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一旁的师爷也是暗咳一起俏俏向他提示,李知州瞬间清醒过来,转头将房内环视了一圈,只见一个墨绿长袍的富贵男子不知何时早已坐在了椅子上。面上不由得一阵尴尬,方才那一幕定是入了那人之眼,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移步朝那高堂处的椅子行去,掀开衣摆,坐了上去,
待他坐定房内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大人,许久不见,李敬唐突造坊还望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李知州眼梢扫了一眼这地上散落一地的银条,很快便从惊愕中缓过气来,换上一张笑脸,“李商贾,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番来此何意?”心里暗暗揣度,面上却不动声色,眼睛朝着那些银子看去略带着一丝警惕。
将他眼底的警惕全数纳入了眼里,不由得爽朗一笑,“哈哈,李大人言重了,你我二人素来交好,又同李姓,不定祖上颇有些渊源,以李敬身份断不敢与李大人争兄道弟,只是若非平素得大人提点,李敬岂有今日成就,大人的恩情李敬铭记在心,再说大人日操夜累为百姓造福,自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好官,大人劳苦功高,”微微一顿眼睛便朝那堆散落的银条望去,颇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见他面带着诚恳,微眯着双眼再次细细打量着他面上神情许久,不见有异样,扫去一脸的疑狐方才出声说道:“李敬,只是这般简单?”
李敬笑道:“当然,只是在下的一片心意,孝敬李大人,除此并无他意,不过……”话锋一转,眉头一蹙,似有难言之隐,起身朝那正堂坐着之人躬身一揖:“借这机会李敬倒有一事想求,不知大人能否成全。”言讫,一脸忐忑的朝他望去。
见他开门见山,脸上顿时退去警惕之色,眸露精光,底气瞬间足了许多,伸出手来捋了捋那两撇胡须,鼻内气音轻嗤,言语间透着几分奚落:“哦,这莲池还有李商贾办不了的事?需要来求得本官相助。”起先李敬给他戴足了高帽,此刻又如此放低身份有求于他,李知州虚荣心一涨,心底不禁几分飘飘然,紧绷的脸不由得放软了几分。
见他放低了戒备李敬轻轻笑开,“小事,对大人来说只是皮毛小事,只要大人肯将小事化了,既不得罪了权贵,那银屋与美人儿又全归大人所有,这般好事对大人来说可是有益无害啊。”
心心念着那美人与银屋心底的贪婪更甚,此刻正老奸巨滑的盘算着如何能从李敬手上捞到更多好处,便也忽略了李敬提到的“权贵”二字,小眼睛朝他瞥去见他一副小心翼翼,不由得傲骄了几分,眼梢微扬,鼻音轻嗤,“那便要看看你所求何事了?”
如此欲擒故纵,李敬亦不恼,只是整了整衣袂,便又坐回了椅子上,“恳请大人放了夏公子,告诫王家不再纠缠此事,若此事大人办得漂亮李敬日后定当重重酬谢大人。”言讫,双眸一眯暗含深意的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哼,那刁民,骄纵无理,伤人在先,又目无法纪,若不严,何以服众。”李知州冷哼了一声,略显生气的将茶杯胡乱往桌上一推。
“大人莫恼,据我所知,当日下毒之人并非她。”
“你有何证据?”表妹可是作足了戏码,难不成还被揭穿了不成,再想起那桀骜的蝶歌,心下更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有,在下寻得一人证,能证明她并非施毒之人。”
见他这般笃信的模样,李知州只是眯着双眼盯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眼中一丝纠结闪过,见他眼中似有波动,李敬双手轻轻击掌,只见一个跑堂模样的男子颤颤兢兢的低着头走了进来,见那正堂坐着的李知州,两股打颤,垂首便跪了下去“草民名叫小三子,是春怡苑跑堂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