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公愧疚之余,再看看那些不敢开口的几位,向白天成质问:“白相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郡主的吗?连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都敢冲撞郡主!更别说,你的两个庶女竟然比郡主都要大!”
比郡主要大!
听到这句话,白天成一颤,瞳孔微缩。
原本他以为,只要这话不被人戳破说出来,只要堵住那些好事的百姓之口,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这一场赌注,他下错了。
他就不应该赌自己最宝贝的白怜然!
尚公公如今提到明面儿上来说了,那陛下岂不是……
白怜然除了装温柔可怜,有些天工阁的地位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他!更别说,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有时候还会惹来不少麻烦。
今天,还让他在尚公公面前,把一切的事情都败露了出去。
“尚公公,本相实在是另有隐情啊!”
白天成跪在地上,一个“本相”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如果尚凌然不知好歹地把事情桶出去了,他的仕途就……
全完了!
“哦?有何隐情?”
“本相当时……”
“这也不怪白相,主要是他当年年轻气盛,又被容姨娘和宋姨娘迷惑了双眼,下半身犯错误,这才生下了两个杂种。”
落潇潇笑语吟吟,抬眸中,眼底一片冷淡和讥讽。
当年年轻气盛,不终归还是白天成的错吗?
生活中无论有什么闪失,统统是自己的错,与人无尤。说到底,白天成当年若是没有“年轻气盛”,怕是也没有今日这番狼狈。
白怜然和白婳然跪着,自然听得明白,落潇潇此时是在谩骂自己是个畜生。
但她难得不敢说话,因为一旦开口,兴许就是灭顶之灾。
白婳然心里憋屈着,现在才理解自己娘亲的苦楚。白家这样的地方,不是炼狱却超过了炼狱,你需要永远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地活着。
这样,不如不活……
可自己根本不可能死!
她好恨为什么落潇潇也活在这个勾心斗角的白家,却可以这么自在恣意!
而此时的白怜然与白婳然两姊妹,不甘与嫉妒,就是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她二人的脖子,令她们无法呼吸。
尚公公像是为了给落潇潇出气一样,又一脚踹上了白婳然。
白婳然沉默地受着这一脚,纵然很痛,她也不敢说些什么。她不像白怜然,至少背后还有天工阁,就算是动手也不会让白怜然太惨。她只是一个小小庶女,不过有些天赋,对于白家而言也不过尔尔。
“你们白家,往后有的好受!”
尚公公没好气地一挥长袖,冷冷抬起下巴,俯视白家众人。
白天成还想要挣扎,哭丧着脸,似是恳求又似是要挟尚公公:“公公啊!白家好歹是潇潇的父族,潇潇不能没有啊!”
言下之意,便是落潇潇必须要有白家,才能在帝都立身。白家愿意重新帮助落潇潇,在帝都生活。
“不用了白相,我的母族,也抵得上你一百个白家!”
落潇潇对白天成冷漠到了极致,那种冷漠不让人心寒,却让人心痛,到害怕。
她的话让白天成的心慢慢下沉,白天成自然知道皇族比白家好上千百倍,却未曾料到落潇潇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还怎么直率地说出来。
尚公公已经见到了落潇潇的态度,肯定就不会再给他任何脸面了。
不过白天成机关算尽,也没想到后来尚公公不仅没给他几分退路,还添油加醋地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尚公公很是满意落潇潇这样的表现,让他能想起当年的太安公主。他点点头,再也不愿意看惶恐不安的白家众人。
金色的圣旨从尚公公手中出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安公主之女,落氏潇潇,贵为郡主,品行端庄,天资聪颖,孝心可嘉,故于半月后举行曲水流觞式宴会,举全城百姓同乐,喜迎出府,修为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