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去每个寝室都打听了一遍,证实了老二的说法的同时也得到了让我比较欣慰的消息,原来并非我一个人被点了两次,一起被点名的还有七八个人,可是到了那个学期的期末我很high的挂了我大学中的第一门功课而另外的七八个居然全部都及格,当我向他们询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相信老师说出的话并且坚定不移的执行了——那个学期我确实在没有去上过他的课。
后来在学校的评考评教时我咬牙切齿的在他名字的那栏中写下一行力透纸背的字:他是一个骗子!
在没有课上或者有课不也不去上的日子里开始的时候是比较兴奋的,后来渐渐的无聊,因为大学中所谓的逃课只不过是名字上面的意义罢了,和高中时候的翘课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情,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高中翘课时候那种紧张刺激胆怯惶恐的心情,明明知道如果被班主任知道会被抓住批评可是依然摆脱不了那种刺激带来的快乐心情。然而大学中逃课如果遇到班主任你不但可以和他当面打招呼而且他在出于礼貌的打招呼后也一定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一定要和他详细阐述一下你到底是谁恐怕事务繁忙的他也不一定会抽出宝贵的时间仔细听你的唠叨。
可是,就在这种状态下的逃课居然还能持续将近一个学期并且零星的贯穿整个大学四年的事实真的让我有些带着诧异的思索了好久之后依然没有参悟透其中的奥义。
慢慢的适应大学生活后发现不去上课的时光的确是比较难度过的,除去了睡觉之外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让我痛苦不堪,习惯性的掏出电话却又不知道该打给谁,盲目的翻看着电话本上面的一条条电话号码,在几处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都又翻了过去,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昊,又找出疯子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短暂的忙音后,电话中传出了那个熟悉的懒洋洋的半死不活的声音。
“嗯……”
“有事?说……”
“没事……”
“没事?操……”电话挂机后的嘟嘟的声音让我无奈的想笑。
看着电话背光渐渐熄灭的屏幕我只好决定使出我最最无聊时候的必杀手段,手法熟练地拨通了中国移动客服的电话,选择了人工客服服务,正如电话中语音提示一样,稍等片刻之后,话筒里面便传出来娇滴滴的女声。东扯西聊的和声音甜美不知容貌的女客服代表聊了半个小时后我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还不忘在评价的时候果断的选择了一号键,因为大家离家在外都不容易,尤其还能陪着我这个在陌生城市无聊到寂寞的人聊这么久,更是实属不易。
可是也有出乎意料的时候,老话常讲,久在河边站哪有不着凉,经常打电话很多时候会遇到声音也很甜美但是却是发自于同性别的客服代表,解决这个问题的很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挂断电话重新再打一遍,相信很多的男话务员都有过类似接通却又断线的经历,可以理解这并不是因为你们的服务质量问题,仅有的原因也是永远解决不了的矛盾——这是性别上的差异也是磁铁的原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各种客服电话一度成为了我日常生活中很大一部分的精神支柱,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对各种资费套餐的情况细节了如指掌,在那一段时间内同学们都省去了跑到营业厅看营业员毫无表情的面孔的时间。
晚上很晚的时候收到昊发回来的信息,傻瓜一样的昊依然是那么笑点很低,智力与笑点水平。
我回过去一条信息和昊聊了一会,我们互相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某些能力方面的话题后昊问我个人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刚解放后,一个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长辈面对着一个年轻羞涩的姑娘或者小伙子,语重心长的说,丫头或者娃儿,老大不小了嘛,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啦,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很正常,要放开思想,端正态度,我看xx这个孩子就不错,你们俩就将就将就,凑合凑合我看还是能过一辈子的么,我会向组织上反映你们的事情的,组织上也很想尽快的解决你们的个人问题啊……
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一个村的或者一个学校的再或者一个单位的,俩人天天混在一起对方比自己都了解自己还需要人介绍,只不过是想找人捅破那层传说之中神奇到可以阻挡一切的窗户纸,现在年轻的男男女女依照目前的发展状态想要处个对象交个朋友也是需要经人介绍的,只不过是要捅破的不仅仅是一层窗户纸那么简单了。
可见想要真的读懂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聊天的途中接到了一条短消息,是我们部长发的,通知我明天要去三号公寓楼开会,看着信息我一时间反应有些迟缓,因为假如敬爱的部长同志不发信息通知我去开会我都忘记了学校里还有学生会这个组织的存在,更忘记了我原来也是这个组织中的成员。
我只得承认的确是我的记性不好。
这让我回想起了我小时候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班级有多少人或者多少男生多少女生之类总之是与之相类似的问题时我一直回答不出来时的尴尬场面。
我看着部长的短信心中却在思考昊问我的问题。
可能是发呆的时间有些久了,部长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在考虑着窗户纸的事情,我接起电话部长问我说看到信息了没有。
我说看到了,正要给你回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劳您亲自电话通知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呀,都开三次会没有到了,我要是不打电话这次你也不能来……”然后挂断电话。
我回忆着部长的语气考虑着是否有些不高兴的因素掺杂其中,又看了一遍他发的信息,通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出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而且我真的也不知道已经都开过三次会了,于是我将电话扔到一边继续思考昊问我的问题。
想到头都有些疼了也没想出来可以解决我个人问题的那个人来,于是洗洗脸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得很晚,看了看电话上面的时间发现第一节课又已经快要下课了,第二节课刚好是那个告诉我不用我在去上他的课的老师的课,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收拾收拾下去顺便吃了个饭,吃完觉着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便向三号公寓楼走去。
这里不得不强调一下我上的大学的公寓管理制度有多么的严格,每个公寓里大约住着一千五百多人,在新生入学后的一个月里公寓一楼值班室的阿姨就会将每个人包括长相在内的所有信息全部记忆在大脑里,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由于每个公寓为了方便管理只开一个门,这样一来只要想进出公寓楼就一定要经过值班室,对于进出的公寓楼的学生管理员阿姨都要用她那双早已练就火眼金睛这般功夫的眼睛挨个轻描淡写的扫描一遍,然后迅速对号入座,就这样居然从没有过纰漏。
因此想要带领外人进入自己的公寓或者想带领自己进入外人的公寓都是好比登天一样难的事情,如果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学生证或者身份证却还想进入不属于自己的公寓那就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而我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