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知道……”楚天乐话没说完就顿住了,满眼都是惊艳。
季真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有点吃惊:“你回来了。”咦,他的眼神不对劲,季真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鞋子没穿倒,裙子还整洁,伸手摸了摸头发,也不乱啊,干吗用这种眼神盯着她?
“没事买什么裙子?”一想到她今天穿成这样逛了一天,心里就有酸酸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看到了呢。
“裙子有问题吗?”季真仔细看了看,都到膝盖了,应该不算短,领子也不大,袖子还可以,一点都不暴露,这样都不行吗?他不会真把它扔了吧,几千块钱呢,她还真舍不得。
“没问题。”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呼!还好,算是保住它了。季真感觉自己生活的好痛苦啊,买个衣服都提心吊胆的。
不过努力没白费,楚天乐总算肯多看她一眼了,季真觉得只为这一眼,牺牲再多也值得,为此,她不厌其烦的每天花一个小时化妆。
这倒让季真有了意外的收获,因为她再次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和楚天乐走在一起很般配,所以不但不再嫉妒恨,反而很衷心地祝愿他们永远在一起,更没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只有一个人不以为然,那就是王莉莉,当她看到季真惊艳全场的时候,心里隐约觉得自己完了,可她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其实季真买裙子也就图个新鲜,她还是比较喜欢穿长裤,用她自己的话说,她骨子里就是个野丫头,穿裙子撒起野来太不方便。
季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老天爷了,总是不能安安静静地过几天太平日子,这天,刚到办公室就见到了一个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那天在医院里遇到的花蝴蝶。
“季真!还记得我是谁吗?”程凯也没想到,那天说以后还会再见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可没期望能再见到她,而且这次见到和上次见到的判若两人,青涩变成熟,清纯变妖娆,若不是相信自己在认美女方面有天赋,他简直不敢确定是她。如果上次只是想认识她的话,那这次他觉得一定要认识她。
“不记得了。”季真笑了笑,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讨厌他。
楚天乐皱眉:“你们认识?”
“不认识。”季真回答的果断而干脆。
“那天在医院里,不是你吗?”程凯确信自己不会看错的,否则他这花花公子的称号就白得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天乐似乎感到气氛不对,对程凯说:“她是我的人,别打她的主意。”
程凯眼里明显地闪过一丝受伤,随即无所谓的笑笑,说:“是吗?口味变淡了呀,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尝尝。”
楚天乐不答,但表情比平时沉重。
把我当什么了,季真心想,楚天乐都没这么说过我,哪轮到你呀,既然是你先惹我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当下用温和的声音对程凯说:“这儿的厨房是你给装的吧?”
“是啊,天乐告诉你的?”程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不,我猜的。”
“怎么猜出来的?”程凯好奇了。
“没什么,只是看着你突然就想起厨房来了。”她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实在不想跟程凯待在一起。
程凯想了三秒钟,确定她是在耍他之后,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腕,“你……啊——”随着程凯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已经被反剪在背后了。这情形不但程凯没有想到,连楚天乐也目瞪口呆。
只见季真气定神闲地望了一眼两个满脸疑惑的男人,满不在乎地说:“在大学里,我是跆拳道学会的会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收回刚刚的话,你现在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程凯揉着自己的手腕无奈地说,本以为在医院那次是人生中最大的失败,没想到人生没有最失败只有更失败。
楚天乐开心地笑着:“那好像是你的问题,她对我从来不这样。”
“看来我是以前得最过她。”程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难道我甩过她?”
楚天乐一怔,说:“不可能!她跟我的时候,还是个雏儿。”
“不简单啊,据说现在,雏儿在初中和小学都不好找了,你哪里搞到这么一个活宝?”
“自己送上门的,你没看到么,赶都赶不走呢。”楚天乐说着,脸上有些玩笑的神色,他也只有在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面前才最轻松。
“嗨,我咋就没碰上这种好事呢?”程凯抱怨,一脸生不逢时的表情。
楚天乐听到后,忽然严肃起来,说,“你不会真对她有兴趣吧?”
程凯一愣,随后一脸反感地说“有兴趣才怪,整个一暴力分子,谁受得了,和她在一起,难保那一天命就没了。你知道的,我喜欢温柔型的,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会躲得她远远的。”
楚天乐好笑地看着他,说道:“行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至于解释这么清楚吗?”
程凯暗暗松了一口气,是啊,为什么解释这么多,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面对楚天乐会觉得愧疚?
“你不会准备娶她吧?”程凯忍了好久,终于没忍住,说出了来。
楚天乐不答,问他:“你大老远跑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讨论她的吧。”
“哦!”程凯终于想起了什么事,“那个,若怡要回来了。”
若怡?楚天乐陷入沉思,二十年前,他八岁的时候,母亲突然离开了他,他的天塌了,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幼小的心灵一片空白,大脑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母亲把他的灵魂带走了。他倒是希望母亲把他带走,那他就可以和母亲永远在一起了,可是母亲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你要好好活着。”
没有了母亲,他怎么能活得好呢,他不明白,母亲不是最疼他的么,为什么要为难他。他很想听母亲的话,可是他做不到。
所有的人都劝他:“你要是心里委屈就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可是他不哭,他心里没有委屈,不但没有委屈,所有的情绪都没有了,他已宛若行尸走肉,眼泪成了奢侈品。
这个时候,五岁靳若怡跑过来,抱着他说:“天乐哥哥,你不要伤心,阿姨走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说来奇怪,听到若怡稚嫩而关切的话语,他好像忽然活过来似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事后,父亲还经常拿这件事跟若怡的父母开玩笑,说让他们天生是一对儿,长大了就让他们结婚。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道理程凯知道,他却不知道呀。
“因为若怡不告诉你,她说要给你个惊喜。”
惊喜!楚天乐想不明白,这有什么惊喜的,女人心海底针啊。可是,“她既然要给我惊喜,干嘛要你专程来通知我呀?”
“我来搞破坏呀。”程凯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