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顺和姚俊成提着行李包走下车得一瞬间,在小顺心里一下子又找不到了方向感,显得格外的迷茫,何去何从举棋不定。
“这就是乐清吗”小顺问道。
“好像是吧”姚俊成不敢肯定的说到,这个地方明显和温州相比要落后得多,尽管人很多,商店也多。
“可能这不是闹市区吧”姚俊成补充道。
小顺站着不动,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晚上在出来找找看”小顺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走走看吧”姚俊成主动接过小顺的包,两人并肩走进疏稀的街道中,随便拐进了一条小马路。
这条路人并不多,在往里走,两边多了几间工厂,再往里走,可以看见一条车子在上面飞奔的高速公路和贴着高速公路的大山。人越来越少了,这也是小顺所愿意看到和接受的,在没人的地方找个舒适的地方妹每每的睡上一觉,两天来几乎都没有睡过好觉的小顺一心想往里面走,去寻找那块没人打搅适合睡觉的地方,两人走过了木板桥来到了高速公路下面,到山脚下可能是过不去了,该死的高速公路把去路给挡住了,这时候姚俊成指着前方对着小顺说到。
“快看,那边不有个可以通过的排水洞吗”两人便欣喜地走过去,这个排水洞里面比较干燥,可以通过高速公路到达山脚
圆形排水洞大约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近一米的宽带,洞内通风又阴凉。
小顺高兴的对姚俊成说到“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睡吧,”
“那得弄点干草来铺一下”姚俊成看来也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两人就到外面胡乱拔了些干草来,虽然两人大汗淋漓的,不过在洞内休息一会一下子又好多了,两人赶紧把干草在里面铺开,两人又踩了踩,把凸起的杂草踩扁。
姚俊成迫不及待的躺下去试了试笑呵呵的说:“这个窝挺舒服的哈,你试试”便一下子站了起来,浑然忘了在这时在排水洞中,脑袋一下就顶到了洞顶,疼的直抚脑袋,小顺却乐得躺着直打滚。
两人躺在洞内,由于圆形状的便不由自主的挨到一块去,外面,大地被太阳焦烤的快冒烟了,洞内风吹的感觉都有点冷了,小顺慢慢爬起来掰开姚俊成的头移开行李袋取出了那条蓝色小棉被,姚俊成虽然很累也很困,但还没睡过去,手一伸在主动把焉踏的行李包搁置在偷下,双手抱在胸前,两小腿堆叠一起。小顺想睡,但又睡不下去,只感觉肚子一直在咕咕叫,这时才想到裤兜里的钱,急忙把手伸进去,确定还在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掏出来放在姚俊成肚子上,一张张摊平,还有三十七元,又放入口袋。
“俊成,你在这里不要走开哦,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马上就回来了”小顺拍了拍姚俊成。
“哦”姚俊成看起来真的困了。
出去逛了一大圈,小顺提着两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兴冲冲的回来了。
“俊成,快起来吃点吧”。姚俊成翻了个身慢慢的爬起来看了下手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
两人狼吞虎咽的把面包吃完了,擦了擦嘴吧。
姚俊成像懒猪一样伸了下懒腰说到“快点睡吧,晚上还要出去找事情干呢”。
“哦,你先睡吧”小顺却没有了一点睡意,坐在洞口处吹着风。
都说盛夏的阳光和风都是一剂吹眠剂,更能让人在焉沉的时候想起更多不愿意去想的事,最后在把人搞得一蹶不振,在心事中郁郁寡欢。小顺望着不远处在太阳底下炙晒被风吹得四处摇晃的小草时长长的在叹了口闷气后,不由自主的进入那自己连姚俊成都不深讲的思绪中去了:
小顺有个性格暴躁的父亲,当然在父亲的暴躁下更多的是父亲经常在酒后利用暴躁制造那起起骇人听闻的家庭暴力事件,记忆中,只要是父亲喝了酒,奶奶或是母亲总会带着小顺和他弟弟到处东奔西跑,以来躲避父亲的暴力,幸运的话,是躲避后在到第二天怀中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不幸运的话就要重见人间地狱。
给小顺印象最深的还是每年过春节,父亲都会出去和他的朋友们喝上几杯,那时总是到各家各户在大厅中摆上贡桌,准备拜天地,然而正当每家每户准备拜天地的时候,小顺一家总聚在内屋看电视,心神不安的母亲总是盯着墙上的大时钟,气氛有点紧张,似乎已经预测到了暴风雨即将到来,这也是一年中最不幸运的时候,父亲回来了,车子还没放稳就对出来“迎接”父亲的母亲大打出手,接着就是小顺和弟弟了,一年中总记得每年的春节时是最惨的一次,自然贡品桌也不能幸免于难,当指针对准十二点的时候,当烟花代替漆黑的夜空响起了鞭炮声时,当好像全世界都在喜庆中迎接春节到来时,而小顺却站在铁路上痛哭着寻找在暴力中逃出来的母亲和弟弟,那样的滋养好像只有当一切都平息后的静夜可以读懂。
初中毕业后,父亲可能也意识到了自身存在的问题,也稍与改变,尽管有时候还是会故伎重演,但第二天醒来总会乞求母亲的谅解。当然,父亲在不喝酒的时候也是会拼命的去干活来养活家庭。
更是在小顺初中毕业后,为了能让小顺在以后有个好的出路,毅然替小顺报读了厦门一所“轮机管理”专业的中专学校,可曾没想到这是一所黑校,当时小顺在校由于表现优秀当了班长后又顺利通过面试当上了学校学生会主席,一时间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可当不久发现学校与原来的招生简章严重相违背,教学坏境、收费问题、师资力量、生活居住区,甚至毕业去向,在跟学校交涉无果的情况下,小顺打电话给了厦门日报、晚报、后又找到所在区教育部门,最后在当地教育部门的引导下,小顺通过搜集证据,证人等方式把材料汇总后寄到省教育厅,最后在省教育厅的协调下,小顺及其所有同学都拿到了退学款,尽管这样,回家还是让父亲狠狠的痛批了一顿,小顺很委屈,甚至对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感觉作恶。
父亲的暴力也是村子中很有名的,从小到大,小顺也深知父亲的行为已经到了无人能止的地步了,就算有人出来劝解也会遭受不不必要的攻击,以至于再后来没人愿意和没人敢来当和事老了。
出走的那天,本来在工厂当裁剪学徒工的小顺刚拿到被老板像裁布料一样的把原本六百元的工资扣到三百快钱时,因为之前父亲来电说领了工资记得到父亲的工地找他,现在才三百快钱,小顺却又不敢和老板讨价还价,却不知道父亲又要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便试着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还没讲几句,电话似乎也差点被被父亲的怒吼冲击短路了,小顺委屈和气愤的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掉。
父亲让小顺马上搭车去找他,一下子小顺就知道,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此去的下场一定会很“壮观”,内心也在痛苦的挣扎着,马上含泪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痛骂父亲一顿,然后心一狠,带着自己在工厂的几件衣服和被子,拿着三百元钱去的不是父亲得工地,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向远方他乡。。。
“母亲。。。”小顺此时痛苦的流着眼泪,生怕让姚俊成看到,急忙走出洞,眼泪眼泪早已模糊了脸颊,或滴在地上,在周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撕心痛哭,嘴巴自喃到:“妈”。。。太阳光在强烈,似乎也不愿及时将泪迹晒干,想到自己在家为自己担心受怕甚至茶饭不思的母亲,小顺心如刀绞。
擦干泪水后,感觉舒服多了,几天来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释放,重整了一下破碎的心,小顺心里信誓旦旦的一定要在异乡混出个模样,到时候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家,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受怕于父亲,早上在给小雪打电话的时候也说到一定要赚过五万块钱再回去,现在想想,不止赚五万,一定要赚五十万,甚至更多的时候再回去,小顺暗下决心,耳边忽然好像传来了偶像成龙的男儿当自强歌曲:傲世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雄心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回到洞内,姚俊成已经睡得很死,估计现在来几个人把他抬走都未必会醒过来,小顺掀开被子挤在姚俊成边上,一会儿也睡过去了。。。
天还是那样的天,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远方。。。小顺的母亲站在窗口凝视着远方,小顺的父亲坐在床上唉声自叹,小顺的弟弟正对着小顺的照片独自摸泪,小顺的半分手女友小雪,在焦急中度过;
小顺很累,睡梦中的泪水的痕迹还没有被破坏,也许做梦回家了,被父亲很揍了一顿;也许梦见了母亲,还也许梦见了自己身开轿车傲世跻身于城市前列,成为了传奇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