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们发现，小公子疼爱的坐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
府上的仆人只以为小公子长大了，开始明白男女之事。就连东若箬也经常用这事儿调笑他。
东若水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每天都抽空教流砂说话习字，甚至还手把手教她人类女子才会使的刺绣。
为了教她刺绣，东若水可是给自己请了宫里的名绣大家，顶着那绣娘的奇怪眼神，认真学习了好久，手还被扎伤了好多次。
流砂一般都不会拒绝学习新东西，对她来说，这些倒还算是好的，就是每次东若水诗兴大发，对着自己念诗的时候，流砂总是忍不住拿脚踹他。
一眨眼，东若水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了。
期间他的个子猛涨，一下子就越过了流砂，相貌更是风流倜傥。
这天，东若水又仗着自己高，伸手摸了摸流砂的脑袋，调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长呀？”
流砂拿脚踢他一下，“人类的一年不过是我们的一日，你急什么？”
东若水突然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流砂，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
“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这个国家会发生什么事情。”东若水突然又摇头，“莫不是读书读傻了，我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流砂叹口气，“这样吧，我吃亏一点，我帮你看这个国家今后会发生什么事，然后再一件一件告诉转世的你。”
“人真的有转世吗？”
“有的，每个人都有转世，这都是天命安排好的。”流砂点头，“那时候你会喝孟婆汤，不会再记得我。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你，然后揍你一顿，再把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告诉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下手轻一点。”东若水笑了。
“你今天不去你王兄那么？”流砂看他这个时辰还没动身的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以后都不去了。”东若水脸色不显，语气却很低落，他试着笑了笑，“我以后都在府上陪着小流砂，好不好？”
“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流砂皱皱眉头，“被欺负了？”
东若水摇摇头，收起笑容，“先管好你自己吧，小没良心的。”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流砂瞪他一眼，“我刚刚还关心你了呢！”
“过几天就是秋猎，你要不要跟我去玩几天？”东若水刚说完又摇头，“算了，那边有好多你的野马亲戚，万一我把它们都杀了，你该几天不理我了。”
“我不是马！！！我是鹿！鹿！”流砂又是一脚踹过去，“你得带我去！我多杀几只野马给你看看！马跟鹿是不一样的。”
“人家都说鹿有角，你都没有，你怎么能骗我说你是鹿呢？”东若水摸了摸被踹的大腿，“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你是鹿。”
“……笨蛋！我是麋鹿，你见过有角的麋鹿吗？蠢死了。”流砂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我又没见过麋鹿……”东若水执拗道，“反正我不管，我说你是马，你就是马，女孩子就得温顺一点。”
流砂又提起脚，东若水抓空溜走了，“今天就这样，我去写字了！”
“笨蛋。”流砂脸微微红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转世，然后把你狠狠地揍一顿。”
可惜东若水走远了，没有人回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