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会要求什么,卜婧倔强地回答:“我有。”
“说说看。”
卜婧委婉道:“我曾经在东绫阁念书,或许有能帮到你的地方。”他应该知道那里面的学生皆非富即贵,且人脉甚广。
白檀溪沉默一瞬,接着张狂笑了几声,卜婧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肆无忌惮,这笑容似乎是由心而发。
她的话竟然逗乐了他……
面对她的讶异,白檀溪突然停止了笑:“那又如何,我也是那里的学生。”
什么?!
卜婧立刻对他另眼相看,她的确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没想到他也是官家子弟。
白檀溪一摊手,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你的承诺对我没用,再说这又如何,你的倚靠是你家中祖宗的基业,又不是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说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嘲讽,转过身没有再看卜婧,似乎马上会消失在这里。
她被嫌弃了?!
卜婧愕然抬起头,心里有些烦躁,还有些后悔。也是,她说这样的话逞的是谁的能耐?不该这样耀武扬威,这样真心会让他看不起。
一咬牙,卜婧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既然你嫌弃那些,那就给你属于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白檀溪漫不经心问。
卜婧思索一番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道:“我有私产。”
听风阁、长安玲珑脂粉铺、江南烟雨楼……甚至是她供养的西域贩商队、北地所有的米面粮油铺、还有首饰铺与胭脂铺,这些都在她名下。
除此之外还有金银玉石、银票瓷器、孤本古籍、绫罗绸缎、香料、波斯玻璃、屋宅田地、茶山果田……只要能报仇,她通通可以把这些东西给他作为交换!
还有……
“噗。”
一道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她耳边响起。
卜婧抬起头看白檀溪,看到他唇角还没有收起的一抹笑,目光微微迷茫:“你笑什么?”
这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檀溪正经道:“你所拥有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卜婧急了,毫无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你……”
“别担心,我愿意和你做这个交易。不过,我要的不是你身上这些俗物,而是以后的三个承诺。”白檀溪道。
“是什么?”
“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不论做成与否,这是三个承诺,你必须做到。”
卜婧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指的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那就是遥遥无期的诺言,兑现与否靠的是她的信誉。
卜婧考虑了一下,白檀溪的为人她不了解,但是他是个正直的人这点没错,杀人放火这类小事他应该不会求她。
想到这里,“好。”
卜婧答应了。
白檀溪唇角上扬,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划上腰间的短刀。
龙舟赛上自从见到卜婧第一面,他就发现了卜婧身上的有恃无恐,之后经过多方了解,他看到了卜婧身上的潜力与幻术上绝佳的天赋。
于鸣、宫燕安、莲一,这三个人教导过她的幼年,让她养成了处乱不惊的安然心态。虽然不知道她将这三位的本事学了多少,但是她遭遇横祸后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对他打开心房无助诉苦,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就足以让他对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