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重新找到了一条平坦的路。
今天,我感觉到格外的清爽,好久有如此的放松,或者不是好久,是从来都没有过。
喜子说,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去找心上人。
我们站在高高的山顶望着远方,看到冲出云层的山顶,我深深的吸着属于世外的氧气,从来没有这么爽快,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或许,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二
一路上走着,我看到了喜子,似乎越来越兴奋了。
他在不停的说着过去,不听的说着他的心上人,说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说着他们未来的希望,也是从这里,我得知了喜子心上人的名字叫丹露。
很好听的名字。
我看见喜子在说出她名字时脸上挂着的陶醉。
看着他的样子,我也很想看看这个令喜子如此陶醉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不过在高兴之余,喜子也在担心,他的承诺,现在的样子就回去了,该怎么面对她呢?不过,喜子也说了,没有关系,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见到她一面,之后就又要离开。提到这里,我又看见了喜子脸上挂着的另外的表情,与之前的兴奋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回家了,喜子很高兴,我能感觉到他的高兴,但是,我没有他那种高兴的感觉,我也想有一个可以寄托自己的地方,将自己的心放在那里,有一个可以期盼的梦,有一个让我放松的角落,没有阴暗,让每一个角落都有生气。
三
我们又走了几天。
一连这几天都很清爽,似乎感觉空气中都弥漫了难得的花香。
离家越来越近了,感觉到喜子,越来越喜悦的心。
我莫名的也跟着高兴起来了,日子就在这么过,这几日,与之前的日子比起来,我的天空明亮了许多。
不久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村。
满眼的金黄稻子预示这丰收,来到路口,我看见一块立在村头的石碑,喜子拉着我走了去,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喜子向我指了一下:“看这……”我看到一个叫做陈喜的名字。
“啊”喜子长舒一声,说道:“终于回来了”。
我笑了起来。
“这么久了,村子都没变”。这时,有个牵着牛的老农从村外回来。喜子看见他便上前喊道:“老伯,你好了,还认得我吗?”
那老农看了看他,做沉思状“哦”接着如恍然大悟一般:“喜子啊,你小子,回来了啊”。
老农上来拍着喜子的肩膀:“出去都这么久了,出息了没有?”
喜子捞着头含羞的说:“还,还没呢……”
“呵呵……”老农笑了笑说道:“回来就好啊,快去看看的你父母……这是?”老农看着我。
“哦……他是我打工遇见的朋友,一路多亏他的照顾……”喜子解释道。
我对着老农笑了笑,在那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觉,这个世界,除了喜子,一却都好陌生。
我们来到村里,喜子带着我去到他的家。
“爹……娘……我回来了……”喜子在门口喊道。
听到声音后,有两个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似乎他们很激动。
我院子中间,一个老者抱着一个人年轻人在哭泣,一个老妇在他们旁边为他们高兴,还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年轻人在看着他们一家的重逢。
“儿啊……”老者说道:“你可是是回来了”老者放开了年轻人:“看把你娘愁的,头发白了好多”。
年轻人抹着眼角的泪,说着:“对不起爹娘,儿子不孝啊……”
“说什么呢?”老妇说着:“回来就好,你回来爹娘就高兴”。
四
喜子一家的重逢让我觉得我因该不属于这里,于是,我离开了这个院子。
我在村里漫无目的的走,我在想,我属于什么地方?
我来到河边,站在河岸上看着水里。
回家了,喜子回家了。而我,不属于这里。
我看见喜子们一家在说笑着。
老者说:“儿啊,回来了就好,出息了没有?”
喜子回答:“没有……我这次是回来看看二老的……”
老妇说:“我们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的前程要紧啊……”
喜子回道:“我想你们了……”
老者说:“好男儿志在四方,那有你这样的……”
喜子说:“其实,还有另外的事……”
老者说:“还有什么呢?”
喜子将头凑到老者耳边,小声的说着,似乎害怕有什么人听到一样。喜子说完了,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笑,点点头说:“儿啊……你长了啊……”
喜子笑笑道:“爹……娘……你们可要帮帮我啊……”
他们在说着,很热闹,而我,离他们很近,却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温暖,那一刻的我,好冷。
于是,我离开了,我受不了这温暖。
我站在河边,看着水里,我的心就如同这河水般冰冷。
“很冷吗?”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又看见了他。那一身灰白的僧衣,我一点也不陌生。“我看得出,你很冷哦……”他在说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冷冷的问。
“有你的地方就有我”他回答。
我没有再去理会他,转过头继续看着水面。对于他的出现,我已经不再觉得稀奇,我感觉到,他似乎一直在跟着我。
“水里看到了什么?”和尚说着,此时,他走了我的身边。
“水……”我答,的确只有水,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这水下可有很多的生命哦!”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鱼。
他接着说:“水可以养育生命,也随时可以吞噬生命……”他也在看这水面。
“我想杀了你……”我怒怒的说:“我要让你被这水吞噬”。
“你不会的……”他依旧看着水面:“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存在,在于你的放弃……”
“我放弃了什么?”我问,他的话让我产生了很深的疑惑。
“所以……我说你不会杀了我”他看这水面:“你不可能会杀了我的,我了解你,呵呵……”他在笑。
的确,我不想杀他,我没有被什么控制,所以,我现在是我自己。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尚就在我的旁边,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这水面。于是,我们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对方一样。
五
不久后,我听到了喜子叫我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看见喜子在向我的方向走来,此时,那和尚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在这干什么啊?”喜子说道:“我爹娘可是要见见你哦”。
喜子在和父母聊天的时候忘记了我的存在,他向我道歉。
在喜子聊到我的时候次发现我已经不在了,他的父母立即让他来找我。不过还好,我没有走远。
喜子的父母准备了很丰盛的饭菜招待我,并感谢我一路上对喜子的照顾。不过,我想说,这一路上都是喜子在照顾我。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喜子的家很温暖,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昂贵的饭菜,一却都是来自于自己的劳动。
或许,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可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