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伟大的天朝中国因为发展太快,觉得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而实行了一项影响深远、意义颇大、后果极其严重的闭关锁国政策,换来地却是一场血腥、屈辱、不可抹杀的历史。虽然一朝顿悟,抓紧时间,猛赶慢赶,但还是离世界第一强国远了不少。
中国人的缓慢与反应迟钝是出了名的。而这种缺点还被应用在了其他地方。
我和叶老总站在出站口等待,准备迎接一位神秘的客人,我猜测大概是某个大客户吧!不然也劳动不了老总亲至。只是这客户实在是寒酸了一点,竟然连飞机也坐不起。
不久又被一个电话告知,火车将晚点五分钟,对此她的秀眉微蹙,脸色有些焦急。
火车站似乎永远都是人来人往、嘈杂与拥挤,我呆呆站立一旁,想起很多事情。最可笑的一件事是,有一次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疯,没头没脑地坐火车千里迢迢跑到福州去,只因一个网友说很喜欢福州。结果到时那边正下雨,连下了几天,我见没法出去,只呆了一夜,第二天便又匆匆忙忙往回赶。
我正胡思乱想着,被叶老总一句“哎”打断。
我狐疑地问:“怎么了?”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在这等着,我有些……不舒服。”说到这里,她脸上莫名地出现一丝红晕。
身体不舒服,你脸红干什么?我胡乱揣测着,莫不是……她的那啥亲戚来了?当然,这事女孩子是不容易说出口的,和一个男士提起,虽然她并没有明确地说明,但象征性地脸红一下也无可厚非,哪怕她是一位老总,可同时她也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
我微微点了下头,了然且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明白。
她却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急着就要离开。
我一想起火车还有三四分钟就进站了,慌忙问:“等一下要是迎接的客人下车了,你又没来,我又不认得,怎么办?”
她恼怒地瞪我,又皱眉,“你找个牌子,写上沈曦两个字,等下我再打个电话和她说一下。”
“哦。”
她旋即急急忙忙进了厕所,我则目睹着她急忙的身影而发笑。
举牌子在车站接人的事我相当有经验。想当年,我作为大学新生入学时,就享受过这种待遇,不过一般都是高年级的男生来接人,因为天气热,女生很少愿意出来。而这些男生见到接待对象是男生,则只是礼貌性地交代一句不要乱跑,搞地我以为自己又年轻了几岁;若对象是女生或漂亮女生,则会拿出热情或火一样的热情去悉心对待,还送水送花,大有对待女明星的架势,就差保镖护卫,百米不得生人接近了。
升大二后,“风水轮流转”,便轮到我们去接新生学弟学妹们。酷暑天里,人快到时,绿人影里,举着牌子摇晃,同样迸发出比火还要热烈十分的热情。
硬纸当然不好找,想想身上还有个24K纸写的计划书,便拿出来,掏出笔,在背面写上大大的“沈夕”两个字,并加粗描重。写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一下,因为考虑到客人是男士,我到底该写哪个“Xi”呢?是夕阳的“夕”呢,还是西门庆的“西”呢?想想算了,夕阳虽有迟暮的感觉,但好歹也比西门庆好听多了吧,沈西沈西地多没水准,就选夕阳的“夕”好了。
又没有木棍,一次性筷子倒是很容易找到,况且又没有粘胶,一个不小心,给风吹走,我又该上哪找纸重写?便用两只手捏着纸张两端举着,还要避着人,别撞到我胳膊,把它“哧啦”一下扯烂。
晚点的火车,终于姗姗来迟到站了。
从出站口里面涌出很多人来,大都提包挎袋,露出一张张或焦急或憔悴的脸孔来;从出站口外面也涌过很多人来,也多举着牌子,只是比我的高级地多,还用透明粘胶粘了好几层,保质期不可谓不长。也面孔不一,神色各异,但最多还是高兴与兴奋,高兴可以接到客人,兴奋可以宰到客人。
我踮起脚尖,翘首以盼,在一张张面孔上匆匆扫过,其中当然也不乏有几个美女,只是质量没有那么高罢了。嘴里与心里同时默念着“沈夕”这个名字,希望他能尽快来拍一下我的肩膀,说你是来接我的吧,我们可以走了。
也许是老天也被我没有借机看美女的行为感动了,真地有人来拍我肩膀了。我心里一喜,回头一看,登时呆愣半晌。竟然是——
她!
——那个与我相识了不到一个小时便送了我一辆漂亮的苹果绿自行车和一个大旅行包,并且还导致我被桃三朱以没病乱请假的由头罚没当月奖金的罪魁祸首的她!
——那个我不知多少次在梦里想起的长相甜美、爱展眉一笑的她!
她上身着一件水绿色衣服,袖尾微微卷起,洁白的手腕一览无遗;下身穿着一件牛仔裙,露出圆滑的膝盖与美丽白皙的肌肤;脚上蹬着一双绿色凉鞋,手上提着一个粉色的包。一身清纯无敌的打扮,秀发轻舞,青春飞扬,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不知迷死了多少人。
我还在持续着我的惊愕……
她伸出一只洁白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关切地说,“嗨,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醒悟过来,察觉自己刚刚竟然如醉如痴地失态,脸上不由一红,“哦,没事,当然没事。”
她忽然“呵”一笑,“你该不会是被我迷住了吧?”说完,还摆了个迷人的姿势。
我心里一虚,嘴硬道:“别臭美了。就你?”心里面却不自觉地将问号改为了句号。
她眼睛一闪,忽然说:“你拿着个牌子是在等人吧?”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光顾着和美女聊天,忘正事了。一面把放下的纸牌举过头顶,一面往人群中搜去。
“沈夕?”她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忽然道:“你接地是你什么人啊?”
听到她的问话,我的心不禁一颤,因为这话问地是我和我要接地人是什么关系,一般问这话的人有两种情况,要么根本就不在乎你和被接人的关系,要么就是非常在乎你和被接人的关系。
我看见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想表现地更加自然似的,甚至还撩了一下被风吹起的秀发。暗想,肯定是装作不在乎,那么她就是非常在乎我和被接人的关系喽!
想到这,我的心不禁又抖动了一下,因为我发觉自己好像对她有那么点意思,所以便想考查一番,装作说:“哦,接一个女……性朋友。”并且还在说“性”这个字时略微停顿一下,又加了重音。
说完,我的心抖动地更厉害了,一下一下,扑通扑通,宛如在耳,像是敲在鼓面上,弹起比落下更剧烈,生怕她没有做出我想象中的吃醋行为。
但她像是没理会出我在遣词造句上的良苦用心,只是轻笑着“哦”了一声,让我大失所望。但旋即又反问:“难道你还没见过你的这个所谓的‘女……性朋友’,所以要专门写个牌子?”
我察觉漏洞,忙掩饰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们是网友。呵呵,现在不是特流行网友见面么?”
她粲然一笑,明悟似地拖长音又“哦”了一声。
叶老总来了,远远地就看见她在笑。我在心里苦叹:也许她是在用笑里藏刀对付我的阳奉阴违。因为虽然我举了个费尽苦心做的牌子,但是很明显地我现在正借机和美女搭讪。
我绷着脸,做好挨训的准备,只是心里觉得在她面前被一个女人数落很丢脸,哪怕她是我的上司。这一刻,我忽然生出一种很想奋进的感觉。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惊呆了。
“呀,小曦,你来了。”叶老总过来亲切地拉她的手。
“是呀,表姐。”她也笑着迎上去。
两个小女儿依偎在一起,作亲密状。
“走,回家去。”又抱怨:“唉,公司的车被用光了,害得我只好打车来,麻烦死了。刚刚又肚子不舒服,所以去了卫生间。”又瞅瞅我,“走了。”
她故意慢了一步,笑笑悄声说:“呵,你写错了,是晨曦的曦字。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网友了?”然后才笑着向前追去。
我大窘……
【推荐推荐++收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