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过两天就出去找一个体面的工作……”喜子说着,我看见他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我问。
他笑笑说:“没事,没别的……”
我觉得他与之前有了微微的差别,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喜子很快就又出去了,我自己静静的躺着。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却,我的心很难平复。在躺了不久后我便走了出去。我自己一个人走在这山村的小路上,无忧无虑的感觉真的很好。我想要
重生,忘掉一却过去。
喜子出去之后我便没有见到他,不过,偶尔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之前一直是喜子在我的身边,什么事情搜有他的照顾,现在,他因该很幸福的和那个心上人在一起吧。许多年没见了,他们应该很高兴,依偎在一起,迎着微风。我在淡淡的笑,为他们
祝福。
我在走着,等着微风拂在我的脸上。
二
一却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人会注意在村子中,一间破屋里很阴暗的那一角传来的哭声。
那是一间破屋,因长年没有人气,导致风化腐朽了,我看见的只有残垣,与垮塌的屋顶。泛黄斑驳的门两旁还有褪色的春联,依稀看见了退去墨迹的岁岁平安。半掩的门已经被虫驻了,
本来一却只是一个废墟而已,可是我却被里面的声音吸引了,是哭声。很伤心的哭声。
我站在屋外静静的听,的确是一个男人的哭声。似乎他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或者是一种无情的背叛。
我轻轻的走近屋子,推开半掩的门,轻轻的走进去。
哭声还在响,我看见最里面的角落的确坐着一个人在哭,他埋着头,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却。连那个和尚走了过去他也没有感觉到,我想喊他的名字,可是,我却发不声音了。
“喜子……”我在心里暗道。
喜子怎么了?为什么他要再这里哭?那和尚要去干什么?
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困住了,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我的思绪还在。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心在跳,很快。
和尚走到喜子面前,我看到和尚依然还是挂着那股愁绪,他说道:“你在干什么?”
喜子似乎没有听见。
“你不必这样……你很难过吧?”和尚说。
喜子还是没有听见。
“你的头很痛吧?”和尚说:“你的头很痛,你想杀了他吧?”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喜子似乎听见了,他的回答暴露了他的难受。
“抬头看看我”和尚说。
喜子缓缓的抬起头,我看见喜子一脸的苍白,他的头上在冒着大滴的汗。
“告诉我,什么是?”和尚问,我看见和尚的眼睛不知何时透出了杀气。
喜子无力的开口说:“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背叛我,我这么努力……”我感到了不安。
喜子继续说:“我见到她了,但是,为什么她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很清热……就像我们那时候一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做了很大的努力,我要回来娶她,难道只是因为
他比我富有……”
和尚说道:“你很富有……是他,是他破坏了你们……怎么办?”
喜子狠狠的说:“我要杀了他……”
在喜子说出这句的时候我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喜子,为什么这样?
喜子的样子,也在我的身上出现过。我想叫他,叫他清醒一点,他是喜子,不是我。可是,我却使不出力气。
“很好,陈喜,去……去杀了他,夺回你的所有”和尚在蛊惑他:“就这把刀把他杀了”和尚手中多了一把尖刀,这把刀,我看见了很多次。很多次出现在我的眼里,很多次出现在我的
手上。似乎,就像是鬼魂一样,这把刀会随时出现。
喜子挣扎着,似乎他在忍着强烈的头痛。他接过了和尚手中的刀,在最暗的一角,那把倒在闪着寒光。
“去……杀了他……杀了他……”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杀气的喜子。
喜子变了,变得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三
和尚冲他笑了笑,我感觉他的笑很冷。
“去杀了他……夺回属于你的……”和尚说完便走了出来,他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因为,我现在就站在门口,要出去必须要经过我的这里。
这时我竟有了说话的力气。
我吼道:“你想干什么……”说着,我一把抓住了和尚灰白的衣领。
和尚不紧你慢的看着我,似乎他不想反抗,他在冲着我笑。
我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第一次这么打人。和尚被我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向后退了几步后躺了下去。
和尚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他依然在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害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对他我有太多的疑问。
喜子在我们搏斗的时候出去了,他的手中还拿着刀,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杀了那个男人。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乌云厚厚的压在天上。
喜子已经走远了,村子不大,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能找的他。雨点重重的打在身上,莫名的增添了我的焦虑。喜子你在哪儿?
我在村中漫无目的的找,雨点模糊了视线,我看着被雨点扭曲的一却,突然想到,喜子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他刚刚的谈话中,我听出来了,是背叛。可是,为什么喜子又会这样呢?他之
前是很乐观的。
我决定去不能去找他的父母,不能让老人家这么担心他。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他,我不能让他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那个和尚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会找不到他?
我在泥泞的道路上看见少有的鞋印,踩得很深。里面已经有了积水,不过我可以看出,这是刚刚踩出来的。看到这鞋印我的心中一怔,这该是多大的压抑。
我赶紧跑了上去,泥水溅起,沾在了我的衣裤上。
不久后,我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扭曲的身影扶在一棵树上,看着前面。
他的前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在故意淋雨,那个男人正用自己的外衣套在女人的身上,为她遮雨。我看见那个扭曲的身影像是等待攻击的野兽一样,盯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尖刀
。我冲着那个身影喊:“喜子……”可是雨声很大,似乎我的声音本淹没了。
我上前一些,继续喊:“喜子……”
这声很大,可是,喜子似乎没有理会我,但是,那边的两人,闻声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看见了喜子的心上人,甘露的样子。在雨水的洗礼下丝毫没有消去了她的美丽,她的脸上有雨水
划过,更透出了一种洁净的美。可是,马上,这美丽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因为,她看到了野兽开始攻击了。
她惊叫一声。
喜子已经冲过去了,挥起了那把尖刀,我见状赶紧跑上去。甘露旁边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他没有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喜子扑了上去,在雨水中,一却都是模糊的,不过我可
以感觉到他在什么地方。
在喜子接近男人的时候,我便抱住了他。
“喜子,快住手……”我喊道,雨水在我长开嘴的时候灌了进来。
喜子没有听见,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听不到什么声音。他在挣扎着,想将我甩开。
我紧紧的抱住他,并对男人喊道:“快跑……”
甘露在惊叫着,男人似乎也没有听见,站到女人的前面来。
喜子在挣扎着,我听见他在低吼。
我又喊道:“你们快走……”
这时,我看见了甘露的脸上流下了泪。
喜子的脸上满是杀气,我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小四,还有我……“快住手……”我继续喊着喜子,希望他清醒过来。
“陈喜……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时,响起了甘露的声音。她哭了起来,刚刚还挂着笑的脸上现在,在哭。
不知是甘露的声音还是别的什么,喜子的渐渐放松了。他没有在挣扎,可是,我却将他抱得更紧。
四
一却源于背叛,也源于我们的到来。
喜子很高兴的去找心上人甘露,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可是,在喜子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男人。
喜子正在质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便喊了一声“甘露”很小,很没有底的声音,女人转过了脸,喜子看到了,的确是自己想见到的人。可是,他的旁边,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也在看着他
。喜子畏畏的说道:“甘露,我……回来了……”
女人很是震惊,她不敢说话。
“你是谁啊?”甘露旁边的男人开了口。
“你又是谁?”喜子问。
“他是我的甘露……我们订婚了……有什么事吗?”男人说。
喜子呆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的心碎了。
他跑开了,头也不回。
或许,我们不该回来的。
喜子渐渐的无力了,他倒了下去。
我扶着他,雨停了。
我扶着他回家,在那里,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没有资格插手,我要做的只是不要让喜子做下后悔的事。
雨停了,映着夕阳,居然出现了彩虹,传说中,彩虹是为了美好而存在的,可是,我感觉到它很刺眼。就像我和师父在雨后看彩虹一样,我从来都是感到孤寂的。
也许,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吧,喜子的心上人,还有不属于喜子的幸福。
可是,他还有一个家。
这里,没有背叛,没有伤害。
喜子的脸色恢复了不少,他现在很平静的在睡了。我听见他在说着梦话:“甘露,等着我回来,我娶你……”梦里,喜子的过去,她听到这句话后,坚定的点点头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