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坐于堂上的李知州见眼前这副光景亦是一片震惊,只见其瞪大着眼,一副惊恐的模样,方才还是唇红齿,一副俏公子的人儿,怎会这般可怖,手指着堂下之人大喝道:“何方妖人,大堂之上竞敢施展巫术迷惑本官,”
心里虽感震惊,却也遇事不慌,朝堂上之人道:“恐是公子突发了病,急需服药方能控制,恳请大人传唤公子书童,”
中年男子掩着口鼻,嫌恶的挥手示意来人。小蛮麻利的跑进堂内,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放入蝶歌口中,轻拍其背部,语带哽咽的问道:“公子,好些了么?”
急急的将水喝下,已是满头大汗,脓包已渐渐消去,可那印记依然顽固的长在脸上,但是舌头已没了方才那般麻痛。一阵虚弱的瘫坐在椅子上,任小蛮轻轻擦拭着额际的汗珠,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见那脓包消褪,红红点点却似一脸的麻子,李知府厉声朝堂下之人问去“眼前这一幕,谁能给本官好好解释一番?”
小蛮朝那堂上之人行跪礼,缓缓说道:“我家公子自小生得怪病,体质颇弱,病情时常反复不定,是以,每天必须按时服药,等红肿消退,才得以走出家门,此刻已是公子吃药的时辰。假使赶不及时服药,便会像方才众人所见那般,满脸毒疮,面相狰狞可怖。”
候于一旁的师爷微微低头与他附耳了几句,眼梢所及便见那王老爷直直的朝他看来,经得知州大人颔首,润了润嗓子便朝堂内官差喊去:“来人啊,传证人上堂。”随即,谄媚的微垂着身子朝不远处的王老爷一笑,一手轻摇着扇子替大人去除闷热,一边示意大人用些茶水润润嗓子。
一名家丁穿着的男子被带上了堂,抬首望了一眼坐于堂旁的王老爷又俏俏朝那妇人望去,见那妇人朝他望来一眼,便直直的双脚跪地,颤抖的向高位上的人叩首:“小人常林,是……是王鳞王公子的随从。”
李知州手肘放于桌面,身子微微靠前,厉声问道:“常林,那日是你随同王磷前去的春怡苑,事情缘由如何还快快道来。”
男子贼眉鼠眼的偷偷看了堂上之人一眼,心里便有了计算,“回大人,三日前,公子心情极为烦闷,便命小的的随同前往春怡苑喝酒玩乐,却不想遭人算计,往公子酒里下了毒,若非及时发现,公子恐怕早已命不保夕,虽暂时保住了性命,至今仍晕迷不醒,还望大人明查,尽早缉拿凶犯,为民申冤啊”男子极为顺溜的说道,言语悲切,如丧考妣。
李知州闻言,一张紧绷的脸才稍稍放霁,微微向前倾身,眸光睐了蝶歌一眼,语带诱导的朝堂下之人问去,“常林,看这堂上之人,可有你熟悉的面孔”知州若有所指的朝蝶歌的方向说去。
名唤常林的家丁,眸中划过一丝异色,萎颓的精神陡然一振,自信满满高抬胸脯,色厉内荏的朝蝶歌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丕然色变,跪在地上的双腿虚软的的跌坐在地,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颤抖出声:“大……大人,就是他,是他下毒谋害了公子。”
方镜冷笑一声:“常林,你可有看清当日下毒之人?你敢确定那人与我家公子同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