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两万骑兵站在硕大的阅兵场,铁甲辉映着朝阳,发出刺目的寒光,马头齐整,旌旗飘扬,队伍浩浩汤汤。
一身戎装的军须靡,带着黑貂绒的帽子,穿着黑色滚金的战袍,提着一把长枪,跨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之上,身后紧随着穿着灰色盔甲的大禄和一身白袍的翁归靡等人。
几乎所有的家眷和留守者,都在场外送行。作为夫人的银戈和细君坐在场外的主位,看着他们已经整装完毕,银戈站起身来,夸张的扶着肚子,送上了一碗酒,紧接着所有的家属都有序的将一碗酒送到将士面前——
在喝过血酒之后,将士们齐齐将酒碗抛出,大声吼道:“大王威武,乌孙必胜!”声音如雷般滚动,战马也随之扬起前蹄,发出嘶叫,踏起一片残雪。
当银戈和细君把酒捧到军须靡面前时,军须靡接过银戈碗中的酒,喝下后,对那些留守者道:“在本王出征期间,所有内务,均由左夫人银戈代为处理!”
银戈灿然一笑:“谢大王!”
细君捧着的酒碗悄然放下,她本不该来,可是却又不能不来,那夜的强暴之后,她仍然偷偷的服下了药粉,据碧珠说,其中有一种柿蒂粉,可以一次管保一年不孕,只是不能久服,恐怕会伤身体。但是总好过要滑胎不是吗?
足足躺了两天,今天送走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他了!想至此,她也略略放松了一下,一旁的翁归靡翻身下马,道:“王嫂,我无人送行,这碗酒赏与我喝吧。”
细君点点头,温和的将酒递送到翁归靡面前,孰料一个马鞭,一下将酒碗打掉,扑棱棱摔得很远。
细君和翁归靡都错愕的看着军须靡,后者脸色淡然的说:“银戈,为将军斟酒。呼莫,带右夫人同行。”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细君摇晃了一下,看着呼莫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跪倒在细君面前:“夫人,请上车。”
“不——我不要随行!”细君向后退了一步,她这几天就盼着他离开,因为她害怕他莫名其妙的折磨,一想到与他相处,就不寒而栗,如果让她随行,不用想都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待遇等着她。
这时银戈也露出不满之色:“大王,凭什么让她随行?”
军须靡对着银戈,淡淡的说:“银戈,你身子不便,长途跋涉,本王不放心。”言下之意,就是丝毫不用在意细君的身体了,何况,用她暖床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银戈不满的看着细君,如果她随行,自己原本想要趁大王不在,处理掉她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不行!她决不能任由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有机会单独和大王接触,更何况——
她心思一转,突然粲然一笑:“大王,银戈并非那些中原弱不禁风的女子,银戈很想念父王和王兄,恳请大王让银戈也随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