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公主此刻应当在皇宫中,突然之间的出现在此地,况且如此狼狈,想必是她身上必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被搀扶的身子传来方司莫的温暖,带着几分的轻笑和靠向身后的人慢慢的说道“借我靠下,”闭上眼睛想着脑海中的镜像。
一点点的分析着所有的线索,天姿公主贵为一国公主,与其兄出使轩辕,在皇宫中要想轻易的外出一定不容易,整个轩辕能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当今的镇北王,她的父亲君无意,一个是身侧的晋亲王方司莫,还有一个人自然是轩辕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金冽阳。
父亲一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鲜少会理会这些事情,而方司莫与自己一项形影不离,自然不会关心此类的事情。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喜欢游戏的年轻陛下,在他的眼中似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场游戏而已,而到底到了最后这场游戏他从中能够得到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视人命为草芥,不将任何东西看在眼底,这样的金冽阳酷爱玩着他一手导演的游戏,然而不是每一次的游戏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床榻上的女子慢慢的呻吟,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蒙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看到那末熟悉的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惊讶的唤到“姐姐……”
慢慢的回头看着醒来的天姿,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问到“天姿,告诉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天姿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很久以后才醒悟过来,慢慢的看君潋澈抱住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是恶魔,恶魔,姐姐……”抱住君潋澈的身子不停的叫到。
恍恍惚惚之间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男人脸上的微笑,犹如最美丽的罂粟花绽放,从此以后成为生命中再也抹不去的记忆,仿佛所有的记忆就从那一刻开始褪去了颜色,只剩下灰暗。
“天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可知道,当你开始畏惧那个男人的此刻开始,他的游戏已经开始了,一步步的摧毁你的所有,无论是身子还是心
将天姿的身子慢慢的搬过来面对着自己,对着天姿的眼眸慢慢的说道“天姿,不要慌乱,否则你就输了。”
天姿有些怔怔的看着她,仿佛是溺水的人瞬间抓到的浮木,眼神中有着哀求“姐姐,救救我。救救我……他是魔鬼,魔鬼……”
“毁掉你的一切,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就没有可以依赖的东西,那样游戏才开始有趣。”邪妄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的浮现,哥哥那布满鲜血的身体出现在她的眼前,被染红的大殿上是那个男人一手擦拭着爱剑的优雅。
“你……你……”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傻傻地看着年轻的奉天帝眉间的冰冷无情。
“你不是说要嫁给朕,做朕的皇后吗?朕的皇后只会是一无所有,而只剩下朕的人。”优雅的男人慢慢踱着步子来到她的面前,犹如看着渺小的蚂蚁般的看着她,让她不停的打着寒战,那个男人虽然再笑,可是她却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到半天的笑容,那染红了大殿的血液让她隐隐有种作呕的感觉。
奔向哥哥的方向,看着一向俊雅的哥哥毫无气息的样子,天姿惊吓的叫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着姬风的身体呼喊着他。
“你不用担心,他没有死。”优雅的声音在头顶上出现,让天姿甚至再也不敢看那个俊美的男人。
她从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凤舞公主,自幼受尽千般宠爱,从未有人对她大声一句,而她的眼中也并未看到过如此直接的血腥世界。
第一次看到那热切的鲜血挥洒在人身上的样子,也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了鲜血的炙热的温度,那笼罩在心底的感觉让她开始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恐惧。
一点点的蔓延开,仿佛突然之间一直被掩藏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保护自己的人,躺在了这里。
第一看看到现实中的地狱,舔着血腥的青年慢慢来到她的身边,低垂的眸子中闪过隐隐之间的笑意。
“我不会杀他的,留着他还有很多的用处。”轻柔的嗓音却是犹如地域中慢慢传来,天姿低垂的眸子慢慢的抬起来,看着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在她的眼睛中却是罗刹般的存在。
“你不是人,是魔鬼……”撕裂的声音自天姿的口中传说,自幼没有受过任何苦的女子眼神中的恐惧取悦了他,让他轻声的笑起来。
隐约之间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影子,那个清冷的女子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在嘲弄这他一般,让金冽阳原本的笑容开始有些泛滥着寒冷的感觉。
让匍匐在地上的天姿也禁不住开始颤抖,看着天姿的样子,金冽阳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别样的光芒,这个样子才该是正常的反应,只有那个女子反应与所有的人不同。
“君潋澈……”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天姿问到“你不是很想嫁给朕吗?朕很孤独,所以要做朕的皇后也要一定会很孤独,既然如此,那朕自然要让公主先习惯。”
阴柔俊美的容貌仿佛在瞬间开始变成了地域中索命的鬼怪,天姿挥舞着双手看着他,犹如沾染上什么无法言语的恐惧。
微微挑起的眉角,看着天姿惊恐的样子,让金冽阳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低声在天姿的耳边说到“公主一直以来都对我轩辕的京师很好奇,朕就给公主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京城?”
眯起的眸子带着温柔的笑容,见过了他阴冷的样子,天姿不断的向角落缩去,金冽阳轻轻的拍拍手,从他的身后出来的黑衣人将天姿一掌拍晕,然后……
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天姿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已经在湖上,然后就是挣扎之间落入了湖中,而遇见了君潋澈和方司莫。
听到她的话,君潋澈原本低垂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光芒,却是有些紧张的叫到“司莫,我们快点带着天姿离开这里?”
那个男人可能放过天姿断然不会放过自己,“你逃不开的”他的游戏才开始,断然不会让任何人脱身,而自己,更是那枚重要的的棋子,天姿不过是为了引自己出来的棋子。
才说完话,画舫挂着的帘布被人撩开,进来的青年眉眸如画,清雅淡然看着方司莫,身后是一排的禁卫军,青年低低的叹了口气看向方司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光芒。
“提点刑司楼清风,楼大人?”方司莫看着楼清风低声的唤道,眼眸却是看向身侧的君潋澈。
君潋澈伸出了手握着方司莫,慢慢的笑道“不碍事,我会自己回去,何况烟月姑娘也会送我回去的,烟月是吗”
问向一直站在身侧的楼烟月,楼烟月微微怔住之后笑着回答“自然。”
“既然晋亲王没有要交代的事情,关于天姿公主为何会在这里?也请晋亲王与下官走一趟,确定此时和亲王无关,否则……”没有说完的话中是威胁,还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楼清风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的算计,却笑得无比的亲切。
“铁面刑司楼大人出马,方司莫又怎么会不给面子了?”带着笑容的方司莫一转身脱离了对上君潋澈的温柔,剩下的是属于朝野晋亲王的气势。
看了看君潋澈的眼睛再次看向楼烟月“烟月拜托了。”
楼烟月低声笑笑,笑容中有着几分的苍凉,对于方司莫而言,她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而方司莫却成为楼烟月的一生,在那个男人的眼中自己什么也不是?
只有当对上了那个女子的时刻,才会记得自己,因为那个女子看不见,而自己就要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
爱情果真是毫无理由的东西,自己,到底要得是什么?方司莫的爱情,还是那个男人偶尔之下留给自己的一丝丝怜悯。
侧过的脸上微微的泛滥着冷意,转过的脸上却是嫣然笑容,笑容深处有着绝望有着方司莫看不到的东西。
方司莫扬起的衣角泛滥起阵阵的清风,带着些许的冷漠,随着楼清风离开,剩下的人徒留一室的空寂,落寞之间是楼烟月勾起的唇角。
“王妃,你说如果我不送你回去会怎样?”‘楼烟月轻轻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却是捉摸不定。
“错了,烟月,你会送我回去的,因为你赌不起。”
楼烟月一怔,却是恍然大笑起来,是的,我赌不起,赌不起,甚至无法看到方司莫眼底一丝的厌恶,倾尽所有的爱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付出最后的东西,直到死亡。
恨恨的看着君潋澈,想要把眼前的人看个明白,到底是哪里?到底是哪里比自己强,可以让方司莫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自己到底哪一天不如君潋澈,虽然君潋澈有着自己难以比拟的容貌和家世,可是,她却不爱方司莫,不爱,而自己深爱着他,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却不肯爱自己,对上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慢慢说道“我真的很恨你,很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而我……却什么也得不到,我视若珍宝的东西,你却始终不屑一顾。方司莫到底哪里不好,你却不爱他,”
看着她的眼神,君潋澈莞尔一笑,笑容中的怜悯却是深深的刺痛了楼烟月的心,抓住君潋澈的肩头大声的说道“你以为你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不过也是可怜人,我们谁都不曾真正拥有什么东西。”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能够自己活得很好,不要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任何人的手中,即使是你最爱的人,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挥起的袖子如绽放的花朵慢慢的扬起在楼烟月的脸颊边,像是开败的彼岸花,带着荼蘼的味道席卷了大地,却是笑得如此的灿烂。
那悲天悯人的神采却让人觉得全身发冷,那九天之上的神祗就是如此对待他的臣民,明明是充满了仁慈,却又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烟月,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去了。”低头浅笑,楼烟月的笑容确实苍白无力,她确实不能够对君潋澈不利,只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赢过。
一直站在门口的白泽在君潋澈出现的那一瞬间直接从楼烟月手中夺过了君潋澈,那犹如捍卫自己最爱的人的样子让楼烟月有些苦涩。
看向君潋澈的目光是羡慕,嫉妒,所有想要拥有的一切都仿佛她都可以轻易的得到。
“谢谢你送潋澈回来。”白泽挡在君潋澈俄身前对着楼烟月说道。
楼烟月深深的看了看君潋澈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有着几分的落寞。
白泽眯起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剩下的就是天真的白泽,带着撒娇的口吻看向君潋澈“潋澈,潋澈,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慢慢的靠拢那个女子的怀抱,才发现潋澈一身的冰冷,让他惊呆了神色,立刻大声的叫到“管家,管家。”
老管家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进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回答“白少爷,什么事情?”
“快叫人请容太医过来。”
老管家一看到昏迷在白泽怀中的女子,眼神一亮,立刻点头应到吩咐一旁的侍卫“快去容府将容太医请过来。”
小心翼翼的跟随着白泽的步子走进屋子看着白泽如若珍宝的将君潋澈放入床榻上,那个一开始清冷淡然的女子此刻美眸紧闭,唇色发紫,脸色更是不正常的灰白,让白泽的心一阵阵的跟着疼痛。
潋澈,潋澈,你怎么了?你可知道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你身上有任何的痛楚,那样甚至会比我自己更加的难受。
刚刚从大门外昏迷的女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细微的,带着几分的忐忑,更带着几分的期盼,仿佛遥远的天际慢慢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