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恒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怜悯,曾经他恨过君无意,身为父亲,却从来没有给过半点的温暖,恨过君潋澈,得到太过的爱,当时间慢慢的流逝开始,其实岁月原本就无关爱恨。
“洛恒,你在觉得朕很可怜吗?”
“陛下是天下之主,又怎么会可怜,即使可怜也是微臣这种无法主宰命运的人”淡然的笑容,隐隐之中有着想要遗忘的熟悉,君无意,君洛恒,君潋澈,慢慢的交缠在了一起。却是如此的相似。
慢慢的靠近那个在沉睡中的女子,伸出了手慢慢的轻抚上去,那张苍白的脸色仿佛终日不曾见过半分阳光,恍惚之间才想起这半年来,她似乎不曾出过这个地方。
脸上那末淡淡的笑容让年轻的帝王有些怔住,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她脸上如此幸福的笑容,是他剥削了属于她原本的人生。
他是帝王,有着帝王的骄傲,这场游戏是他说了开始,就只能由他来说结束,只是到了现在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可以如此轻易的结束。
“潋澈,朕说过,你是朕的人,你的身上染上了朕的气息,那就只能至死方休,只能朕松开你的手,而不会允许你松开朕的手。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回过头看着一直站在床榻不远处的君洛恒慢慢的对着君潋澈说道“潋澈,如果你一直不愿意醒来,那朕如此能在没有你的世界慢慢的怀念,今夜,洛恒就留在这里陪我们,可好?”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屋子中,却是寂寞到让人的眼泪忍不住滑落。
失去了一个君无意,或许在某些时刻开始触及了心底最深的底线,他亲手扼杀的人,至少比他想象的更重要,金冽阳一生不会后悔,他选择了困住君潋澈,就会是生生世世,即使折断她所有的羽翼,将她囚禁在身边也在所不惜。
“让所有的人散去,今夜只留下镇北王世子。”挥袖扬眉之间是年轻的帝王没见淡淡离索的萧条,或许咫尺天下,为的不过是红颜倾城一笑的瞬间。
他是不世帝王,她是倾城红颜,本该演绎一场只属于两个人的故事,错在,他太过于骄傲,错在那个女子比他更加的骄傲。
或许错在他们生在同样的一个时空,所以注定了纠缠。
眉角轻挑,看向君洛恒,人生每一盘都有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而此刻的这盘棋。君洛恒就是那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朕说过无论怎样的手段,只要可以将你留在朕的身边,就是值得。
夜晚的衡阳宫,漆黑如墨,玄月高高挂起,到底是谁的万世春秋,谁的江山如画,划过了指尖的忧伤,留下了记忆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痕迹。
清冷的少年站在宫殿的最中央,看着帝王那神秘莫测的眼神,回头看着那纱帐后弥漫的眉眸,你的眉眸如画,划过了我的忧伤,左右倒影的是右手的年华,那年初次见面,你低眉的瞬间,那眼角婉转的温柔就让我开始爱着却又恨着你。
你以为我得到了所有,被娇宠的孩子,可是到了最后一无所有的人其实是我,我嫉妒着你,看似的一无所有实际上却拥有了所有。
而我,只能站在最寂寞的地方看着你,却无法靠近,用着孩子般的心态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姐姐,如果不醒来是你的幸福,那就永远永远的沉睡,这是君洛恒欠你的东西。
眼角的泪痕滑落,斑驳痕迹下是他注定的笑容……
褪去的衣衫,眉角的泪痕,是春意珊澜之后荼蘼的意味,三生三世,生生不灭,彼岸花开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无法躲开的宿命纠缠。
慢慢的拂去他眼角的泪痕,带着几分的叹息,年轻的帝王温暖的手覆盖上他的眉眸“洛恒,你其实和你的父亲很像,和她并不像。”
“你可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和朕都只是个孩子,朕在你父亲的帮助下才登上了地位,第一次看见她是在朕的登机大典上。朕不将天下人放在眼底,而她却不将苍茫人世间任何的东西放在眼底。所有的人都说朕是不世帝王,骄傲之极,可是朕想说,其实她比朕更加的骄傲。”
长长的叹息之后,是窗外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金冽阳的萋萋的眼神,一层层的衣衫慢慢褪去,有着不甘,不愿,可是当眼神触及了那纱帐后的人,慢慢的闭上,眼泪的滑落,幽幽之间,别无了选择。
“朕不喜欢比朕更骄傲的人,朕是天下的主宰,朕能够骄傲,而她,凭什么,如此的不屑一顾,如此的不曾在乎,朕想那双清冷的眉眸之间染上了欲望和情感,会是怎样迷人的景象,所以才有了这场故事的纷争和开端。”
“你觉得朕可怜吗?明明坐拥了天下,可是却仍然一无所有。”
低声笑起来的帝王笑得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慢慢的落下,落在了地上,在银色的月光下格外的谣言,那一瞬间,君洛恒仿佛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天下无双的帝王,而是只是个孩子,寂寞到抓住了温暖就不想放手的孩子。
“陛下……”
“我们都只是太寂寞了罢了,所以朕不想放手,也没有办法放手。”
他是黑暗中席卷的灵魂,而她是懵懂之间冲入的光。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爱情,却只知道不能放开手。
“洛恒,如果今夜她不能醒来,那我们三个人的人生或许就在那瞬间改变。”
冰冷的空气中是帝王温柔的话语,一句句包裹着残破的心灵,纱帐弥漫后面是荼蘼的笑容,还是绝望的泪水,姐姐,醒来的人生,就是你选择的人生,如果不愿面对,那就永远睡下去,一旦,醒来,意味着什么。你可曾想清楚,你的人生,没有人能够决定。
衣衫褪尽。是青年颀长的身躯被包裹进温暖的怀中,那仿佛隔着一个世界的声音慢慢响起“放……放开他。”
年轻的帝王一贯淡漠的眸子中终于染上了笑容,那笑容有些寂寞,落寞,却更有着惊喜,松开怀中的人,右手扬起的衣衫包裹着君洛恒的身子,却是欺身前去撩开那个纱帐。
苍白如昔的容颜上,那双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慢慢的坐下靠近,抚摸着那个女子的柔软的发丝,那曾经清幽的发丝有些淡淡的黄色浮现,带着怜惜的说道“潋澈,你终于醒来了,朕觉得像是等了你一个轮回的时间,朕甚至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了。”
而醒来的女子嘴角慢慢的上勾起,那眼角深深的嘲弄,低垂了眉眸,轻轻的咳了几声。“陛下,这就是你对臣妾的宠爱,臣妾……”那挑起的眉角仿佛看着最陌生的人,冰冻了人的心,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受不起。”
虚弱之极的身子说着这句话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撑在床榻上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而抬起的脸上却是飘渺的笑容。
看向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君洛恒,招招手说到“洛恒,过来”
君洛恒有一瞬间的怔住,却依旧听她的话慢慢的走过来,那个苍白到说话都费劲了全身力气的女子扬手扇向君洛恒的脸,鲜红的指印在脸颊慢慢的变红,深夜的空气低低暗沉,沉重到谁也无法开口。
“你不曾欠下我什么东西,自然不必还,如果这是你所谓的欠我,我并不想接受。”
那一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闭上了眼睛,太过于的疲倦,慢慢的睁开看着金冽阳笑道,笑容有些惨淡“我已经死亡至少可以逃开你,陛下,你真的很自私,给不了我要的东西,却非要我陪你在这场游戏中纠缠,潋澈真的很累了。”
闭上的眉眸,苍白的容颜,依稀记得那一夜,她在他身下婉转的千般风情,犹如笔锋轻点下那场迷离的梦境,窗外的惊雷惊奇阵阵的惊涛,苍穹彼岸,莲花旖旎,阵阵荡漾,衡阳殿的却只剩下烛火四处的摇曳,淡淡轻柔之间,模糊的视线,谁也没有说话,春雷阵阵响动,落下的是青年眼底的泪水“姐姐,我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只是我,错在我一开始以为的忍让可以得到一世的安宁,换来的却是这纠缠不清的感情……”
声音越渐的低沉,是君潋澈慢慢睡去的样子,苍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血色,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好,抬起的头看着年轻的帝王若有所思的容颜,君洛恒慢慢的说道“陛下,有些东西,得到和失去其实只是一瞬间,如果不想永远的失去,那学会珍惜,”
帝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冽和迷茫,看向那已经再次睡过去的女子,心中微微有些心安,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他看着她,就会觉得心是沉稳的,轩辕的天下,他要与她一起看着在最灿烂的晚霞万世长存。
潋澈,潋澈,朕给你的诺言是只要朕站在这天下最顶端的地方,这旁边的位置一定是留给你的,无关爱情,无关爱恨,只是因为朕很寂寞,而你是朕唯一承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