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可以感觉的到的,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及。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我的预测,更确切的说是心理防线。
林黑仪笑靥如花地朝我摆了摆手,然后窃声笑道:“喂,你看傻啦!”当然,作为我本人是绝对不允许被其他人误会我和谁有什么关系,尤其是在她面前,于是我又冷又坚决的回绝了,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不远处的麻花辫灿烂的笑容瞬间僵化在脸颊上,继而狠狠地转过头去趴在书桌上,当然从我的角度是可以看到她颤抖的双肩。
身边的女孩也看到了,脸上呈现了由惊异到愤怒的过程,冲着我大声道:“你做什么这么大声啊!”我冷冷地望着面前脸色有些发白的女生,握紧了拳头冷漠道:“不管你的事!”话音刚落她就呆住了,睁着难以置信的大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我扫过她不做声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她的眼睛里没有生气,没有委屈,只有惊讶的神色,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面走过,对着她笑了一下,而她的目光穿过你直直望向前方,就是这样,我在她心中什么都不算。
这个城市的雪下起来毫无征兆,阳光普照的时候也会慢慢飘落雪花,轻轻的,然后越来越密集,直到有谁走了神朝窗外望去,才惊叫道:“啊!下大雪了!”不出意外,这声响亮的叫声出自我身边的女孩,她目光闪烁地望着外面叫了一声,继而所有人都转过头去——雪下得又亮又大,这样说也许很奇怪,但是的的确确是很亮堂的感觉。
众人唏嘘不已,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在望向窗外的一瞬间有一丝亮光闪过继而沉静下来,咳嗽了两声拍了拍讲台严肃命令着:“都转过头来看书!这是在上课!”所有人带着满脸的不愉快扭过头去垂下来,当然也有人恋恋不舍——“林黑仪!这是上课听到没?”老师带着满足的目光环视了教室一周,继而停留在一个小小的身影上变了脸色。她身子一震,继而不情愿地撅着嘴巴,扭过身子做好,老师睁着四分之一眼白警告了她一下,继续讲课……
女孩吐了吐舌头道:“老妖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人能听得到,他们先是一呆继而没忍得住笑了出来。这还得了!上课喧哗,老师停下了手中的讲义,怒视这我们这个角落呵斥道:“你们笑着什么?”
他们听了猛然换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漠然看着手中的课本像是在看着遗书,显然这样不足以让讲台上的女人满足,她要的是完全的服从自己的纪律,这样很失了威信。不出所料,她迈着外八字走了下来……不偏不倚径直走到了面无表情的女生面前,瞧了瞧她的桌子——
“林黑仪!你刚才说了什么?”
女孩抬起满眼的小无辜望着面前的女人柔声道:“老师,你说什么?”女人额上爆出一根青茎,前面的男生“噗”的一声捂着嘴趴在桌子上,老师回头怒视了他一下,继而转过头来提高声音道:“我说你刚才说了什么大家都在这笑?”
她听到后思索了一下,突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满面的苦相伸出手来推了一把前面一直强忍笑声的男生,那男生一颤面目扭曲地回头来道:“做什么?”她一下子就带着哭腔道:“明明你说的你还笑!老师现在都盘问我了!”那男生促及不防,整张脸冻住了,嘴巴愣是没有合拢,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林黑仪又转过脸来带着委屈冲着我道:“倚凡,你都听见的,是他说的吧!”
老师望了望他最后把目光定在我的脸上道:“怎么回事?你说!”我张了张口,看了看愤怒的老师,又望了望她无辜的小脸,最后一咬牙望着那个僵化的男生道:“是他说的!”话音刚落那个男生大声道:“你放屁!老师我什么都没有说,是林黑仪说你是老妖怪的!”
她听后望着面色铁青的女人道:“倚凡从来不会骗人的!”说罢冲着一直发怔的我眨了眨眼睛,老师似乎觉得耽误太久时间了,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面目扭曲的人道:“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那男生急了大声道:“老师,我根本就——”“你闭嘴!现在继续上课!”老师恶狠狠地打断他转过身子快步走上了讲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前面的男生突然回过头来愤恨地盯着我道:“你完蛋了!”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一天很快就过去,雪也停了,间或课间有同学跑下楼去取了一些雪来玩,弄得走廊教室里都是化掉的水,那些洁白柔软的雪花在他们的手里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冰冻一样的球,没有美感可言还灰不溜秋的。尽管很冷,他们也一边吹着手一边拿着一块块小球,互相砸去,一时间有女生的尖叫也有男生的喧哗,林黑仪也从外面弄回了一个小雪球,她的双手缩在袖子里,袖子上托着一个小小的球,很白很可爱。她兴奋地冲过来道:“看!好看不?”我笑着点了点头,她脸红红地望着我道:“刚才多谢你了!”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她见我这样噤了声,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低头玩着自己手中的小白球。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等我丛书堆里拔出来的时候她突然也开了口:“倚凡,今天我有点事,明天再去你家补习好不?”手中的笔停在远处,我甚至不愿意直视她,轻咳了一下若无其事道:“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吧!”她听了以后似乎开心了一些,声音也变得轻快了很多:“嘿嘿,谢谢你啦!”
谢我?我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谢我?有什么好谢的,如果不是因为补习,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平行线不会有任何交点。
一下课,她就收拾书包冲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蹦跳着连平时会对我说的一句再见也没有,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慢慢起身将东西装好,走出教室。雪真的很大,每个地方都亮晶晶的,地上的雪可以覆盖到脚背,在南方城市,这么大的雪是很罕见了的。树枝上有徐徐被吹落的雪花,不仔细看还以为又开始飘雪了,一个人缓缓在雪地里行走,朝着家的方向~
“杨倚凡!”出了校门不久,在一个正在动工修路的小道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帮子人,有熟悉的校服颜色,也有便装的,那个中间的人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这么看去突然感觉很熟眼,想起来了,是白天那个被诬陷的男生!
“**的敢诬陷老子!”他满眼的愤怒走到我面前拎起我的衣领,我冷冷地正视着他道:“你放手!”他愣了一下,继而更大火大道:“我操!不想活了!打他!”说罢一群人将我围了起来,一片望去,没有穿校服的都染着黄毛打着耳钉而且只有一只,有的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这条道是捷径,由于修路鲜少有行人或者车辆路过,就算我在这里喊也不会有人听见,想到这我放下书包卷起袖子冷峻地望着他们道:“要打架就利索点!别磨叽的!”他们一听继而大笑了起来,一个个冲了过来……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昏暗起来,雪漫漫在天空聚集飘落,又开始下了,纷纷扰扰的雪花飘落在我的书包上蒙上了薄薄一层,而我此刻却大汗淋漓,一拳过来,倒退一步紧接着猛然踹过去,打了一圈下来,他们开始不进攻,围着我虎视眈眈。
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如是想着,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远处一对人影吸引了我,一高一矮,那个矮小的身影,猫咪模样的书包只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高高的身影我也熟悉的很,无数次经过操场,就是那个身影的一次次上篮吸引了无数女生的尖叫:“小塔!小塔!南宇塔!”
“咚!”背后突然有人上来狠狠打了一拳,我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到底,背后像是撕裂开来,紧接着膝盖被什么东西用力踹了一下,直接双膝下跪,即便这样我的目光还是紧紧锁在不远处那对人影上,慢慢变小,慢慢模糊,只有剧烈的痛楚不断刺激着脑皮,无数的拳脚像下雨一般落下,什么东西飘进了我的眼睛里,酸酸的,疼痛的不禁流出泪来……
“呸!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妈的!”隐约听见头上有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谁的,温热的液体流进了眼睛里,我辨别不清,蜷缩在地上,满眼都是同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