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熟悉,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熟悉,那穿越了时空的四年一点点的回到脑海中。
隐隐之中九霄云重自己端坐在那里,大殿上的青年俊美无双,确实隐隐之间透露着严肃。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手掌控着这九霄天上人间,而自己……很多年前,灵霄宝殿上,淡然一笑。
仙不动情,而她的错错再动在那个看似温和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不是不爱她,而是那个男人的心中只有大爱,他的爱是给了所有的生灵。
冷静自若的自己在哪长梦境中抓住那个男人的衣襟问到“你爱我吗?”
那个男人用着那双眼眸温柔的看着她,至始至终温柔如昔,仿佛看着正闹着脾气的孩子,从安个眼神中她看到不任何的爱情。
是的,对那个男人而言,他的道,他的爱都是来渡化天下人的,而自己,也在天下人的范畴内。
大殿上那颗修道成仙的星子对她的爱犯了杀戮,看着那个男人文雅的神情,她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过,六道轮回,生生世世的不得善终,如果说这样的爱上那个男人的惩罚,那么她宁可自己独自承受。
跳入轮回的瞬间她睁开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低眉浅笑,一如第一次见他的时刻,用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颛顼,如果九萱爱上你是错,那么这场错误就从这个时候划上终点。”
跃然跳下的瞬间,她勾勒的唇线看到那个男人袖子下伸出的手,淡淡的一笑,这样就足够了,费劲了千年的爱恋就从那一刻划上终点。
迷迷蒙蒙之间,仿佛有着一个声音在耳边低声的说道“朕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可以离开,给朕醒过来,如果你死了,你身边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先拿谁开到了,你说……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好不好?”
听着那道声音,睡梦中的女子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对于那个人的威胁有些反感,为何总是被人勉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淡然之间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慢慢的在脑海之间出现,却又刹那之间划过犹如春日来临前的冬雪,瞬间的消逝,了无痕迹。
之后还有另外的声音传来,仿佛刚刚那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另外的人是温柔的声音,有担心的,熟悉的,各式各样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轮回。
但是每到夜深人静,没有声音的时刻,那个声音都会来到这里重复着前一日的话,仿佛自己再不醒来,他的话就会真正的行动。
那是一个阳光散落的午后,睁开的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少年那张充满了惊喜的脸孔展现在眼前,原本模糊的眼睛中已经可以看清楚眼前的少年的轮廓。
抬起的头看到阳光斑驳的从树丛之间射下来,隐隐之间有着恍然隔世的感觉,而有些东西在脑海中瞬间的流失,遗忘了什么东西?
记住那双只有博爱的眼睛却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转身的瞬间经一切在轮回中忘记了,很多很多……
握上白泽的手温柔的笑道“我回来了。”
白泽原本笑着的脸上突然之间开始哭起来“潋澈,潋澈,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好怕好怕。”
少年多日以来强忍耐的恐惧和害怕在君潋澈醒来的瞬间全部的崩溃,紧紧的抱住君潋澈的,不肯放手。
方司莫一进来看到就是白泽紧紧抱住君潋澈,泪痕挂满了脸颊。那即使是天崩地裂也不肯放手的表情让方司莫有些怔住。
看着那个淡然笑着的女子,方司莫眼角微微的泛滥着湿润的感觉,久久之后才说道“潋澈,欢迎你回来。”
君潋澈抬起的眸子在屋子中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开口说道“只有你们吗?”
方司莫和白泽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着她问到“难道还有谁?”
午夜时分那个深深的声音刻入骨髓,摇摇头,君潋澈低垂了眸子淡淡一笑“没有人。”
眸子却始终看向窗前,低声的问到“是你吗?”
风扬起带着淡淡的落寞,让人觉得有些夏已过季的秋凉,再次见到阳光的感觉真的很好,就这样坐在院子中看着太阳慢慢的升上天空,慢慢的落下,整整的一天
以前从来不曾觉得阳光如此的美丽,很多东西,拥有的时候从来不曾珍惜,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它是如此的珍贵。
“王妃,世子来看你了。”
老管家恭敬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一觉醒来仿佛很多的东西在瞬间开始变得不一样,不过短短的半个月,天姿公主已经贵为轩辕的国母,而自己的弟弟,那个一向飞扬跋扈的少年内敛沉稳,含笑而立的样子竟然陌生到让她无法相信。
那半个月到底发生了怎么的故事,却没有任何人提到了半句,已经处于少年与青年中间的可以成为男子的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树下含笑看着她。
隐隐之间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绝世风采,曾经少年时代的洒脱和嚣张掩盖了少年的本身的风采,当褪去了青涩和飞扬的少年慢慢的展现属于他的风采那刻,眼前的少年就已经不在是曾经的镇北王世子。
“姐姐……”
黄色树叶自树梢飘落,带着几分落寞仿佛是女子愁绪万千的发丝出落下来,让人忍不住也升起点点的落寞。
飘零在青年的发间,弯腰的瞬间,勾勒出少年日益挺拔的身子,青涩痕迹慢慢褪去,是成长起来的少年,面如冠玉,谢家芝兰。
白泽自身后过来看到君洛恒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口吻甚至有着几分的厌烦“你来干什么?”
“白少爷,虽然你是方家的贵客,可是本世子要来自己的姐姐也无须由白少爷允许吧。”原本沉稳的少年,看到白泽的瞬间眼睛中闪过一丝的亮光,那属于少年的顽皮,看着白泽,那个鉴证着他飞扬洒脱的时代的唯一的人。
那句带着几分挑衅的话轻易让白泽被激起了怒火,不发一言的走到君洛恒的面前,伸出了手握上君洛恒的双肩,同样的动作第二次就失去了作用,换来的是君洛恒含笑的眉眸。
却是丝毫不曾动弹的身躯,让白泽微微有些怔住。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是君洛恒含笑的声音“白少爷,我们也算是故人?”那暧昧迷离的气氛仿佛在瞬间席卷了两人,放开了白泽的手,君洛恒退后了几步依旧依靠着树,斜射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君潋澈。
“洛恒……”
低柔的叹息让君洛恒轻易的低垂恶劣眸子,看着那个沉睡了半个月才醒来的女子,低声的说道“姐姐。”
看着那双清冷的眼睛,隐隐之间他已经猜到她想要问的话,还未等到她开口,君洛恒先行开口说道“对不起,姐姐……太多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控制,强势如父亲仍人有无法掌控的东西,何况你我?”
那幽幽的叹息将君洛恒刚刚被激起的生气瞬间的覆灭换来的是得体的笑容和有些落寞的微笑。
“洛恒,其实这样的笑容不适合你”虽然依旧很夺目,可是却少了你那种不顾一切,恣意放纵燃烧自己的让人转不开视线的感觉。
在心底一直说着,看向君洛恒的目光中不再是冰冷,反倒然君洛恒侧过了眸子。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奉天帝王,年轻的轩辕帝王,从椅子上慢慢的走下来走到他的身边。
伸出的手握上他的下颚,仿佛看着一件商品般看着他“朕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权势,名利只要你将你的心卖给朕。”
当时的自己抬起了眸子看着那个轻易之间玩转天下的帝王问到“陛下要微臣怎样奉献这颗心?是像父亲一样,将自己的身子当作祭品般的献上吗?”
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嘲弄,抬起的头看着年轻的皇帝陛下,金冽阳嘴角微微的弯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淡淡的说道“朕不需要你奉献身心,朕只要你立下誓言,如违背你的誓言,你最亲最爱的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轻柔的嗓音是让人无法违背的威严,是的,没有确切的名字,只要是自己爱的人,无论是谁,这个誓言都会成真。
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自己弯曲了身子恭敬的说道“是的,我的陛下,微臣会为你奉献上所有的忠臣。”
那个男人与自己之间的契约开始成立,到底这场以那个男人本身为赌注的游戏谁会赢,只怕谁也不清楚。
隐隐之间仿佛看到了眼前纠缠的藤蔓,纠缠了黑色欲望,权利,纠结到根本怎样也无法解开。
回过神看到眼前放大的脸,白泽天真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担心,低声的叹息一声,果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单纯到自己想要毁灭这种单纯。
看到他回过神来,白泽马上后退了一步,那一瞬间自君洛恒身上散发的冰冷让白泽觉得全身不舒服,只想远离君洛恒。
“姐姐,这个时候的海棠依旧开花了,姐姐不妨回去看看。”低声的说道,君洛恒慢慢的转身离开,伴随而来的是他的笑容。清冽完美,一如如今的君无意和君潋澈。
看着君洛恒走出了大门外,君潋澈一直都是一动不动,甚至有些怔住,恍然之间,一梦千年,不过是短短的半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另外的方向转变。
原本控制在手心的东西慢慢的脱离,那种感觉确实不舒服。
“他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白泽皱起的眉头声音有些茫然看着君潋澈,君潋澈含笑抚摸着白泽的头说道“不管别人怎么变,只要白泽不变就可以了。”
只要自己不变就可以了,死死的记住这句话,白泽不停的点着头,眼神却是慢慢的围绕着君洛恒离开的方向,曾经那像阳光般灿烂的少年就永远的消失了,消失了……隐隐之中觉得心底有些什么东西,或许是遗憾,或许是朦胧,还来不及开口的话。
那个飞扬洒脱的少年眼中真实的笑容,他讨厌他,可是却更加讨厌如今笑得完美的君洛恒。仿佛有些东西在一瞬间流逝了,抬起的头看着飘落的树叶,不知不觉中有些失落,或许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擦肩而过的是什么东西?
花丛中翩然起舞的蝴蝶,一直看着,怔怔的看着,青衣站在一侧,王妃已经看了整整的下午,却依旧失神的看着,看着那两只蝴蝶一直的纠缠,一直的消失在眼前。
“青衣,这世上有一辈子吗?”
“一辈子是多远,”慢慢举起的双手张开,被遮住的视线内饰分散的阳光,低声的问到“真的有人可以牵着这双手说天长地久吗?”
青衣看着她,久久之后才说道“可以的,可以的……”
自从昨日世子离开之后,看着截然不同的世子,王妃突然之间像是有些恍惚,一直就思考着什么?
总是这样的茫然,这样的看着,想要明白到底有多少的时间才可以慢慢的走到永远,看着蝴蝶纠缠飞舞的样子,脑海中却是浮现那个声音“你逃不开的,逃不开。”
“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拿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开刀……”是他吗?威胁,承诺,到底哪一个是你给的东西?金冽阳?
轩辕至高的皇帝陛下,到底在你的眼睛中,什么不是游戏,什么才是真心?
她醒过来之后一直整整发了三天的呆,而他就在同样的地方站了整整的三天,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皱眉都看在眼底。
如果可以你的所有痛苦都让我来承担,只要你的眉间不在有忧愁。
每一日他下朝归来看到都是她皱起的眉头,原本清冷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到底是帝王那看似承诺的话语还是君洛恒突然之间的转变。
你的心思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猜懂,只能站在你最近的地方却是一直猜测着你的心思,潋澈,潋澈,不要如此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