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忍不住冷笑,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要是这里有镜子,那么此时她的眼睛绝对是红的。
“小姐?”竹青试探性的唤了云槿一声。
“嗯?”云槿疑惑地偏头看着她。
“菜凉了。”
“哦,我吃饱了,你吃吧。我休息一会儿啊,你吃饱了叫我。”云槿起身,走到那张软榻上躺下,开始浅眠。
安瑶是桂国公的嫡女,但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嫡女。桂国公原本有一个原配妻子,后来得了病去世了,国公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来打理,桂国公就择了个黄道吉日,把一个平日里比较宠爱的姨娘扶了正。
安瑶就是那姨娘生的,那姨娘被扶了正后,安瑶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嫡女”。虽然如此,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嫡女,京城里身份高的人,也没几个翘得上她,也只有她云槿,才像个傻子似的被她蒙骗,视她为闺蜜,与她无话不说,最后被她破坏了婚姻,害死了姑姑和孩子。
不得不说桂国公府的人取名字真心不咋滴。桂国公名叫安生,但他这个人却一定也不安生,整天都在观察夺嫡的局势,想着他到底支持哪个人才能得到好处。
桂国公的庶妹,也就是如今的安嫔,她名叫安宁,但是她却把皇宫搅和得一日都不安宁,是个风云人物。桂国公的嫡长女,原配的女儿安静,一点儿也不安静,性子如火如荼,风里来雨里去的。
这个桂国公世子叫安颂,他也是原配所生,是桂国公唯一的儿子。取这个名字,想来应该是桂国公想让他成为一个被是人赞颂的英雄罢,没想到他后来竟日日夜夜流连青楼,夜不归家,把桂国公气得呕血。
只有桂国公的同胞姐姐安雅才没有愧对她的名字,举止言谈都十分优雅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礼,她如今是宣亲王的正妃,他们俩夫妻倒也恩爱,是夫妻相处的楷模。
安瑶,既然你撞到了我云槿的枪口上来了,那你就别想逃。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玩儿,看看是我云槿的手段更厉害还是你安瑶的命更硬!
景傲是吧,傲世天下是吧,做梦!
“小姐,老忠叔来了,我们该走了。”
云槿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站起来瞟了一眼窗外,淡淡地开口,“走吧。”
看来安瑶已经走了,不着急,来日方长嘛,她有的是机会。
“大小姐,老奴家里出了点事,来晚了。”老忠叔一脸歉意地说着,看起来十分过意不去。
“无妨,老忠叔你不用自责。”云槿微笑着摇头,“我听说您老的孙子已经启蒙了,是什么启蒙读本啊?”
听云槿提起孙子,老忠叔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自豪和欢喜,“回大小姐的话,满哥儿的启蒙读本是三字经,那孩子可聪明了,一教就会了。只是老奴没钱,没办法让他好好念书。”说到这里,老忠叔脸上的高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和愧疚。
“您老有没有想过,让严老夫子来教满哥儿念书,十年之后,万一给您老抱个状元郎回家呢?”云槿笑着打趣老忠叔。
“哈哈哈……那老奴睡着了都要笑醒。”老忠叔哈哈大笑,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听着高兴就行,奴才怎么可能有资格参加科举呢,大小姐真是年龄小,不知道人情世故。
自从云槿出现以后,景易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看到她笑眯眯地打趣那个老车夫,白瓷般的脸庞带着光泽,一口糯米白牙毫不避讳地露了出来,眼尖的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小丫头的两颗尖尖虎牙。
“四哥,你在看什么呢?”景禄凑过来,朝着景易的视线望了过去,却看到一只纤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云槿也上了马车,缓缓离去了。
云槿离开后,景易才送开了覆在景禄眼睛上的手,心情大好,又小酌了几杯。
“四哥!”景禄什么都没看到,不由得怒气冲冲地瞪着景易。
景易心情正佳,懒都懒得理他,还是自顾自地喝酒。
“什么呀,这么保密,难不成还是哪个王府的小姐啊!”景禄不屑地白了景易一眼,一脸不爽。
“嗯……”景易想了想,认真地点头,“虽然这样说你们有可能不信,但她真的就是那个王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