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出房间,赶来的人已经拉住了他们。
卜婧站在房间门前,刚才凶狠反击的那个小子现在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少年训斥他们,两人都挂彩了,他把手放在有鞭子那位面前要收走他的鞭子。
有鞭子的小子不干了,他气鼓鼓扭过头,少年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他,他哼哼几声,还是不情不愿把鞭子交了出去。
收走这位的“凶器”,少年走到另一位面前,他的脸色与之前相比难看不少。
“魏忠君,你到书院后三番两次找事,对得起辛苦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御史大人吗!”
男童垂下头,两只手垂在两边,他的手心已经破了,伤口四周露出难看的疤。
少年瞥他一眼,道:“御史大人治家严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旁边被收走鞭子的那位大笑起来,“魏忠君,连你爹都嫌弃你,把你扔过来,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男童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你的鞭子是偷的,待会儿你爹一定打你!”
执鞭子那位听到这话,汕汕地不说话了。
少年头疼地看着两人,想到这两人接二连三不对付,下定决心说:“魏忠君,你三番五次惹事,甲堂留不下你,你准备去丁堂吧。”
男童一愣,张开嘴准备说什么,面对少年厌弃的表情嘟囔着嘴,不情不愿站到楼梯上。
卜婧有些怜悯他,这份怜悯刚出现在心中,就被一旁少年一句话浇灭。
“伊师兄房间里进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女童,你们顺便把她一同送上去。”他很鄙视地说。
准备强制男童离开这里的两个人返回来,其中一人走到卜婧面前,不由分说把她带走了。
卜婧心道:天降横祸!
她被强制送上楼梯时,守宫正好赶了回来,听到不远处的挣扎声,她凭着直觉跟上去。
无涯比她更晚一步回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警惕起来。
“小姐呢?”
他在房间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卜婧,最后匆匆去找伊凌希。
……
被强迫送上楼的卜婧被送进一个房间,那里面站满了像她这么大的孩童。
把她带来的两个人把她和魏忠君安置在这里,他们叫来一个女先生。
女先生气定神闲打量两个小童几眼,慢悠悠展开白纸、磨起墨,“叫什么名字?”
“小女卜婧。”
“魏忠君。”
“都来自哪里?”
“并州。”
“洛阳。”
“今年多大了?”
“七岁有余。”
“七岁有余。”
记录下几个简单的问题,女先生慢悠悠从两人手中收走他们的路引与引荐书信。
将那张纸与这几件东西叠在一起,女先生问:“卜小姐的教习嬷嬷是何人?”
卜婧顿一下,“未曾请过教习。”
女先生抬头打量她,卜婧看到这位五十岁上下、花白头发披在背上的女人唇角笑容一顿。
“卜小姐,丁学堂是你唯一的选择。”她语气柔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