是被别人开启,结局仍然是一个字。”猪心肝在离地面还有十来个台阶的地方听到了梅晓这番话,一个腿发软,就骨碌碌地一直滚到了地上。
说话间就到了城内,巴赛木老人看到我们平安回来,高兴地跪地祈祷起来。
在地面下折腾了一整夜,谁肚子里都已经空空如也,这会就地搭帐篷生火做饭,感觉困得紧,我就钻进帐篷眯起了眼。却无奈眼睛虽然困,脑袋却依然高速地运转着,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阿巴城明明以北为尊,却将逃生的通道建在南侧;北侧的门内,究竟真的是地狱还是女王的玩笑;我真的是女王的后人吗?
感觉到有人进了帐篷在我身边坐下,眼皮实在疲倦的紧而不愿意张开。
“依依,你睡着了吗?”不用猜也知道是周公子。
“嗯。”口齿不清的回答了一句。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爬起来吃饭。
队伍就地休整一天,明天向凤鸣古城出发,考察时间暂定为三天,巴赛木老人继续留在阿巴城等待,如果三日内队员没有回来,就再多等一日,如果还未归,巴赛木老人就牵着骆驼离开,并将遇难消息通知兰州,但以防万一,离开的时候尽量在城内多留些水和食物。
安排完工作,各人入帐休息,我和梅晓同帐,她一直在我边上兴奋的叽叽喳喳,不断地问着关于穆子真小时候的种种,一开始我还强打精神应付,但在经历了几次快坠落梦境又被硬生生拉回痛苦的现实之后,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穆子真”,卷起铺盖出了帐篷,那边穆子真和同帐的周宇城也一脸茫然地钻出帐篷,我钻了进去,三下两下把穆子真的铺盖卷起来又塞进了他的怀里:“你去给小梅MM讲讲你小时候流鼻涕光腚的故事吧,我要睡了。”说完我就钻进了自己的睡袋,忽略了外面石化掉的两尊佛和梨花落泪的小梅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