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带着几分的疑惑年轻的地方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然后慢慢的问道你们说她的腹中有了孩子。
明明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为何心底那死痛楚和不甘是从什么地方而来,怎样也无法抹去半分,这一生可曾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这样的想法让他挥手退下了所有人,然后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那个女子,用着手指描绘着那个女子的眉眸,细细之间,是她的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紫的唇色,没有想过什么,他俯身低下头印上。
却并未看到角落中握紧了双手的女子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金冽阳,金冽阳,即使全部都忘记了,却仍然无法放下吗?低低的问着自己,即使知道自己问的人永远不会给自己答案,她仍然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境界,她仍然得不到他,她依旧什么都没得到。
低眉扬袖,袖子挥起的冷风带着深深的笑容,可是眼底什么都看不见,福公公急匆匆的前来却是恰好与她擦肩而过,急忙低头行礼,斜起的眼角看到了凤天姿的眼神,却在这大热天深深的打了个寒蝉。
那是怎样的恨,可以让让人的眼底除了恨什么都看不到。
昏迷了又醒来,身边总是有着一双温柔的手会一直握住她,会低声的告诉她醒来,醒来。
一次次的睁开了眼睛再次的闭上,一次次的不断的沉沦,她渴望着那份温暖,即使知道那样的温暖不该属于自己,君家的人注定与幸福无缘,所有的爱恨能够和她一起长埋在地上就是最大的幸福。
从京城到变成足足半个月的路程,君洛恒一路风尘仆仆,几乎是问过了所有相关的消息,才知道方司莫在晋北不见得,听闻那日,叛军南下,方司莫领兵出征,中箭而失去了踪影,所有的人都说方司莫凭空消失,君洛恒皱起了眉头将所有的路线分析了一次,朝着晋北最遥远的西北方向走去。
西北是戈壁,什么都没有,白日是艳阳炙嗮,到了晚上却是酷似严冬,这样的环境却是当时中了埋伏唯一的生路,只有逃进那片戈壁才能与叛军周旋。
在戈壁中寻找了几日,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看着手中的干粮,如果今日再没有任何的踪迹,自己再不返回,自己也没有机会在活着走出这里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一点点的将能够看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寻找,君洛恒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方司莫找到,一定要将他带回君潋澈身边,虽然潋澈没有说过,可是他却清楚知道,她想见方司莫,脑海中浮现那张苍白的容颜,这一身他身为她的弟弟,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或许这是有生之年他唯一能为那个他在这个世界最爱的女人做的事情。
不能常伴你左右,只能为你达成这样的心愿。带着这样的念头,喝尽了最后一口水,在炙热的阳光下慢慢的倒下,嘴角的笑容带着满足,这样也好,君家所有的人都慢慢的消失,带着罪恶的名字,仿佛被诅咒的名字,就一起消失。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同时,出现在视线内背对着自己的人物比的熟悉,那个半个月来每日在心上念着的人出现在眼前,君洛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向方司莫。
你……干裂的嘴唇几乎是说不出话,却是用着眼神告诉方司莫他的意思。
方司莫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神色有些动容慢慢的开口问道是潋澈出了什么事情吗?
姐姐她,她……快不行了几乎是带着企盼的神情看着方司莫渴望着他的答案,方司莫却是背负着双手转过了身去,低声的用着几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回去。
脑海中浮现那个女子的样子,慢慢的闭上眼睛纵然如此,可是他有着比那个女子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咳咳,几乎是眼睛冒出了红色血丝,君洛恒的表情犹如嗜血的罗刹,盯着方司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你告诉我,告诉我……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方司莫的耳中,方司莫久久之后却只是淡淡的说道洛恒,对不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方司莫……我以为至少在你的心中君潋澈三个字比天下更重要,可是你依旧为了其他了放弃了姐姐。
慢慢的爬着起身,将方司莫的靠近的手推开,带着笑容的起身,却是无比的讽刺,君家的人,要的就是绝对,即使是背弃了整个天下也宁可为一个人的爱情,才是君家的爱情,方司莫,你就当你大仁大义的晋亲王,而我君家,高攀……不上狠狠的放下这两句话,是君洛恒毫不留情的转身。
看着他的背影,方司莫却只能低低的叹息,洛恒洛恒,你可知道,只要她要的,即使是将这个天下翻转过来方司莫也在所不惜,可惜,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不曾爱上自然不会明白爱有多深,夜晚的戈壁冰冷而荒凉,月光清凉如水照射在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离索。
是因为潋澈爱着那个男人,即使恨着他忘记了他,却依旧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属于哪个男人的东西。
你可知道那日离开晋亲王王府之前,洛恒,你可知道,你的姐姐明明知道叛乱是我一手策划,却只是淡淡的握住我的手说到司莫,司莫,答应我,答应我,这一生都不会背叛金家。违背了誓言。作为你妻子的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他可以拿着天下做为筹码,也可以放所有人不放在眼前,也可以拿着整个轩辕做为赌注,唯独他方司莫赌不起的是君潋澈,聪慧如她如何不知道,他已经起了反心,却是生生的将枷锁放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先爱上,注定了他失去了谈条件的筹码,只能选择接受,这就是真相。
大漠的烟火炙热而美丽,闪烁在天空的彼端,却是生与死的距离,君潋澈,他最爱的女人,却也是他最恨的人,对一个人有情,对天下人无情,不愧是君家的人。
洛恒,如果要走就不要留在这里,方司莫永远会守在这片戈壁不会回去的,浇灭的不是他反叛的心,而是潋澈,君潋澈,这个曾居占据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的女人,他想要放开她也放开自己,不知道是否还能够来得及。
戈壁的白日和黑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夜的风沙吹散的是君洛恒的心开始彷徨,如果单单靠着自己恐怕永远不能够走出这里,但是同样的,他只是倔强的寻找路,即使唇已经干裂能够闻到偶尔的血丝,却依旧固执的寻找着出路。
将军,小王爷很执着。
圈地再戈壁唯一的绿洲,戈壁的天气变化无常必须不断的迁涉,君洛恒不断在日出的时候开始出门在日落的时候回来,这样反复的不断的已经十几天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向方司莫报告,看着手中的折子的方司莫只是挥挥手然后独自一人站在帐篷的门口看着君洛恒很认真的朝着带他们进来的戈壁周围的居民,这样看来君洛恒不会再这里待上多久的时间。
只要熟悉了戈壁的风向就能找到出去的路,至于京城,看着那京都的方向,他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那个地方有着他曾经誓死要效忠的帝王,有着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永远永远无法的忘记的人。
此刻的京都却是依旧的艳阳当空,不断的在昏迷和清醒之中交织,君潋澈的身子越发的脆弱,她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一个月,肚子也慢慢的开始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将所有的养分吸收,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脸上也越来越苍白。
或许是腹中有着一个新生的生命也或许是开始明白生命。最近越发的容易感到疲惫,也越发的容易落泪,偶尔之间想起很久很久的事情,秋天慢慢的来到了,院子中的树叶开始漫天的飞舞,翩然若蝶,美丽到让她笑容中开始带着淡淡的暖意。
很多的事情,带着她说不出的东西,那年的冬天,她在茫茫白雪中踏进了君家的大门,也是在那场茫茫白雪中见证了残酷和希望。
她所爱的人,记得要幸福,这是她的心愿。
她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却是依稀之间可以看见从院子旁边偶尔闪过的金色裙角,或许这样对他和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泪双垂墨迹未干的几个字在宣纸上慢慢的侵透,沿着纸张一点点的蜿蜒蔓延,人生有几个十年,她与他其实不过纠缠十年,却是一件疲惫到不堪,因为君潋澈再也再也没有一个十年来爱上一个人。
抚摸着腹中的孩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温暖,却是让另外的人看得有些黯然。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