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长呼一口气，“那件事，确实是让我寒心了。他祖籍是S市临江县窝子村的，那段时间他生意失败了，刚好他有个表弟在这边混得不错，招呼他过来做生意，但是做了几个月他妈妈过世，生意也失败了，他就染上酗酒的毛病，我能理解，所以我没给他压力，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去过渡。只是，没想到，我发现我又怀上一个的时候，他发酒疯的时候把它打掉了。”
夏云雨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地流，“妈妈……”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只是我这辈子，真的对酗酒和赌博的行为没有办法容忍，那时候你也可以上幼儿园了，我便把精力放回到工作上。”
“那爸爸呢？他在干嘛？”
“他看到我流产之后，很后悔，那以后便很少碰酒了，甚至还为了让我安心，去做了结扎手术。呵呵，那个年代，男性去做结扎手术的真的很少的。所以我也想，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可是，爸爸说……你对他还是很冷漠……”
“我那时候要忙着工作，他生意也又做起来了，而且确实做得很好，所以也有钱雇保姆来照顾你们两个了，确实，那段时间我们家里的气氛都好了很多。我的导师去了美国做国际公益项目，说国内的医疗条件暂时还可以了，医生的职称评比和编制也挺不错的，但是很多，嗯，很有时代特色的情况下，工作有时候很难进行，一切都要听安排。但是如果我愿意去做三年到五年的国际公益医生，她的工作室会愿意接收我。还好，公益项目的时限不是一次性的，是分为，一年，一年半，还有两年半，去第三国家进行医疗支援。我很心动，跟老夏说了一下，他又愤怒了，说如果我不要家庭了，随时走人。那一次，看到你们两个还小，我又一次拒绝了，安安心心在S市工作生活。可是你爸爸，或许是在生意场上久了，我们两个离得越来越远，他很顾家，但我们似乎越来越陌生，我们经常一个星期说不到十句话。我也一直升职，评到副高任医师。调到省医院肿瘤科工作。你爸爸也很骄傲，还为我摆了酒席，请他的生意伙伴，朋友们吃饭庆祝。”
夏云雨皱着眉，看刘苏从她自己包包里摸了个盒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要不是在那之后我的科室几乎每个月都要接到几十个走后门的病人，可能我们也不至于越走越远吧……”
“或许他也是不得已的吧……”夏云雨安慰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很滑稽，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为夏钟说话，“毕竟生意场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已。”
“是啊！生意场上的情义确实很多不得已啊！我理解，但是我真的觉得很烦。他生意越做大，就越膨胀，你们两个他也不管了，找了三四个保姆，一个做饭，一个接送你们上下学和我上下班，一个辅导功课，一个做家务。我的工作越来越不好做，整个医院就我的关系户最多，我甚至不用接什么病人了，你爸自动帮我排好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