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虽然不尽美好,但温暖的存在,让那些阴暗变得微不足道。
嘴角不知何时已微微上翘,妩媚的吊梢眸不觉蒙上一层雾霭,一点泪痣,湿润些许,平添几分纯情。待旭蓁回过神来,泠安已恢复了一开始的淡雅,看他张了张口,眼神闪烁,似是想问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旭蓁心中了然,刚刚她情绪显露,被他看了去,他却只晓得自己心中苦,又何尝知晓他那几番言语撩拨了她的回忆,自然会差异。
也不解释,兀自抹掉眼角余泪,双手一撑,便是已坐在了书案上,随手拿起一只墨玉砚台把玩,头也不抬的,仿佛沉浸其中。然...
旭蓁:特么真情流露个魂啊!人家把你当神经病了吧?他跟你很熟吗你还落泪!
泠安看着某人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不觉失笑。明明他在说自己的事,可这个小家伙好像比自己还要激动啊!
相识时间不足半个时辰的两人,一个诉说起尘封已久不愿提起的过去,一个流露真情,差点没痛哭流涕。更加有趣的是,他们素不相识到提防,再到坦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一如清泉。现在的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般如水的清澈,将陪伴他们走很远很远。
而泠安二人正为结识一良友而宽慰时,此时的正堂,却在上演一场鸡飞狗跳。
“娘!你去哪啊娘?你别跑啊娘!”刚刚脱离旭蓁“死亡威胁”的白玉林紧跟在自家娘亲后头,语气着急,却是对着白灼,她的父亲挤了挤眼,勾了勾唇角,显得有几分滑稽。
白灼:......你酱尊的好吗?这可是你亲娘,一边追还一边笑这是要闹哪样嘛...
白玉林接收到老爹抽搐的嘴角,眨了眨眼,深表无奈,这能怪她吗,她也很无奈好吗?老子也想简单的活着,可是条件不予许啊亲!
一个疯癫的女人,在看到白灼的那一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扑上前去,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却被白灼一毫不差的捕捉。
白灼微眯双眼,川梅香,身份不明。背后势力强大,当年这个女人给他下了迷药,事后便怀了孕,生下一女,便是白玉林,之后就没什么动作,然而白灼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他自己的警惕程度他再清楚不过,可这川梅香却能成功让他中招,可见其手段不凡。三年前,白落宸母亲逝世,仔细想来,却是川梅香进府后不久的事。
白灼不敢往下想,,他与落宸的娘自幼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甚好,甚至川梅香的进府也没有让他们夫妻失和。白灼不是没有察觉到川梅香那眸中一次比一次深的妒忌,但纵使他万般小心,落宸的娘还是走了,死因,落井。
他悔恨,却也忌惮着川梅香,他想,他一定要护着他们的女儿,便不再管她,假装冷落她。看着白落宸一天天变得自闭,满是心疼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明面里,还要假装厌恶的模样,并对着故作娇弱温婉的川梅香柔情似水。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离他越来越远,性情愈发孤僻冷漠,他心如刀绞。
白灼虽然对川梅香恨意滔天,可看着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白玉林却讨厌不起来,这些年白灼亲自教导白玉林做人处事,心性倒也正直。
看着川梅香狼狈的样子,白灼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未现,反而顺势搂过川梅香,“温声”道:“怎了?竟如此狼狈?”
川梅香握住白灼的手,身躯不断颤抖,眸中透着恐惧:“落宸......醒了......她恐吓我!她要杀我!”
听到这语无伦次的话,白灼心中一动,不觉看向一旁的白玉林,看她暗戳戳点了点头,眸里闪过狂喜,随后消失,口中随意道:“醒了便醒了,竟然恐吓你?简直胆大包天!”
怀中川梅香默不作声,身体似是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一双美眸可怜的要溢出水来,一张俏脸被“吓得”苍白,却是媚的,娇俏的惹人疼爱。但白玉林却没有错过她眼中掩饰下的狠毒,顿时心中冷笑。
掩藏眸中的冷意,白玉林看向白灼,轻声道:“父亲,姨娘若是这么说,何不将大姐请来,问清楚始末才好,莫不要冤枉了大姐呢!”
许久未见女儿,如今又遭了难,白灼自然是惦念的,于是状似不耐的点了点头:“去把那不孝女叫来,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解释。”
话音刚落,一声偏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虽是悦耳,但却冷意四溢,让人如同坠入万尺寒潭。
“白将军找我有何事啊?叫人不孝,可是很不礼貌的啊!”白落宸着一袭染有墨渍的素衣,缓缓而来,一双桃花眸凌厉至极,艳唇微勾,却是无情的弧度。
“不过,”少女一声轻笑,忽而语调骤冷,“我倒是不建议对你不孝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