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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谁比谁更变态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信我?”李中玉站在她背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问道。

秦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一个相似而已,又不见得那人便是皇甫宜。皇甫宜岂会教得出如此单纯呆笨的徒弟?他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无论如何也得选个资质超群的后生传承衣钵,怎么可能会是李中玉这么一个小医馆的小大夫?!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特的人。”秦桑轻笑出声,转头看向李中玉,“那你呢?你是用什么条件交换我这条命的?”

李中玉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放下了半颗心,忙道:“我却是不同的。师父那些条件交换,自然是针对外人的。而我,却不是外人。”

“那你昨晚又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他来救我这个‘外人’的呢?”秦桑笑盈盈的瞧着他。

李中玉果然垂下了头,耳根都开始发红。

“让我猜猜……”秦桑走近他,围着他转了两步,才贴近他红透的耳边轻笑道,“莫非你跟他说,我也并不是外人?”

李中玉不说话。而不说话,往往就是默认。

“所以……你,是不是告诉他,我其实是你媳妇?嗯?今天那少年一见我就叫着‘师嫂师嫂’的,看来我说的没错,对吧?!”

“你听我解释……”李中玉听出她话里话外并非那么柔和,忙抬头要解释,却看到秦桑竟笑意更深了,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便也不由得窘迫起来。

“好啦!”秦桑摆摆手,“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这么编造谎话的。放心,待会儿我会在老爷子面前帮你圆谎的,不会让你被识破,丢了声誉的。”

李中玉憨憨一笑,一颗心算是完全放下了。

“可是,我该怎么叫他呢?他姓什么?”

李中玉忙答道,“你自然答应帮我圆谎,自然要随我叫了师父了,否则叫别的都生分了。”

“好吧。只要师父不怪罪就好。”秦桑笑了笑,耸耸肩,又道:“回去吧。怎么着也得帮你那小师弟些忙,总不能我这‘师嫂’来了,还坐享其成吧?”

李中玉抿着唇偷笑了声,便随秦桑往回走。

“对了,你那小师弟,长得倒是很清秀,叫什么名字?”走了两步,秦桑随口便问道。

“姓乔,叫乔杉。是师父捡来的可怜孩子。”

“这么说来,你师父也不是你方才说的那般冷血了?”

“他老人家本就不冷血,只是这世上得寸进尺的人实在太多了,也只好使出那么严苛的法子。”

“可你至少就不会列出那些条件,对不对?”秦桑笑看着他。

李中玉一笑,“可我也没那本事呀。若我有师父的十分之一,恐怕也得想出什么招来对付那些根本不想接诊的病人。”

“这倒是。”秦桑点点头,顿了一顿,又似随口般淡淡说了一句,“其实我前两天在你的医馆里见过乔杉。”

李中玉一怔,“那方才你们为何要装作互不相识一般?”

秦桑笑了笑,“其实也就是互不相识,只是那日我去医馆找你的时候,正好他也去找你,正好碰着罢了。”

“哦……哦!对!”李中玉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对,那天是你们都是寻我来着,不过那日我正好不在家……”

“那日我正要走,他就进来了。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是刚从什么地方做客回来……”

“对。那日你毒蛊发作的第二日,我就来这里找师父,结果他们两人不在,也正因为如此,才耽误了几日请他帮你治病的时间。师父当时给我留言是说好像他有个三十几年未见的老友难得远道而来,所以他就去会客去了。乔杉那日找我,正是他们一回来发现我的书信,便来找我来了。”

秦桑含笑看着他,“这么说,他们会客的地方也应该是在京城附近了?”

“我猜可能是的。但我也没问。”李中玉据实回答。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客人是谁?”

李中玉失笑,“我又不是神仙,师父三十几年前的老友,我怎么会知道?这也不是我一个晚辈该打听的事。”

“这倒是。你一向就是个守规矩懂礼貌的好孩子。”秦桑甜甜的笑了一笑,低下了头。

李中玉神色囧了囧。孩子?她可真会乱讲话!

不过,说也奇怪,他一个大男人若被其他任何人这么唤作“孩子”,估计会老大不高兴的。可不知怎么的,这两字一旦从她嘴里温温柔柔的叫出来,反而带着那么些娇嗔和甜蜜,只听得心里甜丝丝的,像极了情人间那什么都可化作绕指柔的软软细语,打情骂俏。

看来,自己的确是越陷越深了……李中玉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

回到院子里时,饭香已飘满了整个小院。

秦桑走进厨房,正看见乔杉正在桌案上摆放着碗筷。

这本没什么可惊奇的,可秦桑到底还是愣了一愣。

碗筷的中央,摆放着他今天准备的吃食。

中间的一只碧绿的大盘里,装着两只烤的金黄的乳鸽,旁边还配着几片翠绿的竹叶。接近着的一盘,是一条清蒸的鲜肥鲈鱼,鲈鱼的下手是一个淡青色的碟子,里面盛的是一盘嫩的滴的出水的青莴苣。青莴苣的旁边,是玛瑙色的碟子盛装的翡翠菜心,和一份云片豆腐,最后是一碟精致的蜂糕,和一壶醇厚香气四溢的上好美酒。

秦桑从未想到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能亲手独自烧出如此丰盛且精致的菜肴来,而且,还搭配的如此讲究,就连什么色的盘子配什么色的菜色都不放过,真真流露出些名士风流的气息。

“有些不敢相信么?”李中玉笑着道,“乔杉天生就是有这样的天分,不像我,做起家事来,笨手笨脚。”

乔杉却笑道:“那是你把精神都投入到医道上面去了。所以说师父还是有眼光的,他一眼就看出你是学医的好手,而我,却只能有着厨子的手艺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总是各有所长的。我敢说,像你这样的手艺,到哪儿都是一绝。”秦桑赞不绝口,竖起了大拇指。

李中玉接话道:“那是因为师父本就是个讲究之人。他老人家常说道,人总要喝得了美酒,吃得了美食,娶得了美人,交得了挚友,才算是不枉人世走一遭。乔杉这厨艺虽已冠绝一方,但仍不及师父皮毛一分。”

秦桑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皇甫宜。那么一个传奇的男人,似乎也秉承着同样的做人宗旨。据说他对吃极为讲究的,每顿饭都从不含糊,如同他对待世间最美的美人一般,温柔而耐心的品味着每一份享受。

饭菜逐一端上了客厅的餐桌。三人落座之后,却仍迟迟不见李中玉师父的出现。但看起来,李中玉和乔杉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入乡随俗,秦桑也只好静静的等着。

等到饭菜上的热气不再那么袅袅腾腾,终于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

这长者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衫,配以他全白的须发眉毛,简直像极了一个神仙。

可神仙大多身形富态,悠然自得,断不会有他这种如青年般挺拔的身姿的,更断不会捧着一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大陶瓷罐出现在饭香四溢的客厅里的。

“师父……”乔杉和李中玉一见这位长者,便恭恭敬敬的站起了身。秦桑也毫不落后的起身,行礼。

老先生只轻轻哼了声,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秦桑瞧,甚至瞧的她有些浑身不自在了,才开口道,“这便是你那要娶进门的媳妇?”

李中玉忙笑着答道,“正是,师父。”

老先生又哼了声,走到餐桌边,把手里的大罐子“嘭”的一声放在桌上,人也随性的坐下,对秦桑说道:“就是你中了蛊?”

秦桑强忍住作呕的欲望,轻轻点了点头,“是,师父。”

“你懂什么是蛊么?”

秦桑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眼李中玉,老先生便有些不满了:“我正是因为你是他认定的媳妇,才勉强答应帮你治蛊。而你若连说真话的诚意也没有,那便罢了……”

李中玉立刻就急了,“师父……”

“我没问你!”老先生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睛。

秦桑抿了抿唇,知道就算李中玉能对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看得出她身中这等复杂的蛊毒,基本已说明她这人亦不是寻常之人,何况眼前这个怪老头?在高人面前,能做的,就只能是说实话。这种时候,越是说谎,便越是愚蠢。

想到此,她缓缓开了口,“蛊者,虫器也。以虫为引,以皿为器。下蛊者,为蛊师。蛊师制蛊,必须蛊引、蛊药与蛊媒。蛊引者,一般苗疆蛊师都会用被下蛊者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蛊引子,血肉最佳,其他外在之物,如头发,指甲等,为次。蛊药者,则是最关键者,都是多种剧毒混合萃取之物,多采自苗疆瘴气屏蔽之密林,由蛊师潜心炼制,火候需分毫不差。蛊药越是毒辣,解蛊就越是困难。等蛊药制好之后,合以蛊引,再以蛊媒度到受蛊人身上去,蛊毒若直接融入受蛊人血肉,那便是成了。若要解蛊,则需要完全找到对症下药的法子,否则,就算是通天之力,也无力回天。”

她一番话说完,李中玉的脸色已凝重如铁了。之前问她,她含糊其辞。如今她却侃侃而谈,全然精通的样子,这却恰恰不是什么好消息。越是懂蛊的人,这所受之蛊就越发复杂,因为制蛊者绝不会班门弄斧,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动手的。

老先生却在眉眼深处多了一丝笑意,许是满意了她的回答,才又问道:“你既然对苗疆毒蛊有如此见地,那可知你自己中的是那种蛊?”

这几日结合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之前“秦桑”对蛊的学识,她已对自己身上的连环蛊运作和发作原理愈发认清了。没有任何蛊会存在“莫名其妙”解开这一说,也没有任何蛊师无缘无故的自动转化这一说。

当初自己的猜测显然是浅薄的。既然面对着这位要救她的老先生,自然就得如实详细的回答:“苗疆巫蛊大致分为三类,分别为药蛊,血蛊,和话蛊。我中的,自然不是话蛊,因为话蛊最易解,实则就是一种摄心之术而已。最简单的法子,只需杀了那下蛊之人即可。我中的,实则是药蛊和血蛊的连环蛊。药蛊,和毒术无甚差别,我身上所中封锁过去记忆之蛊,便是这药蛊。上次我血蛊发作,吃了我师父留下的药丸之后,便已解了这个蛊,封锁的记忆得以冲破,此乃一种。血蛊,则是用了我的血肉作为蛊引,毒性最为难解,不是千篇一律的灵丹妙药可以解除的。这便是此刻我身上最难解的部分。这血蛊,所用蛊药据我所猜,应该是以月毒虫为主的虫蛊,这虫子入了内脏便会每个月圆之夜迅速长大,噬咬心肺,使人痛苦不堪。除此之外,还混作用了至少七七四十九种毒虫精华,再混以童男童女之血。这七七四十九种毒虫之毒液,不催,则不发。而催动的契机,便是在月圆之夜,潮汐起伏之时,若以酒液催动虫蛊符,便会毒发至全身血肉,七窍流血而死。”

老先生眸中的笑意更深,满意的看着秦桑,笑眯眯问道:“似乎你对这治蛊和下蛊之人,也心里有数对么?能清楚知道自己中的是何种蛊,本就不易。能在毒发之时,解除药蛊,保住一条小命,亦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上次这傻小子留书与我描述之后,我便已猜到这下蛊者和被下蛊者,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才有兴趣差乔杉去找他,问个清楚,凑个热闹。”

李中玉这才恍然大悟,而秦桑此时也真的确信,眼前这位老先生,的确是个高人。至少从他的目前来看,定是不输于苗世通的高人。

心中生的希望无法自控的熊熊燃起,她认真而恭敬的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师父是谁?”谁知,老先生紧接着便甩出这个问题。

秦桑丝毫没有也不敢做停顿,直接答道:“苗世通。”

老先生一听,刹时哈哈大笑,抚掌拍腿,乐的像个几岁的顽童。

“哈哈哈……我就猜是那苗老儿!天底下除了苗老儿的丹露丸,还有谁能解了蓝儒尘亲手配制的药蛊和血蛊之毒呢?!哈哈哈……”

秦桑这次彻底是怔住了。眼前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似乎不仅对苗世通如此熟悉,甚至连下蛊者是蓝儒尘都知道的如此精准!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秦桑恭敬起身,双手抱拳,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江湖晚辈的大礼。

老先生笑呵呵的瞧着她,“你不妨猜猜看?”

“皇甫宜,皇甫老前辈?”结合之前的猜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名字。若他真是皇甫宜,那可真是合该她命大,竟瞎猫碰到个死耗子,捡着大运了!

老先生还没给出反应,李中玉已惊的叫了起来,“师父便是那虫器手记上所写的皇甫宜么?!”

秦桑忍不住想要一脸血看着李中玉。这个呆瓜不会真的连自己师父是多么了不起的人都不知道吧?老天可真有意思,有时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皇甫宜淡笑着看向李中玉,“看来你这讨来的媳妇都比你聪明,你日后可该怎么翻身呢?恐怕这才是你该想的难题吧?”

李中玉尽量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窘迫的低下头,再一次红了耳根。

“我现在倒忍不住有些为难了。”皇甫宜双指捻着胡须,双眼直直的看着秦桑,悠然道,“我好歹前几日也吃了蓝儒尘几顿酒,若是一转身便解了他的毒,被他知道了,岂非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桑这时已把前后因果全然理清,对李中玉也心中难免愧疚的。

想那蓝儒尘,苗世通,皇甫宜,都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特别是皇甫宜。若真是论资排辈的话,苗世通和蓝儒尘,都只能是望皇甫宜项背的,毕竟他们有的只是“术”,而皇甫宜,则有着令江湖人都无法不闻之色变的“道”。严格算起来,江湖有至少二十年的时间,是属于他皇甫宜的。没有人曾经打败过他,只是他自己放过了自己而已,从而选择了退隐修心。

苗世通是个正派无疑的人,听说他年轻时闯荡江湖,也和皇甫宜交过手,只不过,事过之后,也就过去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是为何他退隐江湖后虽和皇甫宜一样不再随意接诊江湖客,只专门为苗民造福,却从不像皇甫宜一样对不想接诊的病人提出那么变态的交换条件,以看人性的笑话娱己。这正是二人的区别之处。

可这蓝儒尘却是不同的。他亦正亦邪,心思难辨。但凡这样的人,心里的欲望往往是比天还高的,所以,他攀附皇甫宜,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多年之后,就算两人都已退隐,这层关系,他却是不舍得丢掉的。

如此看来,这件让她提心吊胆,怀疑来怀疑去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蓝儒尘来京城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就休书一封,请皇甫宜也进秦府一叙,顺道或许也是想显摆一下他女儿如今的“成就”。可正巧,自己毒蛊发作,李中玉急急忙忙来找自己师父帮忙,结果自然是只能吃到闭门羹。等皇甫宜终于回来,看到留书,就派了乔杉跑去找李中玉,谁知和自己撞到了一起,引发了自己的敏感神经,造成了对李中玉的误会,和对她自己的庸人自扰。

说白了,李中玉还是那个脑子里除了医术啥也装不进的呆书生,而自己,这次的确是托了李中玉的福,捡来了这条命。如此算来,她是真的无论如何也还不起李中玉的人情,以及……深情了。

见秦桑一时之间没回答上皇甫宜的话,李中玉就有些着急了,忙道:“师父这话就错了。先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话,就说这关系,是您和那蓝先生近,还是咱们师徒俩关系近?师父难道真的忍心看到徒儿好不容易找来个妻子,还未过门便命丧黄泉么?说真的,也不是我说那蓝先生的不是。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了,竟对一个晚辈还是个女子的下如此毒手,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了,一点都没有当长辈的样子!”

李中玉越说越激动,脸都因激动而涨红了,秦桑有些丢脸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制止他继续愤青下去。好歹蓝儒尘也是李中玉的长辈,晚辈如此在师父面前说他朋友的不是,是极不恰当的。看来李中玉对皇甫宜的了解仅在于他是手记里有记载的大名鼎鼎的医术高手,却完全不了解他内在个性是个如何诡谲多变的人。万一他真的发怒了,那后果可是真不堪设想了。

谁知皇甫宜非但没有表现出不高兴,反而越听越乐了,朗笑了几声,道:“你这是惧内呢,还是宠妻太过分呢?这几句话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可我竟听得还挺顺耳!”

说罢,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连乔杉都忍不住掩着唇偷偷的笑个不停,秦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李中玉却只是涨红了脸,只讷讷的说了句:“师父莫要再取笑徒儿了。……饭菜都已要凉了,师父还是先用餐吧。”

皇甫宜却不理李中玉,而是仍旧双目含笑看着秦桑,“苗世通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他教出的徒弟自然也得有点本事才行。我问你,你可曾养过蛊虫?”

秦桑老实回答道:“要解毒,自然要先学会养毒。可惜我只跟了师父八年,学艺不精,实在有些丢师父的脸了。”

“那你也知道些制蛊和下蛊的法子了?”

“是。但师父所教,自然与蓝儒尘不同。蓝儒尘是用毒杀人,自然是如何狠辣,便如何制蛊。而我师父所教,是解毒,因此毒术手段,定是在别人之下的。就好比病魔和大夫,不是总有种说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皇甫宜失笑,“那在你看来,我是道,还是魔?”

秦桑只微微一笑,便答道:“师父不是道,也不是魔。师父就是神。”

一句话,又哄得皇甫宜龙颜大悦,哈哈大笑。

李中玉暗暗冲秦桑竖起了大拇指。这样机灵巧辩的女子,怪不得能大胆到独当一面的经商赚钱呢!

“既然你如此抬举我,那,我就请你看样东西。”皇甫宜说着,终于打开了他放在桌上的大陶瓷罐子,一股浓重的令人几乎都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的腥气扑面而来,乔杉第一个没挺住,“呕”的一声,弯下了腰。也真是难为他竟还能这个时候挺得住不吐出来,而是坚持着用手掩住嘴巴,艰难的奔到院子里,这才“哇”的一声,吐了一个一干二净!

皇甫宜却仿佛没看到乔杉的反应一般,依旧笑着对强忍着呕吐欲望,但为了通过皇甫宜的考验得到生存希望仍旧坚挺着秦桑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师父莫非是在制生毒?”秦桑答。

皇甫宜笑,“不错。想不想看看你身上的毒,是用什么毒物生出来的?”

如果有选择,秦桑一定不忍心让自己的肉体和精神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但偏偏,此刻她是毫无选择的。她想,如果是之前的“秦桑”,此事对她,或许也不算太难。可她现在明明一颗来自现代的人类,这种阴邪的东西,真不知她的小心脏能否挺到最后。

秦桑真佩服自己竟还能伪装淡定的笑得出来,“当然想。多谢师父成全。”

说着,她已站了起来,微倾了上半身,往罐子里看去。

纵然是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看到那罐子里什物的那一刹那,她仍旧差点昏死过去。

那里面是无数只的毒蜈蚣,无数只的毒蝎子,无数只的毒蜘蛛,无数只的毒蛇,还有无数只的不知是什么的怪物!它们在纠缠着一起,互相撕咬,互不相让,毒液毒汁早已覆盖了整个罐底。想她前世在看到《封神榜》里对摘星楼里妲己设计的虿盆的镜头特写时都忍不住要连发几场噩梦,何况如今亲眼见到这等比虿盆镜头还要恶心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

连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此刻竟还能坚持得住。

只是,有人却是坚持不住了。

李中玉只好奇的跟着瞧了一眼,便“呕”的一声,步了乔杉的后尘,飞奔去院子里,另外找了一个角落,也吐了一个痛快。

皇甫宜还是笑着的,“这是四十九只毒蜈蚣,四十九只毒蝎子,四十九只毒蜘蛛,四十九只小毒蛇,四十九只毒蟾蜍。蓝儒尘就是用这些苗疆难得的极品五毒之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撕咬全部死掉之后,再将毒液收集起来,生成了你身上血蛊所用之蛊药。此为生毒。生毒埋在地下,三日之后再取出,此时的毒液便是死毒了。死毒,死毒,便是无人可解之毒。所以你之前所说七七四十九种毒,却是不准确的。那只是一般致命毒蛊药所用的剂量而已。看来蓝儒尘为了你这小丫头,这次所下的工夫着实不小。也因此,我才说,我若解了你毒,他一定会对我很不高兴的。”

秦桑这回在终于明白那日燕飞鹰对自己说的话。他所说的“秦竹手里绝没有解药”,指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他当时已有些弄明白了她身上所用的蛊药乃是死毒!死毒向来没有解药,除非……

勉强陪了个笑脸,双手撑住桌面不让自己倒下去,强笑道:“……真是劳他老人家费心了。”

“好了。”皇甫宜瞧着对面一脸苍白几乎要撑不住的秦桑,这才尽兴的合上了盖子,把罐子放在脚边,拿起了筷子,热情的对秦桑道:“该说的话总算是说完了,是该吃饭了。”

说着话,他已为自己倒了杯酒。

秦桑努力的把视线挪到那些之前还带来无限美好遐想的饭菜上,希望自己也能拿起筷子来,无论如何礼貌性的吃上一口,可结果却是,她眼睛所见到的,不再是美味可口的饕餮盛宴,而是一个个扭曲着的吐着毒液的恶心至极的毒物……烤乳鸽变成了癞蛤蟆,清蒸鱼变成了小毒蛇,豆腐变成了大蜈蚣,莴苣变成了毒蝎子,菜心则扭曲成了毒蜘蛛,那美酒,则没办法不和方才黏腻腥臭的毒液联系在一起……

“呕!”

秦桑被自己的脑补情形实在恶心的够呛,“呕”的一声,胃酸涌上,于是,第三位壮士亦捂着嘴冲了出去,找了个墙角,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啧啧,既然你们都不吃,那只好老夫一人享用了。”皇甫宜微笑着摇着头,装模作样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块鲈鱼放在嘴里,好滋好味的品尝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的犹自夸赞着,“乔杉的手艺倒愈发有些长进了呢……只可惜啊,你们都太浪费食物了,这些可怜的后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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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宜吃饱了,喝足了,心满意足的从房里抱着他的宝贝罐子走出来,看到那三个脸色苍白的人仍僵正坐在院子里的圆桌边,撑着身子默默不语,便心情不由得又更是大好了,笑呵呵的开始打招呼,“这都午后了,你们真不要吃些东西么?”

“呕……”仍旧是乔杉第一个很给面子的给出了反应,身子一软,弓了腰,对着地面又是一阵干呕。他倒是很想吐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在胃里早已空空如也,连胆汁都已吐不出来了。

还好李中玉和秦桑还算是年长两岁的人,到底还能撑得住。

李中玉惨白着脸对皇甫宜扯出一丝笑,“多谢师父关心,只是徒儿实在不是很饿。”

皇甫宜捻了捻胡须,微笑,“那正好。看乔杉身子如此虚弱,你就去把那残羹冷炙给收拾了,打扫一下厨房吧。”

“是。”李中玉强撑着站起身,脚底虚浮的一步步往房里迈去。

“你呢?”皇甫宜瞄准了硕果仅存的一位,“你也不饿么?”

秦桑苦着一张脸,不知该怎么回答。李中玉说了声不饿,便被差遣干活去了,自己若再说声不饿,难道要帮他去养蛊虫去?一想到那些东西,她的恶心感就不断的往上涌。但,没办法,她还是得应付过去这个怪老头。

“师父可还有些什么吩咐?”

皇甫宜一乐,“你是不是也不饿?”

秦桑不敢正面回答。她若说饿了,皇甫宜一定热情的请她上桌吃饭,抑或也会质疑她不乖,不孝,竟饿了也不想陪他老人家吃饭。可她若说不饿,谁知道又会怎么被折磨。正纠结时,突然心中一动,便索性脱口扔出一个她从方才起就一直憋在心里的关键的问题,以岔开话题,“师父,我这正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师父,故才要等着师父用完膳,再敢打扰。”

“哦?”皇甫宜觉得有趣,“什么疑问?”

秦桑定了定神,道:“方才师父也说了,这生毒变成了死毒,便无人能解了。所以我方才一直在想,就算师父知道这毒从何而来,恐怕也很难解开,毕竟毒已入血肉,恐怕非制蛊人赐解药不可!我曾听说这种死毒的解药,非虫引所赖以生养的蛊草所开之花不可!那蛊草之花本就以含有剧毒,才能供给虫引以足够的养分,才能制出上好的蛊毒。而蛊草的养分,却是以活人血肉灌溉,正因着有了这累累白骨的滋润,那花才能开的够艳,够好。因此,这作为血蛊之虫巢穴的花朵,就是解这死毒的唯一良药。而这花,根据道理,应该只有蓝儒尘才有才是,所以晚辈一直疑惑,师父所谓的解毒,是否是有了更好的妙招?”

皇甫宜仔细听罢,再一次朗声哈哈大笑。

“你这女娃倒是有些小聪明的,怪不得玉儿会对你如此喜爱。”皇甫宜笑吟吟的瞧着她,“你说的的确没错。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可你可知道,这么复杂的蛊,以蓝儒尘那脑子,真的是他独创的么?”

秦桑一怔,不知该回答什么。蓝儒尘在蛊届是鼎鼎大名的蛊师,自然是公认的聪明绝顶,可他在皇甫宜的嘴里,似乎一下子竟变成了三岁顽劣儿童。天底下敢如此嘲讽蓝儒尘的,除了他皇甫宜,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了。

“你跟我过来。”皇甫宜转过身,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秦桑赶紧撑起身子跟上去。

*************************

屋后别有洞天。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树是青竹,花是鲜艳至极的血红色的花。

那花,诡异,妖冶,极不正常的美,极不正常的艳,通体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秦桑从未见过这种花,但第一直觉,她就想到了方才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种花。

莫非,这就是解药?!

她心里一阵激动。这皇甫宜方才说这种阴毒至极的血蛊并非蓝儒尘独创,那么是不是意思是说,这蛊,实则正是眼前这个怪老头所创?!

欣喜霎时充满了她整个身心,但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伪装淡定的跟着皇甫宜走近那片花丛。

走近了,看清了。每一朵血红色肥大的花蕊里,都睡着一只肥硕的慢慢蠕动着的血红色的像蚕宝宝一样大小的虫!

那虫长着无数只的足,通体透亮,似是半透明的一般。

它们蠕动着,蠕动着。只是看着,秦桑就有种想要作呕的欲望。

“想必你已都猜到了?”皇甫宜得意的问秦桑。

秦桑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这就是蓝儒尘用在你身上的血蛊的蛊虫虫引。它们正是这下面的花所养着的。这花,的确是用活人血肉灌溉,不仅有着剧毒,更有着阴魂不散的幽灵附体。”

“这么说,这就是我身上血蛊的解药?”

皇甫宜笑了笑,“我可没这么说。我只问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到底还敢不敢吃这花?”

秦桑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一朵花,许久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这么说,你不敢?”皇甫宜眸光闪烁着,逼视着秦桑。

秦桑不想骗自己。她的确是不敢。就算有人告诉她,吃下去吧,吃了这个你就会摆脱蛊毒了,就可能有命继续活下去了,恐怕她还是没这个勇气。

这是极让人作呕的花。

也是极让人恐惧的花。

就算有勇气拨掉上面的毒虫,采了这花在手里,只怕她也没有勇气把这花放进嘴巴里,咀嚼了,成了汁液了,再咽进肠胃里。

这带着无数活人血肉和灵魂的邪物,亦是随时可以把人置于死地的罂粟。

她觉得,吞下这种邪恶的东西,竟是比“死定了”还要可怕的选择。

她没那个勇气。

“你若吃了,就自由了。”皇甫宜又蛊惑着补充了句。

秦桑指甲已然嵌进掌心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她只是一言不发,面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花。

吃了,可能会活,也可能立刻毙命。

任何人都不是神仙,皇甫宜也没说这就是解药,他只是让她明白,眼前这花,可能就是解药。不过,他方才的话却是没错的。

吃了,就自由了。死,也是一种自由。最大的自由。

“看得出,你是个很谨慎也很心细的人,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因为惧死就冲动行事的人。我在猜,现在,你是不是心里想着,如果有人可以帮你先试吃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皇甫宜凝视着她的眼睛,如幽灵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秦桑终于开了口,“这本就是无人可试的,不是么?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来让他中蛊,然后逼他试药。谁的命不是命?人既然爱惜自己的命,就懂得珍惜别人的命。”

皇甫宜笑出了声,“的确是苗世通的徒弟!我敢说,同样的问题,我若问了蓝儒尘的外孙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个人过来试药的!没想到同一个父亲,竟能生出秉性不同的女儿来!”

秦桑一愣,抬头看皇甫宜,只见他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也是。他可是皇甫宜。不是书呆子李中玉。他这辈子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可能不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可,若是如此,他又怎么会信了李中玉说她是他的“未过门的媳妇”这类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她突然发现,李中玉好像也是自作聪明了。可惜的是,他竟不自知。

“我若是你,我一定会把秦竹抓过来试药。”皇甫宜淡笑着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最家常便饭的饭后谈资一般,“不过我觉得你似乎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指甲深深的嵌入掌肉里,秦桑又说不出话来。--拿活人来试药这种事,皇甫宜说对了,她的确做不出来。可能在生死的最后关头,她也会像条困兽一样想尽了办法求生,但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出来。

“事情很简单。你找人试药了,那你就会百分之百的能活。但你不找人试药,那么,死的,依然很可能是你。你和秦竹,只能活一个。具体你选择谁,就看你自己了,我只是个外人。花在这里,我也在这里,而决定,却在你!”

皇甫宜目光炯炯的逼视着她。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桑的确已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生,或者,死。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是她生,还是秦竹生,也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她下不了决心拿秦竹来试药,那么,死就是她自己。

可,拿活人试药,是个比直接把人杀掉还要更变态十万倍的事,就像但凡军人上战场,总要杀人,可如日本鬼子一样的虐杀或者细菌试验,那就是毫无人道的变态行为了,正常人只是想想就会令人不寒而栗。所以,这在她的价值观里,目前还是无法接受的一件事。

“好好想想吧,反正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皇甫宜似乎没耐心听她下决定了,也心里明白她是不可能马上就会做出什么决定的,兀自转过身,便径直回了屋前,只留下秦桑一个人,站在阴气森森的花丛边,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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