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烟火迷离下,他与她站在最近的距离,她却发现突然之间自己无法猜透那个男人的心思,轩辕帝王金冽阳,睥睨天下,他的话,到底有着几分的真假。
那一夜的天涯慢慢的弥漫着夜色,却是很多故事重新的开始。
翌日的清晨,阳光慢慢的照射在窗台,她慢慢的披上衣服走了出去,看着绽放的花朵妖娆绝世,伸出了手,五指的缝隙倒映着年华。
“华容夫人求见。”
恭恭敬敬的声音传来,在漫天的花海中,回头看见的是君疏影淡淡的笑容和清潋的容颜,恍惚之间仿佛回到那一日,自己拉着方司莫的手走进君家,那成为父亲的男人莫测的笑容和君家那犹如木偶般的表情。
“疏影见过王妃。”
名义上是她妹妹的人却用着如此生疏的表情唤着她,君潋澈淡淡的勾起了唇角,漫步走过花海,却并不搭理君疏影。
君疏影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侧看着她的动作,两个人之间萦绕着淡淡的光彩,却没有人说话。
“你爱他吗?”
原本手中的桃花枝瞬间的跌落在地上,激起阵阵的微风,侧过的脸颊上是说不清楚的笑容。
“爱。”
慢慢的转身看着那君疏影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疏影明白吗?”
君疏影慢慢的穿过花丛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微风中摇曳的女子,长发在肩头交织缠绕,到是有些迷蒙的感觉,仿佛那年的春天,小小的她站在君家大宅,看着咫尺的地方,父亲无奈的叹息,母亲的哭泣,而那遥遥相隔的地方却是君无意睥睨天下的笑容和看似清冷的君潋澈,丝毫不曾在意的眼神。
那一瞬间,心底的恨意是到如今想来仍然痛彻心肺,一生难忘,为何同样挂着君家的姓,自己与她之间却是千里之差。
轻纱旖旎之间,是隔着的笑靥如花,君疏影横过了眼神看向君潋澈,突然之间心中打了个寒颤,那眼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黯淡到毫无半点的光泽,怎么看都到不了尽头。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白日,君疏影仍然心底泛滥着阵阵的寒意,那种感觉不知道如何形容,却是心不住的颤抖,丝毫找不到温暖的感觉。
风静静的吹起了帘子,在花海中,她静静的看着君潋澈从她的身边经过,不发一言,就这样走到了回廊的尽头,转眼遮掩的眉眸确实她的笑容。
清冷如昔,却让人从头凉到了脚。
“王妃这是怎么的?”
拉住身侧的青衣小婢大声的呵斥道,青衣的宫人有些惊慌的看着她,却是不住的掩盖住脸颊,然后惶然的回答“不知道,奴才不知道,”
拂开她的脸颊却看到脸颊那抹青色,有些怔住,看向回廊尽头的身影,有些错愕,慢慢开口问道“她打的”
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即使恨着她,但是在她的心中也断然不会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青衣宫人眼睛中慢慢的闪烁着泪光,在阳光下看来带着几分的殊色的脸孔竟然有着惊人的美丽。
后宫三千繁华若水,一个小小的宫人既然也有如此的美丽。
“王妃是为了奴才好,如果不是王妃奴才现在已经见不到夫人。”
青衣宫人跪下来,泪光闪烁的脸孔上带着迷离的泪光,梨花带泪的感觉让人多了几分的怜惜。
君疏影在心里有些叹息,这样的好颜色,任何的女人都会视为危险,何况是帝王宠爱的君潋澈身边。
“夫人心里想的是王妃害怕奴才抢了她的宠爱?”青衣宫人慢慢的抬起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的感激。
“请恕奴婢的放肆,在这宫闱中如果不是王妃,任凭奴婢的样子,终有一天会成为他人的妾,可是王妃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惶然之间才发现这衡阳宫中任何的小宫人也有着罕见的美丽容颜,到是多了几分的惊异,到是真的发现有些自己不曾明白的东西。
绮罗香萦绕,却是分不清楚面前的方向,这样走出衡阳宫,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暮色已经降临,一路过去衡阳宫四周点上了灯火。
站在灯火珊澜的尽头却是找不到方向,心有些冷,恍惚之间开始怀念君家那冰冷的宅子,即使终年照射不到阳光,那里却是生长如斯的地方。
紧紧的抱着自己,蹲下了身子,在花丛中,只露出脸颊看着夕阳落寞的光淡淡的萦绕在整个
皇城,她却觉得寂寞无比。
“我错了吗?”
不断的向着最高的地方爬上去,为的只是幼年时刻心底最深的那末牵挂,如今的自己站在这里,轩辕权利汇聚的地方,却是寂寞到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慢慢的起身走过无数的亭台楼阁,仓皇之间前方冲过的身影撞到她,隐隐之间并没有看清楚前方的人是什么样子,却是看到那一抹的青色。衡阳宫的一贯装束。
有些惊讶,却也只是回头看着那仓惶的身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太介意。
那一夜的月色很凉,透在人的心里有些凉晃晃的感觉,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涟漪一直站在君潋澈的身后,月色疏离,却是挡住在三四月时分稀薄的凉意。
“王妃。”
“涟漪跟着本宫多久了?”
“王妃,华容夫人毕竟是你的堂妹,这样?”
“你也觉得本宫错了”清清淡淡的语言从君潋澈的口中慢慢的说出来,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淡雅,美丽,夜色中涟漪看着看着心底却是慢慢的升起了寒意,涟漪是君家长大的孩子,鲜少有人知道她是君无意一手带出来送进宫中的。
乃至后来君潋澈入宫,她都是暗暗照顾着她,而且在那冰冷的君家大宅,她与她情同姐妹,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对君无意那爱和恨交织的情感。
君无意的逝去,影响最深的两个人,一个就是轩辕帝王金冽阳,一个就是眼前的君潋澈。
活在君无意的阴影下,那样的人,鲜少有人能够忽略他的存在。
帝王的爱可以如此转变无外乎一半将对那个男人的不甘心转移过来,而潋澈,却是将毕生的爱情交织在金冽阳身上,却不曾真正的爱过,在她的心里,君无意是父亲,更是她一辈子感情的终结。
“奴婢只是觉得王妃这样对待华容夫人,在这宫中,人心莫测,华容夫人此刻没有可以依靠的,至少目前可以站在我们这边。”
那个曾经淡然清丽的女子唇角微微的上翘,犹如绽放的妖娆莲花,慢慢的看着涟漪说到“涟漪你这是在不相信本宫还是在怀疑本宫,”
依旧清冷的语调,举手抬足之间眉间的清冽却是让人无法怀疑她半分,那转身的瞬间,让涟漪突然之间想到了那个男人,睥睨天下,无双风采,眼前的人一直淡然清然,让人忘记了她的身上其实流着那个叛逆,唯我独尊的男人的血。
“没人可以伤本宫半分,除了本宫自己,”轻柔的话语伴随着手中的树脂裂开,涟漪抬首的时刻看到是她眼中冷冷的神色。
或许那一刻开始,那个男人从这个世界上离开的那一刻,眼前的人就注定延续着他而生存。
“王妃,那下一步我们该怎样走?”
这个地方每一步棋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更可怕的是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变化,永远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朋友和敌人。
“涟漪,你会背叛本宫吗?”
靠近的无暇脸孔带着某个人的影子,那个她倾慕了一生的男人唯一的女儿用着如此的神情在祈求着她,涟漪痴痴的点下头,即使知道这一次,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飞蛾扑火是怎样的感觉,曾经不明白,如今却是开始明白,那中义无反顾却是明明知道是死亡在前面的感觉,那是一生唯一的眷恋。
翌日的清晨,阳光灿烂,衡阳宫中依旧的清雅,只有蝴蝶飞过花丛的翩纤。
涟漪推开了门却看见门外站立的禁卫军,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放肆,这里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禁卫军的统领也皱起了眉头,却是推开了涟漪,径直走了进去,那一夜他在暮色中看到了那个女子,被囚禁在深宫中的女子,鲜少有机会可以让他们见到第二次,却不料,这一次,是自己亲手来押解这个女子。
“陛下昏迷不醒,下臣奉皇后娘娘的话前来带王妃去问话。”
手中捧着白云的瓷杯在院子中品茗的女子,远远看去,绿色的茶叶在杯中中浮浮沉沉,犹如浮生半生,慢慢的放下杯子,将想要上前的涟漪挡住,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
以为她不曾在乎,却在那听到陛下昏迷瞬间,看到她手心的茶杯颤抖中有些倾斜,茶水慢慢的倒了出来。
以为不曾在乎,或许只有自己不能骗自己。
“昏迷?”
开口问道,手心的杯子慢慢的落下,低垂的眉眸中闪过异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