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事情知道和不知道都不重要。
青衣淡淡的笑了,原来人世间有些事情知道或则不知道并不重要,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看着君洛恒的背影慢慢的跟上,看着天空,绯蓝的天空上闪过几丝的阳光,无论再大的风雨之后一定会有阳光的出现,终有一日,会见到的。
回到晋亲王府,看到的是围在王府门前的众人,有些恍惚,心中却是慢慢的升起了不祥的感觉,和君洛恒对视了一眼,然后从人群中挤进去,看着门口的老管家老泪纵横的样子,青衣微微皱起了眉头走过去,老管家急忙上前拉住了青衣和君洛恒的衣袖,青衣和君洛恒对望一眼,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在动。
君洛恒急忙移动了手腕,让手腕方便让怀中的人靠的更加的舒服,青衣抬起了头看看,恍惚之间看到了夕阳落幕的时候,红色余光照射在人的脸颊上,让人觉得有着几分的舒服,这样的日子到底会到什么时候,没有人清楚,可是如果不珍惜眼前的人,或许这一生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老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君洛恒怀中慢慢醒来的女子苍白的脸上或许是突然之间的温度带着几丝的红晕,老管家看到她的时候更加的激动,几乎颤抖的用着双手抓住君潋澈的衣衫,哽咽的说道“王妃,王妃,王爷他……”
原本躺在君洛恒怀中的女子慢慢的抬起了头,微微皱起了眉头,几乎是慌忙的从君洛恒的怀中跌落下来。
抓住了君洛恒的双手几乎是惊慌失措的说道“方司莫,方司莫他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他……”带着哽咽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几乎也跟着顺着这个视线看了过来,“王爷他在战场失踪了。”
这句话让原本苍白的容颜的女子脚下步子晃动,几乎是跌倒下来,方司莫,方司莫,穹穹苍海星空,在她的脑海中有的是曾经被唤作父亲的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潋澈,潋澈,天下没有东西是自己,不属于自己如果不争取就永远不属于自己。”
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蹲在地上,看不见的双眼慢慢的摸着前面的路,眼泪却是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滑落,抹去了眼泪,在君洛恒担心的眼光中慢慢的说道“我,呵呵,越来越软弱了。”
跌落在地上的人慢慢的爬向前,挥开青衣和君洛恒的手慢慢的说道“方司莫,方司莫”
口中的低声喃语,让人听了无比的辛酸,或许她不曾爱过那个男子,但是方司莫这三个字在心底的地位是勿庸置疑的,有些时候,无关乎爱情,只能说她与他一生的爱恋和缘分。
依然记得领兵出征那晚,方司莫紧紧抱住她的轻声的呼唤“潋澈,潋澈,没有金冽阳你可会爱上我。”
看不到眼前的人的神情,却可以感受他满心的伤感,即使自己心底明白永远永远不会,君家的人一生的感情只能给一个人,而为这个人耗尽,父亲爱上了姨母,失去了所爱的人,其实什么都没剩下。
伸出了手将方司莫的容颜一点点的刻在心上,即使没有金冽阳她也永远不会爱上方司莫,但是此刻的君潋澈已经不是曾经的君潋澈,清楚的知道残酷是可以割裂人的心的,有些时候,谎言并不是可恨的,“会的,会的,方司莫,如果没有金冽阳,君潋澈会爱上你。”
淡淡的语调中,是她不曾说出口的感激,这个男人守着她,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得到却是这虚无的东西,他可曾后悔过。
“方司莫,爱上君潋澈,你可曾后悔过?”
“从不”踏出了房门的男子久久之后才回头说道,然后昂然出去,再也没有回头,一别几月,却是他再无踪迹的消息。
“姐姐”看着她的样子,君洛恒的声音带着哭声,跟着她,却不敢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洛恒,我很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
“姐姐……”
“王爷,让王妃独自的静静”
青衣侧身拦住了君洛恒动作,口吻中明显的阻挡意味让人君洛恒停下了步伐,低声的问道“姐姐,你想要寻回方司莫,是吗?那洛恒就为你达成。”
转身扬袖,离去的身影好如迟疑,青衣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到什么,只能看着那个蹒跚摸索的女子,孤傲的身影在天地之间茕茕孑立,却是傲然一身,其实,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骨子里都是如此的骄傲。
站在窗子前,已经记不得多少个时间的过去,看不见黑夜和白天的感觉让她有些茫然,腹中跳动的生命让她觉得有些茫然,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有些软弱,因为心已经开始明白了感情。
“是谁?”
细微的声响让她立刻警觉起来,失去了眼睛之后她的知觉比其他人更加的敏感,细微的响动也可以让她发现。
将自己的腹部不动声色的护着,却是慢慢的沿着窗子向后退,然后一点点的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房中传来低低的步子声音,是人慢慢的靠近,陌生带着几分血腥的味道让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是谁?”
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对面看了良久,突然之间扑了上来,然后囚禁住他的双手,隐隐之间感觉到那人将什么东西喂进自己的口中,紧闭了嘴,不肯吞下,下颚一痛,被人捏着喂了进去,恍恍惚惚之间只能听见对面的人轻微的声音“谁怪你要怀上龙种。”
是谁?是谁?知道腹中的孩子与金冽阳的关系,昏迷的前夕依旧只能努力的护着孩子。
黑衣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来开,待到他离开之后,金色的衣衫慢慢的飘动在风中显露出来。
慢慢的走进房中,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金冽阳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突然之间苍白,心中那死心裂缝的痛楚突然之间袭上心头,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折扇。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请?慢慢的将眼光看向君潋澈,却是越发的恍惚,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和自己是怎样的关系,但是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和自己的失去的记忆有着某种联系。
带着难以说明的感觉,他上前抱起那个女子,动作温柔到让自己几乎不敢相信,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抱着你就像熟悉很久,仿佛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晋亲王妃,君潋澈。
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想不起来,却也割舍不下,只能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子,从房门中跃然而出。
青衣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却是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手中的晚哐当一声落地,满地飞溅的药汁是青衣慢慢滑落的身影和低低的声音“王妃,王妃”
急忙的奔向外面想要追上君洛恒的身影,站在城楼的外却只能看着漫漫黄沙,忍不住的是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慢慢的抚摸着床上人的发丝,手指自然的纠缠上,仿佛是太过于习惯的动作,或许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样的动作做来也是无比的顺手。
“朕可曾认识你?回答朕。”
低低的声音是昏迷的人永远不可能回答的,年轻的帝王却是一直不停的问着,御医顺着两边而站立,谁也不敢说话,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只有陛下不知道,这算不算的欺君。
“她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王妃她……”几个御医相对却是谁也不敢率先开口,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先说出声。
高座在椅子上的男人笑得有些动人,转眼之间可以倾城绝世,慢慢的波动手中的茶叶,慢慢的开口“各位爱卿,朕不管王妃是怎样了,朕只想知道她还会不会醒来,如果王妃有任何的意外,各位也陪同王妃一起长眠?”
笑得淡淡的颜色,足以倾倒了城池,却也让听到这句话的每个人心底发寒,几乎是带着僵硬的表情将各自头上的汗水抹去。
“王妃,王妃,体内有藏红花和无忧草。”
“那是什么东西?”调高了眉角,是帝王淡淡的问话,老御医却是忙不失措的回答“红花是宫中人各位娘娘平时里调气经血所用,但是红花用量一旦增多却是打胎的功效,而无忧草和红花的药性会导致人气血虚弱,慢慢的衰竭而亡。”
年轻的帝王手中的茶杯慢慢的一直停滞在空中,良久之后才慢慢的说道“那可有解救的办法。”
“臣等比将竭尽全力让王妃清醒。”
齐声的回答并没有让金冽阳的唇角露出丝毫的微笑,却只是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君潋澈,这张容颜,如此的熟悉,为何熟悉到想要认为陌生也不可能。
“打胎”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再次慢慢的说出声,回头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问道“她腹中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