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舒赛淡淡一笑道:“师伯,我跟小虎的招术都出完了!”
丰川一怔,心里顿时明白了吕舒赛的用意,他感激地看了吕舒赛一眼,开口道:“下一个该舒寒了吧!”
罗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江舒寒身上:“大哥,快动手吧!只要你一动手,那老贼的命就没了!”
江舒寒没有理罗金,而是看着丰川的眼睛,道:“江舒寒从来不对坐着人的出手!”
罗金一惊,瞪着大哥。丰川却笑了笑:“如果我不站起来呢?”
江舒寒笑了:“那我就等你站起来。”
丰川一怔,知道江舒寒是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当下道:“舒寒,如果老夫今晚逃过此劫,他日必重谢!”
江舒寒笑了笑:“这是以后的事!”
半晌,丰川缓缓地站起:“来吧!”
江舒寒颇感意外,“这么快就好了?”
丰川笑了笑:“好了,动手吧!”
江舒寒点点头:“师伯,接好了!”说罢,双手在古筝上狠狠地一拨,一道劲风击了过去。
丰川赞许地点点头:“好功夫!”边说边运功于掌,一掌轻飘飘地击向了那股劲风。岂料,那股劲风稍一受阻竟在空中自行散开,越过丰川的手掌后,又聚到一起击向丰川!
丰川色变,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罗金的脸上浮出最灿烂的笑容!
可丰川错了,罗金也错了,那股劲风到达丰川身前,只在丰川的穴道停了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丰川的命没丢,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
罗金脸上的笑没有了,他急忙掏出药铲,飞身就是一铲,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便被江舒寒拉住:“小五,大哥说得话不能不算数!”
罗金又惊又怒,狠狠地把药铲扔到地上:“你会后悔的!”
江舒寒拉住罗金,冲着丰川抱了抱拳:“师伯,你在这儿仔细想想以前的事情,有些是否做得不是那么好,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咱们再会。”
罗金死死地盯着丰川,难道复仇的机会又一次与他失之交臂?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难道还能越过江舒寒等两人这道屏障把丰川剁成肉酱?!
恐怕此刻什么也没有罗金脸上的表情冷。回去的路上,江舒寒看了看罗金,“小五,你是不是很生气?”
罗金冷冷地回道:“你敢违背师父的意思?”
江舒寒叹了口气,“错了,我这么做恰恰就是为了师父。”
“你疯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师父后悔!”
“可你现在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不想让师父在寿尽之时,回忆往事,却背负了一个弑兄的罪名。”
“可你又不是师父,你又怎么能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
江舒寒淡淡一笑:“小五,我问你,还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最痛快?如你所说,师父亲自动手岂不是更好?可他为什么没有来?就因为师伯是他的哥哥,他怕自己下不了手,就凭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动手!”
罗金空张着嘴再也回答不上来。
“我刚才提前动手,也正是为了怕你一击不中再对师伯下手。”吕舒赛插了一句。
丰川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对于刚才死亡线上走了一遭的他来说,这个夜晚显得就是那么的漫长,江舒寒临走时说的话让他沉思了很久,自己以前做得对吗?仿佛就在将风雪打落悬崖的那一刹,自己的良心便已经没有了,如果那时自己勇于承认错误,事情还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然而时光不能倒流,人生不可逆转,似乎一切都应了那句话——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丰川身后,他慢慢地靠近丰川,手里拿着一把药铲……
丰川似乎察觉到了那人,冷冷地道:“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的!”话音刚落,一股剧痛传遍全身——罗金又杀回来了。
原来罗金跟江、吕二人回去后,趁两人离开,又杀了回来。
罗金在丰川背后击了一铲后,又慢慢地转到丰川面前,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丰川,而丰川脸上却仍挂着他对罗金时那样特有的微笑。而这种笑也显然激怒了罗金!
“你还在笑?!我现在就让你哭!”话音刚落,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一刀劈下了丰川的胳膊,丰川脸色一变,可那笑容却还留在脸上!
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罗金吃了一惊,赶忙捡起丰川的胳膊捂住丰川的嘴,把他拖到了一边。
就见举风荷跟邵第洪走了过来。举风荷道:“这应该是茂隆山最后一个地方了,难道师父没有来到山上?”
邵第洪点了点头,“也许是吧!可师父能到哪儿去呢?”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跟征帆他们汇合,说不定师父已经回去了。”
“想想也是。”两人找了半天,转身下山。
罗金听得举、邵两人走远,便又把丰川拖了出来,此刻的丰川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丰川道:“你在那里也能杀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拖出来?”
罗金拿着丰川的断手抚摸着丰川的脸,微笑道:“那儿太黑,我看不到你痛苦的表情和你这张惨白的脸!”
被自己的手抚摸对丰川来说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可以这样的形式将人的基本动作展示出来,却让丰川的背脊发凉,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疯子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