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日的雪又冷又早,在这个南方城市夏天高达39度冬天却下起来厚厚的雪,而就在这场雪的第二天,两个消息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第一件事就是天才少年杨倚凡被路人发现浑身是伤地瑟缩在雪地里晕厥过去,还有一件就是另一个堪称天才的少年南宇塔和其他班的转学生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这个两个消息前者轰动了学校的各个老师和领导,后者深深扎进了在校学生的心里。
躺在病床上的我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场景有些失神,眼前的画面一直深深浅浅地浮现,两个人的身影是那么的刺眼几乎快要流出泪来。
天才少年算什么,卑微的身世,卑微的自持,卑微的爱情。妈妈替我在学校请了假,坐在我身边眼圈有些发红,可是她还是笑着跟我说话,这是我曾经多么渴望的画面,然而这个时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触动。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温柔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难过,我转过脸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她轻轻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那个人抛弃了我们之后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这几年看到你那么孤僻,妈妈真的很想跟你说对不起。”
我心里一颤,缓缓地开口道:“我很孤僻么?”她听后一怔继而点了点头道:“是很孤僻,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小姑娘就说你很孤僻。”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转过脸去继续望着窗外,枝头上的积雪在阳光下真的好刺眼……
难道我真的这么孤僻,这就是她不会喜欢我的原因吗?……
“妈,我要出院!”旁边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先是沉默,继而注视着我点了点头。
教室里面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那个叫做林黑仪的女生被团团围住,接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她不屑一顾地扬起尖尖的下巴睥睨着周围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庞,这时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尖声尖气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杨倚凡,没想到你连我们宇塔也勾引!”此话一出引来周围女生的赞同,她们纷纷推搡着,嘴里叽里呱啦的全是也讽刺的话,酸溜溜的,林黑仪嗅到了不止一坛醋摔碎的气息。
然而她并没有打算回击,而是若无其事地自动屏蔽她们的存在,推了一把面前挡道的人,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是那些已经激愤很久的女生显然不会让她顺利回归,不知是谁在她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伸出腿来,她一个不稳直接摔到,而且以最难看的狗吃屎状态“噗通!”一下,在落地之时她条件反射地用腿撑了一下,结果大理石地面和膝盖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那种刺痛直接传到大脑皮层。
周围的女生开始笑了起来,带着幸灾乐祸和嘲弄,她咬了咬牙缓缓地用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怒视着周围的人冷冷道:“是谁绊了我?”所有人立刻换了脸色收住了笑声,嘴角却仍旧挂着未抹去的讪笑。“你自己走路都不会还怪别人啊!也不知道我们宇塔是怎么看上你的!”她听了后没有理睬,继续凌厉地环视着周围提高声音道:“是谁绊了我的!如果你们不说,我就把你们全扇一遍!”
林黑仪的语气和神态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的脸上开始由嗤笑转为犹豫,继而目光开始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甚至围在后面的开始慢慢移动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余光时不时地扫到那个角落。她顺着众多人的目光找到了聚集的源头,果然是那个很叫嚣的高个子女生,于是强忍着膝盖骨的疼痛走近一些,眼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问道:“是你吧!”
那个女生先是一愣继而一边的嘴角开始上扬直视着面前瘦小的短发女生大声道:“就是我怎么样?你能——”“啪!”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掉,对别人是这种感觉,对于她是狠狠的一个耳刮子!她捂住脸愣在原地望着面前那个有些气喘的女孩,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而那个叫做林黑仪的女生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低头大声吼了一句:“不相干的人都滚开!”立刻所有人都倒退离开,纷纷散去,眼神也都齐刷刷地集中在那一高一矮的女生身上。那个高个子的女生迟迟没有还手,初一的女生没有那个胆量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本来只是趁口舌之快,但是对于那个从小在加拿大,自从进到学校就开始我行我素的女孩来说,这一切并不是在演戏,她所做的就是捍卫属于自己的尊严。
她冷漠地望着捂住半边脸的女生,一步步逼近道:“你以为这是在拍韩剧呢?有谁规定南宇塔是你家的?还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掺合了?”就这样一句句地逼问,一直将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女生推到墙上,最后加了一句:“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那个女生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出一个字,她见了大喊一声:“在做什么?!”那个女生被惊吓到一下子眼泪涌了出来,无比狼狈,见到这些那个短发女孩开始露出微笑,甜甜的像往常一样轻声道:“你这叫做犯贱!”
说完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个泪流满面少女的肩,转身朝门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狼嚎一般的哭声,不清不楚叫道:“林黑仪!我要告诉老师道!呜……”这是一句很简单的哭喊,可是那个即将走出去的少女下面的举动彻底被所有人灌上了恶魔的称号,她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过身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去告吧,不过她不会怎么样我的——"接着她扭过花一般美丽的脸颊邪恶地冲着那个几乎绝望的女孩笑道:“除非你送给她的信封比我的厚……”
她就这样出去了,在教室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全都在这个冬日的第一场大雪之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更深的严寒,很显然她说的很多话让他们似懂非懂,可是隐隐约约他们也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林黑仪走出了教室,一打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空气中凝结着雪白的霜,那个嘴角还带着伤口,手臂缠着绷带的我站在门口目睹了一切,此刻那个恶魔一般的少女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刻所有的犀利消失殆尽,留下的还是往日好似猫咪一般的乖巧和精灵,她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望着,眼里充满了难过的情绪,顿时让这个受伤的大男孩有些觉得羞涩,然而突然间妈妈的那句话回响在耳边:“小凡,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妈妈希望看到一个开朗的孩子!”
想到这,我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脸冲着她道:“林黑仪,你怎么这么凶残?”
她怔了怔,痴痴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美好的像是四叶草的愿望一般道:“你还说我,没事跑出去打架!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你知道你这是叫什么?”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忍住强笑道:“你说叫什么?”
她捂住嘴巴偷偷笑道:“叫做闷骚!”
我呆了呆继而走过去,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心脏就像是爆炸了一般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在我揉上去的同时闪若星辰般的眸子定格住了,注意到这点我顺着她的目光朝身后望去——
一个有着天使一般精致脸庞的男生带着诡异的笑容靠在离我们不远的墙上,双手插进口袋里面,望着我们,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林黑仪突然一把推开我的手喊了一声:“宇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