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丁四堂中，丁为莫。
卜婧知道这件事，不解道：“我琴棋歌舞中两技皆有擅长，这样也只能进入丁堂吗？
女先生笑笑，侧身露出她身后或端正站立、或坐在软榻上歇息的小姐公子们，柔声道：
“他们与你一样出身不凡、但与你相比，他们受过严苛的教习，这是你们的差距。”
卜婧侧身望去，那些童子年岁不大，但举止、谈吐却优雅娴熟，阅来赏心悦目。
明明他们都年岁差不多大，为何却能如此自律？
卜婧愕然收回目光。
女先生看到她的举动，知道结果了，一番记录后，她把沉默的卜婧送进写着“丁”字样的房间让她等候。
卜婧坐在软榻上等待，旁边一个拿着扇子扇风的女童看到她进来，转过身朝她挥挥手。
“你也来这里念书？”
这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童坐在她身旁。
“对。”卜婧回道。
浓眉大眼的女童甩着麻花辫坐到她身边，她脸上露出两个酒窝，看起来很可爱。
“我已经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人了～”可爱的女童说。
卜婧：“你早就来了？”
女童点头，卜婧注意到她身上衣服的料子非常好，她应该出自富贵人家。
“你从哪里来？”听到熟悉的口音，卜婧问。
“我从洛阳来。”女童笑笑。
又是洛阳？
卜婧思忖：她既然是洛阳小姐，为何头上没有点朱砂痣，还会被送到这里？
“你有教习嬷嬷吗？”
这话不是卜婧问出，而是身边一看就很欢脱的女童，她好奇地问卜婧。
卜婧摇头，“没有。”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女童笑起来，卜婧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直到女童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话，她才明白过来。
身边与她一起坐在这里的女童叫张珞，她家住在京城洛阳，父亲是朝廷官员，两年前她随父北上，正好和请教习岔开了。
这一岔开不要紧，两年后她回到洛阳后，她娘发现她的性子太野，全洛阳竟然没有一个嬷嬷愿意收下她。
女童父亲是阳唐四处巡查的官员，知道这件事后也不着急，这次南下见她年龄到了，就把她在这里放下了。
她本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没有教习嬷嬷的人，现在又遇上一个，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卜婧知道她的遭遇，倍感亲切，两人聊起来。
“京师教习嬷嬷影响如此深远，真是万恶之源，不知道这股风气流传的罪魁祸首是谁！”张珞气愤道。
本是京城女子，若是可以，谁想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离开亲人，卜婧明白她的气愤。
“你母亲本是洛阳女子，为何家中没有认识的嬷嬷，帮你一遭？”她问。
张珞叹了一声，“教习嬷嬷的事连我爹出马都不管用！”
