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玻璃瓶,那是我的心,不经意间碎了之后,它再也装不了爱了。
努力的看着一遍又一遍《活着》,从开始的模仿,到融入自己的思感,到写出属于自己的文,废了一张又一张的纸,上边四散着用心写下的字。
房间不知什么时候便乱得一塌糊涂,汽水瓶、盒装泡面、烟头,桌上、地上、甚至是沙发上……
看着令我有些满意的一篇文,我才意识到,我的家,已经成了我的垃圾堆,可我很不想去收拾,于是,我告诉自己,下次写文的时候,尽量去宾馆,至少不用自己收拾,而现在,我不得不动起手来。
“哐当”清脆的声音,就在我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懒懒的伸了下腰,敞开胸怀,手张开的同时左右摇动了几下,随即声音响起。
“那是?”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瓶,慢慢蹲了下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碎吧,反正早都已经碎了。”
颤抖的手,我发现连我的心,也在不停抖动着,那是心底一种不屈的呼喊。
还记得,这瓶子是她送给我的,而她,我活了这么长时间里第一位女朋友。接过瓶子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会用它来装我的爱,直到有一天,我再把它送给你。
燕玲,是她的名字,并不张扬也不优美,却在此时此刻里,撼动着我的心,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时,顺带着把我内心的思念勾起,内心里,如同洪水破关而来时的汹涌,然后,我再次痛苦了起来。
我本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位女孩子,她娇小可爱,会对着我撒娇,却不会黏人,还能支持着我希望成熟的想法,毕竟已经是将要走出学校的人了,我不得不面对着现实。
在学校里的同学们,有不少对情侣,他们在毕业的时候,也宣告了他们的爱情过了期。我并不愿意这样。
燕玲,她挺娇小,可爱更是不用多提。弱小的身材,嘟着嘴的样子,总让我想要宠着她,呵护着她。对于我,她很依着我的性子,更不会去管我和朋友们的厮混,相反,她愿意融入我身边的所有小集体中,然后,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所有人,我有个体贴的女朋友。
可我并不好。
固执的心,因为它受过伤,它碎裂过,它害怕再次受伤。所以,它想要保护起自己,学会伪装,然后自己躲起来分享自己的所有。
就因为这样的自私,让我失去了她,我后悔过,可再也抓不住。像流水般,向东流过了,而我站在西边,怎么也留不住的逃离,让我看到我自己的懦弱。
还记得,那时候仍然在学校里,我和她才开始不久,而我面临着书写的梦想,和社会的残酷,举旗不定的心态下,我选择了自我隐藏。她并不知道我的一切,而我也不会去告诉她。互相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没有陪过她,甚至我报怨着她不懂得体贴我。
直到许久之后,我从我的兄弟那边知道,那段时间里,她几乎问遍了我的朋友,怀着担忧却不愿打扰我的心思,每天都过得不安。
不要打扰我,在我想事情的时候。我居然忽略了这一句我说过的话,或许,那时候我刚好写着文,我需要清静的空间,所以她以为…
在那之前,我很记得有一位,我们在校园里散布,牵着手,我很享受着这样的感觉。她一路上和我述说着她宿舍里的事儿,更有她的心情,随后很突然她抱住了我,声音很弱,“很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她是我的师妹,我毕业后自然不能再每天见面。
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强大,就在不久之后,我们真的就分开了,是我提出的。
那天晚上,我把瓶子摔了,“忘不了之前心碎的感觉,那再碎一次又何妨?”可瓶子在床上跳动了几下,依旧完好的对着我笑。
回想起来,我只能在这里,属于我的却不再出现她的气息的地方,然后,告诉自己,想念着你,还有,对不起,我深深伤了你。
“啊…”或许太过入神,竟然被玻璃的碎片偷偷插进了我的手指里头,很痛,它插进了我的心,那颗自私的心,而后,带着无边的思念,涌向不知名的远处。
活着,我曾经以为我为了梦想,当我遇到了大学里我喜欢的女孩子,我觉得我多了份牵挂,可在她没有给我任何理由的离开下,我告诉自己,我以后不再有这样的牵挂。而燕玲,她打破了一切,不经意间侵入了我心,告诉我,还有个人,她值得我去牵挂。
“祝福你,希望你过得好。”
离开学校后,龙告诉过我,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后来,我便给了她一通电话,祝福她,而她告诉我,“他很疼我,我很幸福。”
莫名的心酸,却抵挡不住一份喜悦,“过得好,那就好。”
错过的人是我,伤她的人也是我,离开她的人更是我,没有资格和理由再去为自己这种自作自受的事儿,找寻任何的借口。
直到有一天,一位好朋友问我,我很直接的告诉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能承受着本应该属于我承受,而她已经承受过的难受。”
有朋友告诉我,感情的事情,它没有对错,只有能不能走到一起而已。
我信了,可我依旧痛苦着。心爱的女孩子,我的初恋,她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会害怕,然后,总把我自己的伤感扩大,投放在我的身边。
“我决定了,把这段感情记下了,用它来作为参赛的话题。”
再次提起笔来,也不理手指头上的伤痛,回忆中,属于燕玲的一切,笑容,皱眉,嘟嘴,哭泣的眼睛,几乎我能够记忆起来的所有关乎她的一切,我决心书写起来,当成另一个简单的梦,祝福她,也警告着自己,对于感情以及两个人同在一起需要的依赖和坦诚。
铃铛响过叮叮叮,分针走过哒哒哒,风吹开了属于时间的流水,涟漪层层,是该平静下来,带着属于我的回忆,无论好的坏的,品味的时候,它会告诉我关于我做过的一切,是非不再转头空。
迈着步伐,我走在街道上,风儿轻轻拂过我的发间,有股飘渺的感觉,有种清凉,她的那句,“你一直还是我的朋友。”此时清晰的在我的耳朵便徘徊着。
微笑着,随心所欲的漂流在人潮中,看看路过的人生,牵着手的情侣们,送去一份匿名祝福,尽管他们并不知道。
走到一处精品店的门口,突然心血来潮,快步走了进来,“请问,有没有小的玻璃瓶,罐头是木头做的,瓶身像只小兔子,除了五官之外,其他都是透明的?”
“没有哦。”对方微笑着,快速回答上来。
“谢谢。”
奔出店,沿着街道小跑着,眼睛四处观望,寻找,寻找某一处不被人所知的精品店,里面有这样的瓶子可以买。一步步,像是在我的人生路上奔跑,却不知走过多少,见过多少,会遇到多少?可无论如何,只要看着小瓶子,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还是能记得,能记起…
涌动着的青春,谁都会有过自己的一段难堪,我没有痛苦的理由,却依旧痛苦着,它是每个人都不远提起的,却总需要人们知道的安慰,矛盾…
矛盾体,那是很明显的人类特点。当拥有的时候,容易忘却;当得不到的时候,容易发狂;得到了,想要得更多;失去了,却容忍不了提出时的失落,宁愿独自去伤感。
多少男男女女,牵着手,却还要为生活上关于人生的社会琐事,而不得不失去了再牵手的理由。
走着走着,突然间,我发现我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吴龙的家楼下,靠街道的位置处。
吴龙,他是我宿友,大学三年里头,外加同班,这位学习委员,帮过我,照顾过我,知道我,懂我…
拨动了电话,还记得他,是我们班队的后卫,身材并不高大,也挺瘦弱,就是速度很快,来去如风。还记得他说过,他想成为特警,飞虎队那种,如果速度不快,到时候怎么追得上敌人呢?
嘟嘟嘟的声音勾起了我对他所有的记忆,他没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许说只是他对人生价值的一种看法。现在的他,是一名网络工程师。
“喂,吴龙,在干吗丫?”听到对方的声音,似乎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熟悉感随风而来。
“在家里看电视呢,你呢?在哪?要不要过来?”电话那边,传来了几个问号。
“呵呵,在你家楼下,你吃饭了没有?”我发现,他还是改不了他那学习委员的惯性,总喜欢一次性清楚心中所想知道的问题。
“真的吗?”我发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身,说话虽带着惊讶,却是中田力强大了许多。
“废话这不是,哥就在楼下,还没吃饭就下来,一起去。”在宿舍的时候,我一向都自称哥,朋友里头也是这样,那味儿觉得亲切。
“行,我这就下来,你小区门口等我一下。”
“别打扮太久,哥没带女的。”我可怕了他,像他这种上班族,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般都是穿得很随便,要出门时总会更换一下衣服,整理下头发。
“那你还不快打电话,叫上几个,呵呵。”
“好啦,你快点,我等你,给你一首歌的时间。”
“行,劲歌金曲,你慢慢唱。”
挂上电话,我忍不住笑着骂他,还劲歌金曲,那可是十分钟一首,还不忘叫我慢慢唱,这小子,依旧那么能说会道。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我来大学报到那天的中午,分配在同一宿舍时,我住在他上铺,那时候东哥送我过来,刚收拾完的时候,他正好来到,客气一番,随便说着什么。后来东哥和我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这年轻人很会说话。”
而我,在这三年里,不得不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