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醒醒,是我,阿顺啊”小顺着急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小顺一晚上基本属于半睡眠状态,天还没亮就拉着姚俊成到处走,说是冷,起来运动运动,其实是小顺想给自己在家半分手的女友小雪打电话而已,好不容易在火车站旁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找到电话,然而电话里头传来了小雪迷糊的声音,像是还在睡梦中接的电话,难怪小顺有点着急,但又担心被人注意到,想大声又不敢,只能压制住。
电话里的小雪一听到小顺时也清醒了许多:“你现在在哪里啊,快告诉我吧,都快急疯了,你妈想你都不吃饭病倒了,听说你爸要去报警还要贴寻人启示啊。”小雪有些着急,更透着更多的担忧。小顺一听,脑袋一片空白,长叹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那份痛楚说到:“我妈如果又给你打电话的话就和我妈说不要担心,我一定要赚到两万块钱在回去的,我现在在浙江,真的不要担心,就这样”。说着就急忙挂了电话。
“老板,多少钱”“四块钱”胖乎乎的女老板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说到。
“什么,一分钟不到要四块钱”小顺怎么也不相信。“夜间比较贵”胖女人不想解释随便来了个忽悠的借口,没办法,只能任其宰割了,平时吃东西时都会让他心痛不已,更何况。。。,想到这里,这时电话又急促的响起来了,小顺知道肯定是小雪打来的,或者她已经出卖自己给家人通报了,吓得连忙跑出来。
“我们走吧,吃东西去,好饿啊”姚俊成回过头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小顺,小顺也知道姚俊成为没钱而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得急忙带着姚俊成到路边随便吃了点早餐,突然想起什么了,等姚俊成吃完就急忙拉着姚俊成跑到公交站台,却又不敢坐,因为他没坐过公交车,也不知道该怎么坐。
“俊成,我们赶紧离开这边吧”
“怎么了?”
“听说我爸准备报警和贴寻人启事,我怕他会找到这边来,到时候我不就惨了”。
“那你准备去哪里啊?”姚俊成盯紧着急和焦虑的小顺等他回答。
“我想要不我们打的去乐清吧,昨天见好多去乐清的车在火车站拉客,好像才十几块,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那好吧”姚俊成有些无所谓。“要不等天亮了吧,我们在找个地方睡一觉,现在好困啊”经姚俊成这么一说也顿时感觉到困意来袭。
“那好,等天亮了我们再走,到了那边我们在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嗯”姚俊成也连连打起哈欠。
两人不得不到公交站台的钢管椅上坐着打盹。
虽然有路灯及城市夜景的掩饰,依旧没法淹没天空似乎努力挣扎天亮的架势,天空有了暗蓝的狰狞面纱,路面上偶尔几辆汽车来回奔跑着,街道上赶早市的摊贩们早已占据了街道中有利的位置,行人不多,有的还在打哈欠,或者刚醒来,或者刚下夜班,小顺伏在自己的行李包上,心事重重,而姚俊成却显得自在多了,可能没有太多的顾虑和心事可想,不管到哪里,在什么样的场合中都能像看破红尘,全然超脱世俗的样子,一会就进入睡眠状态,甚至还能在这样场合中打起小呼噜,任由晨风吹嘘,好像全世界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小顺很羡慕姚俊成,羡慕他的心态,羡慕他没有太多心里包袱,而看了看自己,却是这般模样,想想前方的道路还那么遥远漫长,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难关要过,但主要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自己的心态还有那份浓烈的思乡情怀。小顺真的已经被“包袱”折腾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呼喊,宣泄内心的两天来的无奈。
“俊成。。。俊成,,,”小顺轻轻推了推姚俊成。
“啊?怎么了”姚俊成抬起头来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小顺。
“几点了?”
“哦。。。六点半了,马上快七点了”姚俊成似醒非醒的答道。
站台上已经站满了等候公交车的人们,但没人愿意去多看他们两眼。路灯夜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被天亮和柔和的阳光吞噬了,站台上也随着人们上班的节奏忽静忽嚷着。姚俊成跟在小顺身后晃得厉害,还像又要睡过去一样,小顺时而不时的提醒姚俊成走快一点,生怕姚俊成跟丢了,姚俊成走了一段后也清醒很多了,赶紧跟上小顺帮他一块提行李包。
温州汽车南站几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不过一大群的歌们和来来回回进出的旅客们早已把进站的过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场面有点混乱,随处可见拉客仔到处叫喝着,这并不少见,小顺和姚俊成还没融入到人流中去,就几个土匪似得拉客仔争先恐后的要帮小顺提行李包,还有几个赶忙嚷道:“杭州的走了,走了,就差两个就可以开车了。”
“我们不去杭州啊”小顺却没有见过这个架势啊,吓得把行李包抢过来抱在怀里。
“要不你去哪里啊”这句还没待这名拉客仔说完。
另外一名妇女赶紧接嘴“小兄弟,你们这是去哪里啊”不停的问着,姚俊成干脆置之不理。
小顺却情急之下说到:“我们去乐清”。
“有啊,有啊,我们到乐清的,快点,快点,就差你们两个了,马上可以开车了”。拉客妇女像吃了什么蜜糖一样急忙拉着姚俊成,催促着小顺快点,生怕他们又被其他家伙拉走。
而小顺跟在姚俊成身后,这时那名妇女又走过来主动要帮小顺提包,却被小顺拒绝了,穿过了条小巷,来到了另外一条街,在路边确实停着一辆班车模样的汽车,但的确上面写的是到乐清的车,小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妇女把小顺和姚俊成往车里一推交给车上的人后就马上离开了,可能还继续去拉客去了。
汽车也许在这路面停的时间也太长了,被太阳晒的快车顶冒烟了,车厢内除了能把小窗户打开让些许凉风吹进外,还真的像个蒸炉,加上车上特有的味道,小顺一下子就感觉快要窒息了,还好车上也就没几个人,大家有的拿纸片当扇子,有的拿帽子做简易扇子,小顺确实受热难耐,小顺开始埋怨起来,让那位拉客妇女给忽悠了,只好向姚俊成提议:“要不我们先下车到阴凉处吧,好热啊!”姚俊成也是满头大汗的,也迫不及待的准备下车。
“干什么去啊,车子一会就开了”还没等他们迈下台阶,车内的售票员急忙问道。
“我们就到旁边树荫下凉快一下,太热了”小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在车头吹风扇却态度蛮横的售票员,以示抗议。
“那不要跑远啊,不然一会走了可就不负责哦”售票员看了看时间骄横的说道,小顺和姚俊成对视了一下也没去理会售票员就顶着烈日跑到树荫下一会儿,车上的几个乘客似乎也受不了车内高温,见有人下车,也赶紧都跟下来了;小顺还比较后悔刚才不该来做这种车的,也不该急于买票的。
“都赶紧上车了,快走了”售票员不耐烦的向窗外叫道。小顺用手甩去额头上的汗,想起行李也还在车上放着,就赶紧跑过去,紧跟上来的除刚才几个人外,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那么多个手拿大包的大叔大婶们,不过确实挺厉害的,才一会功夫就拉了向自己这么傻的人,小顺此时还在想,连这么些人都愿意来如果是被骗了,也不怨我太笨,如果不是被骗那还好自己没被骗,小顺看着这车满满的人,每个人看来也没少遭受这天气的罪啊。
车子终于在埋怨中发动起步了,风吹进来一下子就感觉凉快了很多,比在树荫下凉快多了,小顺和姚俊成坐在一块,小顺坐在窗户边上,望着外面的风景,寻找着能不能在这个城市中找到与自己所在地的相似点。以慰思乡的纠结。姚俊成一却专注于车载电视上的电影,无心观看路边风景。车子还一直开着,经过了高楼大夏,经过了立交大桥,也经过了喧闹沸腾的闹事,却开不出小顺心里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